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当时那位公安领导看完组织的拒绝邮件后,堪称七情上脸。
最后犹犹豫豫半晌,语重心长地说:“有个人爱好是好事,但松田警官,希望你进入的甜品社社团拥有主管机关的许可证。”
松田阵平:“……”
他是单方面被降谷拉进团的,谁知道有没有许可啊,连甜品社的大本营是否在日本他都不知道啊。
再说一次,他直到现在都不敢回想那位公安前辈的表情。
不过,他反应过来自己被组织白嫖后直接气炸了,当天就拉着hagi把科恩打了一顿,又在对方安全屋里塞了两颗炸弹,这才出了口恶气。
此后对组织发来的任务爱搭不理。
然后他又发现,他做不做任务都无所谓,组织完全将他无视了。
混进去了,又没混进去。
松田阵平:“……”
说好的我是组织爆破小天才呢?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天才的?
可恶!
听到松田的话后,诸伏景光所有的负面情绪顿时被好友的乐子给驱散了,他眉梢眼角都带着忍俊不禁,对这件事喜闻乐见。
松田好好当他的防暴警察就好了,混什么组织。
他悄悄捏了捏zero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暗示。
干的好zero,就应该把这群胡来的同期挡在组织外面。
降谷零更是放肆大笑起来。
当初装着侦探卡,他就是知道给这几个不安分的同期安个背景是必不可少的,果然用处就显出来了。
可算是拦着你了。
这卷毛混蛋行动力太强了,一个没看住就跟一群犯罪分子混了个风生水起。
他后背靠在椅子上,手按在诸伏景光胳膊上,乐得前仰后合:“该,卷毛笨蛋还想兼职多个副业,白日做梦。”
感受到松田越来越不善的气场和捏的咯吱响的拳头,他忙收敛了笑容,轻咳一声说:“甜品社是我……”建立的。
哎,等等……
没记错的话,在组织那边,甜品社是卡慕白兰地的势力。
虽然高层知道他就是卡慕,但别人不知道啊。
万一这会儿坦白了,某天hiro在组织找人聊聊天……
幻想一个场面。
苏格兰在酒吧和伏特加喝酒。
苏格兰佯装醉意套话:“听说波本的甜品社很棒啊,是不是给组织输送人才的,我可以去进修下吗?”
伏特加憨憨地说:“啊?甜品社不是卡慕白兰地的吗,和他波本有什么关系?苏格兰,你情报有问题啊。”
苏格兰沉默,为什么波本会说卡慕的势力是他的,他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不分你我了吗?
降谷零:笑不出来了。
他急忙驱散脑子里的画面,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脖子汗毛竖起。
他简直不敢想那时候hiro的脸色。
于是,降谷零到了嘴边的话拐了个弯说:“是我的一个朋友建立的,可以信任。”
松田阵平眼里隐隐浮现出一丝警惕:“降谷,组织对甜品社的态度来看,明显是忌惮的,哪怕不是忌惮,也是放在平等的位置,你那个朋友可信吗?”
他现在已经不敢完全信任金发同期了,毕竟这家伙有心理疾病,还被组织洗脑过,谁知道那所谓信任的朋友是不是用特殊的手段取得了降谷的信任。
伊达航从口袋里掏出新牙签叼在嘴里,皱眉说:“你信任的朋友,是我们认识的吗?降谷,我们不要求知道那位朋友的真实身份,但是,可以告诉我,他是组织的人吗?”
降谷的交际圈子也不大,如果他们都不认识甚至没听到那个人,就说明是毕业后那段时间认识的。
可从他进组织到意识出现问题浑浑噩噩三年,不过是三四个月的功夫。
他不相信有人三四个月就成为降谷值得信任的朋友(他们警校同期除外),特别是降谷在外伪装的假身份,这是一点信任基础都没有啊。
萩原研二眼底溢满了审视的光,探究地刺向降谷零,想知道他究竟在隐瞒些什么。
看上去最温和地诸伏景光微笑说:“我也很想知道,zero告诉我吧,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值得你信任,还将阵平和研二都给送到对方眼皮子底下了。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降谷零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无助地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为什么最后还是拐到了同一个终点。
“怎么了,zero。”诸伏景光的眼神落在他的脸上,神色有些困惑,谨慎地问,“提起那个人,让你感觉不好吗?”
是不好。
降谷零绝望地想,跟好朋友们重逢都不香了。
在座的几位或多或少都和组织有牵连,他现在说的话是否真实在未来都能得到验证,所以——
“没有不好。”他颤巍巍地说,“那个人是卡慕白兰地,他是组织的人,侦探社是他私下创建的,不属于组织。”
卡慕白兰地这个名字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组织能有什么好东西?
降谷该不会被pUA了吧?
他们想相信同期的判断,可这几年对方惨兮兮的模样,实在很没有说服力。
诸伏景光呼吸停滞了一瞬,气极反笑地问:“卡慕白兰地可以信任?那田纳西呢,你觉得他怎么样?”
降谷零:“……”
他破罐子破摔:“也可以信任。”
该怎么告诉同期,那都是他自己啊!!
他羞耻地捂脸,结结巴巴地说:“他们是可以信任的,你们放心。”
我们不放心啊!!
四位好友在心中怒吼。
诸伏景光直接破防了。
犹记得拉菲曾经说过,zero是田纳西的人,让他不要过多关注,田纳西不喜欢别人觊觎他的东西。
从这点就可以看得出来,田纳西威士忌对zero的占有欲简直让人窒息。
他和绑走zero的一代波本没什么区别,都是想要将光明拉入黑暗的人渣。
zero,不应该信任他们,可偏偏真心实意的信了。
一时间,审讯室竟然死寂了下来。
降谷零的手紧紧捏着衣角,面无表情下是难以掩饰的焦虑。
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一个个的这么安静做什么?
他有一瞬想要摸向盲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