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揉了揉肚子,将盲杖放在一边,摸索着碗筷开始吃饭。
生死时速救下松田后,这会儿才察觉到饿了。
时间点点流逝,见他吃得差不多了,萩原研二先开口询问了,他目光如炬地盯着降谷零,堪称犀利地说:“那就先解释下你的眼睛吧,怎么会忽然就看不见了。”
降谷零下意识摸摸眼睛,斟酌着语言,委婉地说:“你可以将它当成某种代价。”
神愈洗礼,治疗所有的负面情绪,代价便是7日目盲debuff。
这个回答让萩原研二脸色微微沉了沉,放下笔不说话了。
他本就怀疑小降谷对抗命运救下他们不简单,现在这个答案证实了他的猜测没错。
松田阵平瞥了眼默不作声的幼驯染,犹犹豫豫地问:“三年前的十月份,hagi在警视厅外的便利店见到了你,你……”
他迟疑了下,还是说:“你那时候的状态不太好……”
还有你身上的痕迹……
降谷零努力回忆了下松田提起的时间点,半晌才恍然道:“你说那个啊,当时我才被抓到组织里。”
他头也不抬地往嘴里塞了一筷子米饭嚼了嚼,淡定地说:“一群犯罪分子邀请我为他们效力,一时没忍住挑衅了他们,被惩罚罢了。”
那会儿被关小黑屋,不是刷漫画就是演ptsd,这惩罚在他看来就跟放假似的,不值一提。
只是一想到魔术师人设时,大脑只剩下‘自由’的他将已经看过的漫画每天重复的看,就忍不住脸黑了黑,气场都变得沉重了。
魔术师,果然是我一生之敌!
他完全没意识到松田阵平那不同寻常的态度指向什么,他压根没将身上的痕迹当回事。
他自己精心挑选角度和力度抓出来的伤痕,不影响身体机能,皮都没擦破,连痛感都比拔头发轻,当然是转头就忘了。
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刻意去记的东西。
但偏偏在座的其他人最在意的恰好就是这一点。
见他绝口不提那些痕迹和当时糟糕的状态,甚至连气息都变得恐怖时,松田阵平心脏咯噔一跳。
这是被唤醒了……记忆吗?
他提及到降谷最不愿触碰的、糟糕的经历了。
所以,那个组织的高层将降谷抓了过去,真就第一时间就不顾他的意愿强行下手了。
人渣!!
降谷当时该有多绝望和痛苦!
松田阵平勉强压下乱糟糟的念头,看着悠闲自在地坐在对面吃饭的金发同期,鼻尖一酸,不忍地侧过头,恰好与同样望过来的hagi的眼睛对上,尽皆发现了对方眼底对组织的愤怒和对同期的心疼。
同样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伊达航听到这件事,直接咬断了牙签,脸上满是怒火和痛心。
三人不约而同朝诸伏景光看去,脸上的担忧毫不掩饰,毕竟金发同期又看不到。
诸伏景光颓然地靠坐在地上,胸腔自顾自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顷刻间便凿穿了心脏,有些难以呼吸。
他眼底泛着不甘和愤怒,却害怕被幼驯染发觉,只能强忍着,看得其他人难受极了。
降谷零并不知道自己在同期的剧本里被人翻来覆去,所以他气恼了一会儿魔术师,就将最后一口饭吃掉。
察觉到审讯室气氛隐隐有些古怪,他捏着纸擦嘴的手一顿,敏锐地‘看’向三人的方向:“说起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三人同时一惊,陷入emo的诸伏景光甚至顾不上自己,努力放平音调,若无其事地问:“zero为什么会这么想?”
降谷零歪歪头,微微一笑说:“只是直觉。”
萩原研二拿起桌上的笔写写画画,声音听不出半点异常:“小降谷是卧底久了,太多疑了啦。”
他熟练地转移话题,问道:“三年前,你在浅井别墅区救了我,那个组织的人没为难你吧?”
降谷零想起田纳西坑了科恩和基安蒂一把,忍笑说:“那倒没有。”
他调侃道:“毕竟,你们是我的线人嘛,和你们接触很正常,我救你们也是对自己情报网的保护。”
等等、等等。
降谷零像是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地问:“你们没有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混进组织里吧?”
诸伏景光AKA苏格兰默默低头,默不作声。
正在和竹下警官组队坑爱尔兰的萩原研二表情僵硬了下,吹了个无声的口哨,没有搭话。
三年里,被科恩拉着炸了好几次楼收尾,隐隐成为组织爆破小天才的松田阵平摸摸腰间的黑匣子,脸上闪过一抹心虚。
在搜查一课查案子时,隐隐摸到组织尾巴的伊达航紧紧闭上了嘴。
审讯室里静悄悄的,降谷零右眼皮扑腾跳个不停,心脏震动如鼓。
他心惊胆颤,狠狠用纸巾擦了擦嘴,将纸摔在桌子上,命令道:“说话。”
别这么安静啊,太让人害怕了。
一时间,他都忘记去拿盲杖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被吓的一个激灵,齐齐朝诸伏景光使眼色。
快说话啊小诸伏\/诸伏,小降谷\/降谷的黑脸太吓人了啊。
伊达航也不着痕迹地看了过去。
接到重担的诸伏景光:“……”
他也很震惊好么,怎么同期们一个个都和组织扯上关系了啊。
“咳。”他上前收走好友桌子上的空碗,温和地打圆场,“zero难道忘记了,我本就要卧底组织的,混不进去才有问题啊。”
将垃圾扔进塑料袋装好放在门口,诸伏景光笑眯眯地说:“你们是不是得先给我解释下小光的问题?”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和降谷零三人顿时汗流浃背了。
不知内情的伊达航摸了摸脑袋一头雾水:“小光不是降谷的孩子吗?要解释什么,孩子他妈的身份?”
诸伏景光白净的脸诡异的一红,尴尬地不敢吭声了。
“噗!”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
伊达航:“……”
他是讲了个笑话吗,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他捏紧了拳头,毫不客气地砸在二人头顶。
萩原研二骤然捂着脑袋蹲在地上,飙泪大喊:“嗷,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