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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想到,江寻会这样突然出现,后面还跟着亲卫队。

此刻,裴之玉再一次感受到雌虫身体上不同于人类的生理特征,江寻抱住他的那一秒,他就嗅到了熟悉的信息素。如同一条长久缺水的鱼儿一般,裴之玉得到了他的水源。

他主动地、急迫地圈住了江寻的脖颈,然后亲昵暧昧地将头埋在对方身上,吸取信息素。

江寻一愣,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从刚刚见面开始,裴之玉的眼眶就发红,而他身后的军雌在裴之玉靠近后,几乎都屏住了呼吸或是捂住了口鼻。不难想象,裴之玉带着其他雄虫的信息素,并且还不算太淡。

信息素会引起雌虫的精神力暴乱和某些身体反应,现场的雌虫太多,江寻没法释放信息素给裴之玉,只能由着对方在他的脖颈处吸取微薄的信息素。

江寻摸着裴之玉的脑袋,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心疼他今天受到的委屈,愤怒那些该死的虫竟然敢这样对待他心尖上的人。

他朝一旁的费伦斯伸出手:“抑制剂。”

费伦斯会意,将抑制剂递给江寻。江寻别开裴之玉的衣领,这时才看到对方脖子处的现状,虽然虫纹没有变色,但是有很多那深一道浅一道的红痕。

江寻的眸子在一瞬间变得暗沉,裴之玉的身体还在止不住地轻颤,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颤抖。

江寻看着这些红痕,但却抿着嘴没有开口,一言不发地给裴之玉打上抑制剂。

裴之玉感觉到他后颈传来了微痛的针刺感,这种针刺感对于他来说并不算得上多痛,可此时他敏感脆弱,不由吃痛地咬上了江寻的脖颈。

他准是撑到了极点,在遇到江寻后精神松懈,意识已变得有些模糊,否则是不会在那么多虫在场的情况下做出这种带着暧昧意味的事。

江寻没有推开怀中的人,而是将用完的抑制剂递给费伦斯,然后抬手轻抚裴之玉的脑袋,声音轻柔缓慢:“没事,我这就带你走。”

后面本在追赶裴之玉的雌虫在看到江寻的反应后,心中都不由地震惊。

不是说七皇子连个标记都不愿意给这只雌虫吗?不是说七皇子厌恶这只雌虫厌恶到了极点吗?怎么看样子不太像,更像是喜爱至极。

想到这,他们打了个寒颤,这样一来,今天在场的虫,都别想好过了。因为这位暴戾的皇子,是不会允许伤害了他喜爱的雌虫的虫离开的。

江寻安抚好裴之玉后,抬起头的那一瞬,眼神变得冰冷,他的声音如同从地狱而来,低沉、恐怖:“把这里围起来,一只虫都别放出去。”

他一顿,语气越发的冰冷:“特别是那只雄虫,我会好好‘招待’他的。”

说完,不顾后面那些雌虫的反应,江寻抱起裴之玉就要离开。军雌们应声上前包围了那些雌虫,一小部分军雌则是去搜寻艾伯特的位置。

那些雌虫在原地不敢动弹,他们做的事本就不见光,此刻更是不敢说出幕后指使之虫,只能期盼虫帝不要放弃了他们,否则,他们下场一定很惨。

艾伯特在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一群军雌围在自己的身边,心想这应该是发现了洛斐伤害了他,来帮他抓住那只该死的雌虫的。他艰难地起身,有些羞怒地哑着嗓子:“去!那只巴利克家的雌虫伤害了我,快去将他抓起来!”

但是军雌却没有任何行动,艾伯特被娇养惯了,突然被这样无视,一时之间有些生气:“你们在干什么?!没听见我说话吗?!你们不长眼吗?我可是雄虫!”

军雌只是冷冷地看着艾伯特:“七皇子有令,要将你关起来,我们只是来知会你一声。”

艾伯特一愣:“七皇子?什么七皇子?”

看着眼前军雌仍旧冰冷的模样,他想起了那只美丽的雌虫在他晕倒前的话。

“阁下,现在该担心的是你了。一旦我出去了,七皇子看到我这副模样,是不会放过你的。”

艾伯特刚想挣扎着反驳对方算什么东西时,那只雌虫又开了口。

“毕竟,我可是很有手段的,不是吗?”

外界一直在传巴利克家的雌虫美丽且有手段,勾了不少雄虫的心魄,但实际上,这些都是他们的想象。不管是裴之玉,还是原来的洛斐,他们并没有做什么所谓勾引雄虫的事。

只是那些虫出于看热闹,又或是出于嫉妒而加给裴之玉和洛斐的罪责罢了。

于是虫云亦云,裴之玉便成了这副模样。

但是裴之玉对这些话一向不太在意,他不介意在离开之前恶心、吓唬一下艾伯特。

如今,江寻的亲卫队就这样真真实实的出现在艾伯特旁边,他不由地恐惧,难道那只雌虫说的是真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军雌将房间里检查了一遍后,像他们之前关裴之玉那样,确认好没有留下一丝可以逃跑的可能后就退了出去。

艾伯特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他因为被勒了脖子,身体还不算是太舒服,挣扎地想起身:“医生!我要医生!我可是雄虫!”

但是他也和裴之玉一样,没有被门外的守卫搭理。

久久过后,艾伯特累了,房内也回归了平静。

江寻将裴之玉抱上了飞行器,因为他们需要私人空间,所以费伦斯去了另一辆飞行器。

裴之玉埋在江寻的身子里,虽然打了抑制剂,但是刚才和艾伯特在房间待太久,受到的影响很大。所以这时,他渴望江寻身上的信息素。

修长秀气的手开始在江寻的胸膛上游走,意识变得越发地迷离:“标记,江寻,给我标记……”

裴之玉的眼眶此刻发红,灰蓝色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不再冰冷,而是多了几分柔和,异常勾人。

江寻的呼吸紊乱,一把抓住了怀里人不老实的手,低头亲了亲他:“乖,现在在飞行器上面,你会疼的。”

“回去了再标记好吗?”

因为不仅没有得到回应,反而还被抓住了手,裴之玉变得有些委屈,眼眶中的水汽越来越多,大有流泪的趋势。他就这样望着江寻,有些不解,有些可怜:“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江寻闭了闭眼,他算是知道裴之玉现在是没有半点意识了,平时在床上都只会抿着嘴,不肯说半句情话,如今却是红着眼向他索求,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江寻又不是个死的,怎么会没反应?但是在飞行器上容易伤到裴之玉,他只能忍着身体的躁动,耐心地再解释了一遍:“这是在飞行器上,不方便。”

裴之玉一听,开始小声地哭了起来。

细碎的哭声就这样断断续续地传入江寻的耳中,不仅不吵,反而勾人。加上裴之玉在江寻的怀中一直做着小动作,不时地轻蹭,惹得他身体更加的燥\/热。

江寻无声地攥紧手心,心里暗示自己,自己就是个柳下惠。

柳下惠。

惠……

最后,怕裴之玉真的憋坏了,江寻只能在飞行器上帮对方简单地解决了一下。

江寻阴沉着脸想,要是裴之玉以后不还回来,他一定咬死对方。

终于,在似乎显得漫长的两个小时后,江寻他们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