“道友能轻易解决四大天王,着实出乎我的预料。”国师率先打破沉默,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哼,不过是些蝼蚁罢了。”陈长生语气缓慢而又透着无尽的淡漠,仿佛那四大天王在他眼中真的如同微尘一般,不值一提。
国师那两道修长的眉毛微微向眉心聚拢,形成了一个浅淡却不容忽视的褶皱。
嘴角努力向上扯动,勉强挤出一丝干笑说道:“道友,我们王上特命我前来,诚意邀请你,希望能与你一叙。”
陈长生听闻此言,他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哦?请我?”
国师见状,忙不迭地快速点头,那脑袋晃动的频率就像风中的麦穗。
他急忙解释道:“正是,道友。实不相瞒,其实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陈长生听闻,略作沉吟,片刻之后,他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抹决然,说道:“走吧,我倒要瞧瞧是怎么回事。”
言罢,他双腿迈开,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重锤敲在地上,向着大殿的方向阔步向前。
国师见状,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忙加快脚步,快步跟上陈长生的步伐,那身影略显仓促。
陈长生随着国师踏入大殿,一股庄严肃穆之气扑面而来。
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的梁柱间舞动,仿佛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殿中央,王上端坐于王座之上,头戴金冠,其上镶嵌的宝石在微光下闪烁着神秘光芒,似有星辰在其中流转。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透着威严与睿智,注视着走进来的陈长生。
两旁的侍从垂首而立,安静得如同雕塑,整个大殿弥漫着一种凝重的氛围。
王座上的男子率先打破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古老的洪钟敲响。
每一个音节都携带着岁月的厚重,在空旷的大殿中悠悠回荡:“孤名卢凡,久闻道友大名,道友之实力,孤钦佩不已,实乃当世罕见。今日特请道友前来,实有要事相谈,此事关乎天下苍生之命运。”
陈长生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且难以捉摸的淡淡弧度。
他不紧不慢地微微拱手,那姿态看似礼数周全,却隐隐透着一种疏离感。
话语从他口中缓缓流出,带着几分戏谑调侃之意。
“吾名陈长生。呵,”他轻呵一声,“你这般毕恭毕敬、客客气气的态度,着实让我有些无所适从。话说回来,此前我可没少取你麾下之人的性命,那可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难道你竟无丝毫反应?莫不是你这虚情假意的伪装戴得太久,久到连基本的爱恨情仇都已被你抛诸脑后了?”
卢凡听闻此言,先是嘴角微微一抽,挤出一丝干笑,那笑容僵硬得如同冬日里的枯枝。
旋即,他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笑,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几分冷漠:“呵呵,他们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棋子罢了。在这盘波谲云诡、错综复杂的大棋之中,生死自有定数,本王所关注的,是整个局势的风云变幻,岂是那些可随意舍弃的小卒所能左右。他们的存在与消逝,不过是局势发展的微末注脚。”
陈长生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冷冷地说道:“王上视人命如草芥,可曾想过,棋子也有自己的意志,小卒亦能扭转乾坤。今日你能轻易舍弃他们,他日又有谁会真正为你效命?”
卢凡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道友,莫要在此说这些幼稚之话。本王若不能从大局着眼,这片国土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为王者,自当有取舍之能,岂是你这等江湖之人能懂。”
陈长生怒极而笑,笑声中满是嘲讽:“好一个为王者的取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倒是将这句话诠释得淋漓尽致。那些无辜枉死的凡人,他们的冤魂难道不会在这天地间游荡,不会诅咒这片你所统治的土地吗?你自认为能掌控局势,可你却全然不知,你已经失去了最为宝贵的人心。要知道,没有人心所向作为根基,这看似稳固的局势,不过是一座毫无根基的空中楼阁罢了,终有一日会在狂风暴雨中彻底崩塌。”
他的目光宛如两束熊熊燃烧的火炬,似要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那目光直直地刺向王上,犹如两把锐利无比的尖刀,仿佛要穿透王上的眼眸。
将其灵魂里的每一丝想法都看穿,将他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都暴露于这大殿之上。
卢凡被陈长生的目光盯得心头一紧,但他仍强撑着威严,冷哼一声道:“道友,休要危言耸听。孤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长远之计。那些牺牲虽令人痛心,但也是成就大业的必要代价。”
陈长生怒目圆睁,大声驳斥:“必要代价?你可曾真正聆听过那些凡人的悲鸣?他们也是有血有肉之人,也有自己珍视之物,有自己的生活。而你却随意主宰他人性命,如今又在这里大谈共同之敌,岂不可笑?”
卢凡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道友,你未曾身处高位,不懂其中艰难。若要守护这一方天地,必要有所牺牲。本王并非视人命如草芥,只是在权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