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饶这话一出,江文韬父子俩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死人玩意儿?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侑年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去碰这种东西?
还不等他们想明白,杜安饶已经苦恼的皱起眉头。
【要真这样的话,这事可就麻烦了。】
驱邪去煞的本事她倒是学过,只是下山前她一直以为这些玩意儿都是纸上谈兵,没什么实用性。
再加上她一直在山上待着,压根也没机会实践,谁知道管不管用?
就连这所谓的阴气,她之前也只是有所耳闻,这还是头一回见。
不过……
【师父之前好像说过,世间万物,相生相克,阴损之物害怕的莫过几样东西,法器、阳气还有……功德。】
杜家人听到这迅速反应过来,安安之前就提到过,她之所以能瞧见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就是因为改变了一些人既定的悲剧,收获了功德。
也就是说,杜安饶身上现在便有这玩意儿害怕的东西。
只是这个什么功德,看不见摸不着,又要怎样才能起作用?
江文韬父子因为杜安饶的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什么法器阳气还有功德听着就虚无缥缈,这时候让他们去哪找这些东西?侑年他……还有救吗?
【不管了,先想办法碰一碰大表哥的手再说。】
碰他的手?江长斌怔了怔,尚不明白杜安饶此举的用意,杜文韬却双眸微闪,迅速反应过来。
“长斌,你先把你妈给安饶准备的礼物拿过去,看她喜不喜欢。”
杜家几人也第一时间明了杜文韬的打算,附和道:“嫂子百忙中还不忘给安安准备生日礼物,真是有心了。安安,你快看看你舅妈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喜不喜欢。”
杜安饶也没想到这机会说来就来,赶忙上前一步,接过江长斌递来的礼盒,并在接的时候佯装无意的江长斌沾染上阴气的那只手相贴。
随即就看到一抹亮光自江长斌的手背一路往上,眨眼间便吞掉了那一小缕阴气,消散无踪。
江长斌虽然看不到这一幕,却实实在在的感觉到浑身的疲惫与凉意在杜安饶碰到他的那一瞬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流转至四肢百骸源源不断的暖意,以及褪去疲惫后越发清明的神智。
【成了,真的有用!】
杜安饶的感叹与儿子肉眼可见的变化几乎同时出现,江文韬险些按捺不住内心激动当场失态。
他有预感,小儿子有救了!
杜家人也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刚刚他们差点就忍不住出声阻止,毕竟那什么劳什子的阴气他们谁都不了解,既然能缠上江长斌,说不定也会缠上他们家孩子。
可他们也清楚,自己真要出声阻拦,这门亲戚肯定是没得做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们也看得出来杜安饶是真心替江家人担忧,也是真的想救人,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像江文韬二人一样抱着一丝侥幸,希望江侑年能得救,说到底那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杜安饶并不知道周围众人内心的纠结,眼见着自己身上的功德真能驱散阴气也是精神一振,但这事没见到本人之前她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大表哥身上的阴气倒是没了,就是不知道二表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身上的这些功德够不够救他。没见到人之前说什么都是空的,看样子还是得找机会见见这位二表哥。】
江长斌一听杜安饶想救他弟弟,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刚要说话便被杜君彦截胡了。
“舅舅,长斌,刚刚听你们提到侑年的事,我倒是有些不一样的看法。”
江长斌愣住:“什么看法?”
“既然各大医院的仪器都检查不出什么来,会不会不是病呢?毕竟一家医院可能误诊,总不能家家都误诊?”
江长斌也不傻,秒懂杜君彦的意图,丝滑接话:“可要不是病,会是什么呢?”
“保不齐是碰到了什么不可说的脏东西,或者冲撞到了什么呢?我记得小时候有次回老家,亦晗也是毫无征兆突然间发高烧说胡话,吃药打针一点用都没有。最后还是外婆问了附近的老人,又是烧香又是礼拜才好起来。”
杜赫轩双眸微亮,也忙不迭点头:“对对对,这事我也有印象,我记得外婆当时说的是,亦晗贪玩,跟着邻居家的孩子去了后山,那地方刚好有个墓地,冲撞到了。”
杜父听着两兄弟的一唱一和,也配合着露出沉思神情:“这倒是确有其事,虽说有些玄乎,可要真再查不出来,也只能找人帮忙试一试了。”
江文韬拧了拧眉,为难道:“你们的意思我明白,可这一时半会的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好。你们也知道,这年头江湖骗子太多,前不久我们附近一个老太太才刚被骗过,钱没了事小,就怕耽误事情,伤了身体。”
“这还不简单?要找大师,咱家不就有个现成的?”
“谁?”
“安安啊。安安自小在道观长大,学的就是这些。回家这段时间,已经帮好几个人测过字,算过命,看过风水,好评率百分百。”
杜赫轩这话说得那叫一个骄傲,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好评的人是他。
杜安饶已经习惯了突然被cue,迎视着周围聚焦过来的目光,当即露出一抹高深莫测之笑容:“都是家学渊源,我师父祖上有些本事,传到他这一代虽然低调没落不少,但一些基本功总算是还没完全丢掉。”
似是为了印证她的说法,原本嘈杂的宴会现场不知怎的突然沉寂下来,所有人全都瞪大双眼,惊讶的看着一只浑身雪白的鸽子从门外略有些吃力的飞进来,晃晃悠悠的往杜安饶等人所在的方向飞去。
杜安饶等人正说着话,一下子听不见四周的嘈杂声也是一愣,下意识转头望去,就瞧见一道白影扑哧扑哧飞了过来,冷不丁吓一跳。
“什么东西?”
“信鸽,是师父的信鸽!”
杜安饶双眸微亮,话音刚落,一样东西便迎头丢下,惊得她下意识伸手去接。
东西落入掌心的同时,肩膀上也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