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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川随着魏小琴指的方向看过去……

抬头之时,明川感觉到脑子里似乎有一根绷着的弦突然断了,他只觉得双眼一黑,身体失了力,软软地倒下去。若不是正好一双臂膀接住了他,他一定会狠狠摔在地上。明川眼珠动了动,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睁开眼,看到的是徐恒之写满担忧的脸。

明川有些迷糊,张了张嘴,用尽全部力气才发出一点声音:“我……怎么了……”

“看来是真的……”徐恒之没有回答他,把他扶起来,嘴里轻轻道,表情晦暗不明。

“什么?……怎么了?”明川晕晕乎乎,思维有点迟钝,语速很慢地问。

徐恒之没有立刻回答明川,而是看向后山方向,决定道:“看来得去后山看看了。”

明川这时才感觉思维清晰了一些,他走过去,追问道:“到底怎么了?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吗?”

徐恒之看向明川,脸上带着明显的犹豫,他想了想,最后还是笑着说:“哥你想太多了,这不是还没确定的事儿吗?我们之前开会,觉得你的能力可能是和目标产生共鸣。但是你这个能力我们都人有过,所以谁也说不定!我也只是看你刚才表现,觉得张局说的有道理而已。”

明川这时仔细一琢磨,倒还觉得挺高兴:“这不是好事吗?那在境里,我岂不是很快就能知道目标是谁?”

徐恒之见明川想得简单,就夸张地叹了口气,反问道:“哥你没开玩笑吗?万一目标是杀人犯呢?你也想跟他共感?”

明川这才发现不对,带入想了一下,才如遭雷击:“啊……那我会不会……也……”

徐恒之伸手,阻止了明川的话,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担心也没用,到时候再说吧。走吧,我们先去后山吧,老刘看我们还在这儿耽误,得气死!”

——————————

后山说是山,其实并不高,山脚开辟了点田,种了些玉米,就没有其他人工开发的痕迹了。后山没有修路,连土路都没有,只有村里人走出来的小道。两人进山不久,很快就在树林里看到不少坟包,看来村子里去世的人大都埋在这里,但不会埋在深山处。这个村子比较贫困,坟茔也修得简陋,很多连水泥都没封,但是还是仔细除了草,还有一些祭拜的痕迹。

村子里的人不怎么会去山里,除了偶尔去山里摘点野菜,就只有祭拜的时候才会去山里了。

徐恒之走在前面,挥着镰刀砍断拦路的残枝。突然,他停下脚步,脸上带着防备看向后方。明川正想问怎么了,就听到身后清晰的脚步声——魏小琴居然迈着颤颤巍巍的脚步,一直跟在两人身后。

魏小琴走得艰难,佝偻着身体看着很可怜。明川心生不忍,想劝老太太回去,却被徐恒之拦住了。徐恒之低声道:“别去,她是去看女儿的。”

明川听懂了徐恒之的意思,只好忍住心酸,继续往前走。

两人在树林间摸索着前进,越往山里深处,越不好走,干枯的藤蔓植物就像处处被谁设置的陷阱,总是绊住明川的脚,让他走得格外艰难。看起来无害的枯枝落叶后面,隐藏着荆棘和带刺的树枝,即便是在徐恒之的帮助下,明川的衣服还有外露的皮肤,都被勾破了,样子好不狼狈。也幸好不是夏天,不然有毒的植物和树林里的虫蛇就够明川喝一壶了。

路不好走,又走了一会儿,明川停下脚步,扶着路边一棵树休息,喘着气心急地问:“怎么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徐恒之看上去要比明川轻松许多,他淡淡地指向前面:“看。”

前方一片空地,出现了许多小小的土包,这些土包淹没在落叶中,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明川也看到了这片土包,他犹豫地问:“这些……是孩子们的坟吗?”

徐恒之脸色平静,然而眼底已经翻起波浪,他回答:“应该是的。”

小小的土包们,没有墓碑,也没人祭拜,密密地挤在一起,明川透过这些土包,仿佛能看到挤在一起那些无辜女孩子们的脸,明明山间没有人声,明川却听到了孩子们痛苦无助的哭声。

魏小琴动作不利索,但是走得并不慢,这条路她仿佛走了许多遍,很快就追上了明川二人。她路过两人,走到小土包前,“啊啊”了两声。

魏小琴不会说话,但她的声音里却盛满了听到了思念和悲伤。

明川走过去蹲下,看着这些土包,问:“这些孩子是目标?可是我们怎么看不见她们?”

徐恒之明显也对现在的情况感到不解,走过来低声道:“目标居然不在……”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还没理出一个所以然,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满怀恶意的笑声:“哈!我就知道你们在这儿!!”

是吴栓子!

吴栓子早就在这附近守株待兔,看到几人上山来,就跟了过来。他动作比魏小琴利索得多,过来这几步,他小心地把自己的动静掩在魏小琴脚步声下,所以连徐恒之都没有注意到他。

“快来人啊!!!!他们在这儿哩!!!”吴栓子苍老的声音瞬间响彻后山,话音刚落,明显凌乱的脚步声在后山出现。

不止一个人!

徐恒之与明川站定,警惕地看向前方。五六个村民拿着农具出现了,这是一队没有幸存者跟着的村民。

吴栓子太了解魏小琴,他早就知道魏小琴在这里偷偷埋那些没用的赔钱货,所以今天出了这样的乱子,他立刻觉得不对。特别是那声哨子声,吴栓子无数次听魏小琴吹过,每次吹过哨子,就会有一些和她关系好的女人,过来跟魏小琴一起干活聊天。之前吴栓子没想过太多,以为就是魏小琴不会说话,想出的一个和其他人联系的方法。

这哨子还是吴狗子去赶集给魏小琴带回来的,以前吴狗子也曾对魏小琴有几分贴心,但是吴栓子每次都说,跟女人混在一起的男人没出息。从那以后,吴狗子就不跟魏小琴亲近了。刚才,吴狗子也听到了哨子声,这哨子声他很熟悉,马上就告诉了吴栓子。吴栓子一听,就觉得有问题,所以他根本没有在村子里乱转,而是带着几个人守在这里。

“快来!!!弄死那个警察,把这个女的给我带回去!”吴栓子捻了捻自己嘴唇上那几根白胡子,得意地说。

徐恒之掂了掂手上的镰刀,伸手极快地攻了出去。村民们武力值不高,但是胜在人数,不仅如此,在山中树林里,他们走的比徐恒之可顺畅多了,再加上尽量不伤性命的规则,原本武力值超强的徐恒之被这几个村民绊住了。

明川也拿着一根木棍在帮忙,虽然他体能远远比不上徐恒之,但他好歹具备普通成年男性战斗力,和一个村民的打斗一时不分输赢。

此时,几个村民因为抵不过徐恒之,都受了伤。其中一人手臂被徐恒之的镰刀砍伤,他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一转头就看到明川在打斗刚好背对着他,他被愤怒激得双眼通红走过去,明川对他的靠近毫无察觉,此人挥着木棒就朝明川的后脑勺打过去……

“哥!!!!”徐恒之发出一声怒吼,镰刀挥开一个村民,朝明川奔去。

然而,他离明川太远了,根本来不及……

“嘣!”一声闷响。

“婆婆!!!!”明川一棍子打在村民的肚子上,村民疼得弯下腰。明川转身跑了两步,被地上枯藤绊倒,他连滚带爬地爬到魏小琴旁边。

魏小琴头上的鲜血像涌泉一样,根本止不住,在鲜血间似乎还能看到了灰白的脑浆。

明川手足无措地抱着魏小琴的头,满脸泪水,旁边传来吴栓子怪异的尖叫声:“好你个吴仁!!!!你把老子婆娘打死了!!!你得给老子赔钱!!!”

吴仁在身边争辩道:“我打的可不是她!她自己冲过来了!!!”

魏小琴在吵闹声中,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看向明川,眨了眨眼,突然笑了,她说:“敏敏……”

吴小敏,她的小女儿。明川在那本笔记上看过这个名字……这里的女儿要么就叫招娣,要么就是大丫二丫,这个名字在名单上太特别了,明川一眼就记住了。

吴栓子和吴仁还在一旁扯皮。此时,一条生命即将消逝,而害了她一辈子的人,只在乎这条命值多少钱……

然而,魏小琴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愧疚,她伤得太重了,唤过这个名字后,她很快就停止了呼吸。

明川低下头,紧紧抱住魏小琴的身体,泣不成声……

徐恒之突然爆发,将缠住自己两个村民打得再无还手之力,随后轻松收拾了吴仁和一旁的吴栓子。做完这一切后,他沉默地来到明川身旁,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

与此同时……

另一个境内。

秦宇一边躲过纸人的攻击,一边崩溃地大喊:“你摇的人呢!!!你赶紧摇啊!!!!!我看你都出不去怎么摇!!!!”

于涵也有点抓狂:“我跟周医生说了,把我们整出去啊!!怎么还没动静啊啊啊啊!!!!”

幻境外。

“周医生,他们俩怎么了?”王乐乐担忧地看着地上的秦宇和于涵。

这两人面对面倒在地上,两人同时左右手都握住铜镜,有种莫名其妙的喜感。

周晓琳摸了摸两人,淡定地说:“没什么事,估计是精神进到别的空间了。”

王乐乐想伸手去碰铜镜,被周晓琳赶紧拦住:“别碰这两个东西,有点邪门,于涵想拿这面铜镜,也进去了。”

王乐乐望着周晓琳,眨了眨大眼睛,忧心忡忡道:“那怎么办?刚才于警官不是说要想办法把他们捞出去吗?是不是要让他们脱手啊,但是他们握得好紧,这个铜镜又碰不得……”

周晓琳微微一笑,道:“这还不容易。”她伸手捏了一下于涵胳膊上的穴位,于涵手立刻就软了,手松开了铜镜,于涵一下就坐起来,深深喘了两口气,他看了一眼周晓琳,立刻大喊不好:“完了,我和秦宇正在逃命,他怎么办???!”

周晓琳很快地同样在秦宇的胳膊上的穴位用力一按,秦宇也同样脱了力,铜镜掉在地上。

秦宇突然醒过来坐起来,喘着粗气,仿佛刚经历了剧烈运动。

秦宇还来不及说话,于涵已经开始大喊:“我去!老子差点死了,周医生,我不是说了想办法赶紧把我弄回去吗?!!我去,我们差点就死了!!”

王乐乐不高兴地说:“于警官,你倒下去不到五分钟,周医生就把你救醒了!”

于涵正在叽里呱啦,王乐乐话一出,他愣住了,于涵和秦宇两人面面相觑。

秦宇马上问:“你们见过于队吗?”

周晓琳皱眉道:“当然见过。和老刘一起回来的,于队说去找你们了,我还正想问你们呢!你们一直没遇到她?”

于涵抓了抓头,看了眼秦宇:“没遇到……也不能说没遇到吧……刚才在个奇怪幻境里见到她了,她还在结婚呢!”

周晓琳双眉紧皱,问道:“什么?”

秦宇打断了于涵的话,他讲话喜欢添油加醋,东拉西扯,秦宇这种理工男最受不了于涵说话,他简单总结:“我们在这个幻境里见到于队了,她似乎被什么附身了,神志并不清楚,她给我递了张纸条。”

虽然秦宇的身体并没有进入到幻境里,但是纸条却被秦宇带了出来,捏在他手里。

秦宇展开纸条,上面的字很潦草,让人感觉写字的人似乎刚刚学会握笔,字体很稚气。

“人喜天明,鬼喜天黑。符在人不进,镜圆鬼难出。”

“这什么玩意儿?感觉有点含义,但是又不押韵。”于涵探过头,絮絮叨叨。

“这一看就知道,并没有什么很复杂的意思。我觉得于队那边的情况可能有点复杂,所以有话不能明说,玩了一把抽象。”周晓琳看完后,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