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出发前，老朱还让她帮忙找寻上古朝血脉的下落。
老朱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见长啊。
该不会是因为它看玄武不顺眼，才演的那么卖力？
宋言之越看越像。
老朱肯定是在公报私仇。
想想都觉得好笑。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玄武明显就不相信，“你们不是合起伙来框吾吧。”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怎么会呢。”宋言之撒起谎来也算得上是得心应手。
谁都不能拒绝一个让自己事业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玄武，你跟了我，说不定还有机会看见四国统一再现辉煌的一刻。
如果我真的听老朱说，直接将你还给乔墨染。
恐怕你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看见那个场面。
我不逼你，我给机会你自己选择。”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言之就没有给玄武选择的机会。
只要脑子是正常的，都应该知道要怎么去选。
她就不信玄武就一点脑子没有，一根筋非要选择什么上古朝血脉。
可惜，宋言之还小瞧了玄武的死脑筋。
“就算你这么说，吾也不能完全信任你。
除非你向吾证明的血脉是纯正的，吾就认你为主。”
好好好，她说那么多全都白说了。
挺没意思的。
“我觉得老朱你说的有道理，不该留的，就让它自由吧。”
老朱满意的点点头。
“没错，丫头就该这样，这老古董留着也没有意思，你把它给回乔墨染那傻小子，吾省的每天在这里看见它那讨人厌的脸。”
“等等！”
玄武见状立马服软。
“你先让吾考虑一下，你总该让吾有考虑的时间。”
本来宋言之就已经做好要打长久战的准备。
怎么说要说服一个思想顽固的老古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没问题我可以给你考虑的时间，不过不要太久。
你知道的，我马上就要去冥阁了，要是我不能说服萧然，留你在折柳也没有什么用。
我还不如直接去西漠。
所以，在到北落之前，你记得给我一个答案。”
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
她要去休息一会，不然明天赶路都没精神。
“我先离开了，老朱，你看好它，别让它在这里捣乱。”
宋言之完全忽视了在一旁的小嘘。
不过小嘘也见怪不怪了，它已经习惯了这种毫无存在感的日子。
就这样吧。
——
第二天一早。
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怎么睡好。
眼下的乌青遮都遮不住。
宋言之尤为严重。
本就因为玄武的事情闹到半夜。
意识回到身体后又觉得冷的不行。
根本没有办法好好休息。
也就快天亮的时候稍稍眯了一会。
“言之，看你的状态不太好。”夜影上前关心道。
“没事，我缓缓就好，昨夜太冷，实在睡得不好。”
不过养了半年，宋言之的身体似乎忘了以前做特工的时候。
两三天不睡都是常事。
还要保持高度的集中。
不过短短半年，从前的敏锐度都下降了不少。
人果然不能过得太舒坦，会养废的。
“不要逞强，实在不行就要开口，目前的行程，还是能让你好好休息的。”
什么都没有身体来的重要。
要是身体撑不住，后面什么都不用谈。
“我知道的，我没事，继续赶路吧。”
一路上，除了冷风萧瑟，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忽的，天上飘下点点雪白。
下雪了。
宋言之是南方人，从来没有见过下雪。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雪。
落在脸上凉凉的，随之而来的，是寒冷的天气。
“下雪了。”阿蛮感到不妙。
不止阿蛮，夜影跟枭脸上都紧张起来。
宋言之不太懂，为什么下雪一个个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怎么了？”
阿蛮看见宋言之一脸不解，开口解释道：“东昱很少下雪，小姐你也鲜少出远门。
下雪会影响骑马的速度，天气太冷，肯定是不方便的。
不止赶路不便，各个方面都会很麻烦。”
宋言之赞同的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如果是出来游玩自然是没有各方面的问题。
不过他们是在赶路，一点事情都会影响速度。
“放心吧，这样的雪不会影响太多的。
顶多就是晚个一两天到达北落。”
没有人比乔墨染更了解情况。
“那就好。”宋言之也是放下心来。
一行人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住宿的地方。
是一座小平房。
“这里是？”总不能影阁的手能伸的那么长。
连在这里都有房？
“这里是我置办的。”乔墨染还回答了宋言之的问题，“住客栈还是不太安全，这一路都有我置办的房子。
怎么说也是比住客栈安全一些，我身边也有人，能保护你们。
虽然我觉得你们也不太需要保护，不过还是住在这里会更安全也更舒适一些。”
路途中，有一个能好好休息的地方确实难得。
宋言之也不推辞。
“那就谢谢你了。”
乔墨染不是个坏人。
宋言之可以肯定。
人人都有贪欲，她能理解。
现在看乔墨染，就如同第一次见面时一般。
两袖清风的感觉，完全就没有了那天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杀气。
看上去也顺眼多了。
“我本就是你的手下败将，自然是要为你想的更周到些。”
宋言之很好奇：“我杀了你那么多的人，你就不恨我？”
乔墨染轻笑，看着漫天飞雪，坦言道：“为什么要恨，剩下的人也不会恨。
他们被培养成死士，就预料到会有死的一天。
要是拥有太多的情感，就不配成为一个死士。”
乔墨染还是很理智的。
宋言之也是回了一个笑容：“你倒是看得开。”
这漫天飞雪，确实浪漫。
两人的背影看上去，还挺般配。
阿蛮拿着斗篷走了过去：“小姐，天冷，一会要着凉了。”
雪貂绒做的斗篷确实暖，宋言之将斗篷拢了拢。
“我没有见过下雪，想要好好感受一下这雪景。”
阿蛮对下雪没有宋言之这般心情。
只记得，漫天飞雪中，那被血染红的皑皑白雪。
“小姐。”宋言之正在兴头上，阿蛮可不会然跟宋言之放肆。
“好好好，走吧，进屋子里，可以了吧。”
阿蛮搀着宋言之，雪地路滑，生怕宋言之不小心摔倒。
“我又不是老太婆，用不用这般小心翼翼。”
阿蛮没有理会宋言之的话，执意搀着宋言之走进屋子里。
乔墨染转身看向宋言之离去的背影。
身披雪貂斗篷的甚少，就像是在话本中走出来的一样。
光是一个背影，就足够让人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