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年仅十八岁便随太上皇起兵,每逢战役,其无不跃马先登,深入贼阵,既血流入袖,亦洒而复战,直到阵斩敌寇至双刃尽缺,方才奏凯歌于血海之上,他仅凭手中三尺横刀,胯下追风飒露紫,腰间五石角弓,一曲秦王破阵乐,便可为盛唐续命三十……数万载,独领大道而开青天!”
李昊照着手机上的文案是越念越起劲,完全没发现,李世民已经站在他身后了……
“咳~~~外甥,差不多了……”李世民被李昊一顿夸,忽然有些不适应,每天被魏征这些人叨叨,他现在对于这些夸奖,反而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害羞……
“贤侄这张嘴,比我耍的马槊还利索,说起陛下十八岁的战功,倒像是亲眼见过天策府旧影似的,难得你一片拳拳之心啊。”
“外甥文采斐然,竟能将陛下功业化作锦绣文章,当年随驾征战时,陛下常说 ‘马革裹尸不足惧,最怕后世无人记’,今日听你这一番话,倒叫老夫想起沙场月色了。”
台下赞许声四起,李昊关掉音乐站起身,先是朝李世民和长孙行礼,接着朝台下拱手:“叔伯们谬赞,当年陛下破阵的威风,岂是小侄三两句能道尽的?小侄说这些也就是想提醒提醒一些人罢了。”说完李昊朝蕃邦使臣那边看了一眼。
没头没尾的话让在场大多数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也就李靖,李孝恭,房玄龄,长孙无忌,程咬金几人敏锐的捕捉到李昊的目光,同样朝远处看了一眼。
“你这小子,对了,说朕职衔时,少了一个司徒,哈哈哈~~~”李世民重重的拍了拍李昊的肩膀,大笑离去……
“大唐女游团团展~~~体育协废副废展~~~明城园区园展~~~大唐舰队系宁~~~胖几乃小卖部店展~~~明城烦球集团董系展……”小公主一边掰着手指一边蹬着小脚丫,想要把鞋子脱掉,她生怕手指头不够数……
“兕子你干啥呢……”李昊坐回座位扭头一看,小家伙正准备脱袜子,而且还是在用小脚丫蹬着袜子,双手僵硬的伸在半空中,比着“非常六加七”……
“系几在虚寄几哒头衔~~~阿耶哒太多呐~~~系几……诶鸭~~~都怪锅锅,系几虚忘记呐~~~大唐女游团团展……”小公主说完又低下了小脑袋,开始掰手指。
“兕子别数啦,以后你肯定超过姨父,你才这么小,咱还有大把时间,一会儿开幕式就要开始了。”
“喏~~~兕子,听哥哥的,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李昊接过城阳递来的鞋子,和丫头碰了碰脑袋以示夸奖,俯下身子帮小公主把鞋子穿好。
“嗯呐~~~系几哒系间比阿耶……呜~~~”小公主的嘴再次被捂住……
时间接近六点,看台上人头攒动,座无虚席,天色渐暗,李渊抬手一挥,霎时间体育场内灯火通明,看台一阵骚动,不过很快安静下来,只有蕃邦使臣那一边一直窸窸窣窣的。
“尉迟伯母,最近挺好啊?来点儿瓜子。”
“秦伯母,没呢,我那儿建好第一时间通知你,这巧克力不错。”
“小二姨,你怎么跑上面来了,兕子?她去拉屎了,喏,这是丫头留给你的猪肉脯。”
“程伯母,你太客气,这蜜饵是栗子做的吧,肯定好吃,对了,明天有糖炒栗子,记得来找小侄拿,诶,别,提钱伤感情。”
在红拂女的带领下,一帮国公夫人上来见礼,一会儿要去准备进场仪式,她们得来和长孙说一下,李昊笑脸相迎,小公主躲在集装箱瑟瑟发抖,长得可爱也是一种负担……
体育场一侧,太常寺乐工奏整齐排列,身后摆放着十六面龙纹大鼓,六点一到,钟鼓开礼。乐工奏《九功舞》雅乐,鼓声阵阵。
中书舍人岑文本身着浅绯色圆领袍,手持话筒,出现在体育场中央的高台上,他先是向主席台方向长揖一礼,随后起身朗声宣礼。
“伏惟陛下圣德,垂拱而治,贞观之世,海晏河清,今宵西内苑,承天意,顺民心,特设此大唐第一届职工运动会!”
岑文本嗓音浑厚,语速不疾不徐,每吐一字皆似金钟叩击,不像是后世朗诵会拖长音,而是每次都戛然收住,这和李昊的播音腔是大相径庭。
“《周易》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农者力耕,工者精造,兵者严戍,皆需筋骨强健,方能共筑盛世!此会非独较力竞速,更彰我大唐六部同心,百工协力的气象!本……本次盛会,由皇家钦命,明城环球集团倾力襄赞。”
说罢再次朝主席台深躬,李昊带头鼓掌,随即掌声四起。
“耶~~~系几听到窝们集团哒名几呐~~~”
“哈哈哈~~~阿姐们,你们听到了吗?明城集团!”
“听到啦~~~我们集团出名了!”
“锅锅薛,一废儿还有~~~阿姐们要记哒鼓展呦~~~”
“菌命~~~”
“鹅鹅鹅~~~系七姐学窝薛发~~~”
公主们交头接耳,但小手却没停歇,一个比一个拍的响。小公主更是激动的拍起了桌子,但就一下便缩回了手,扒拉着李昊的衣服,往哥哥嘴巴前伸去,要呼呼……
“惠日,嗬……可瞧见那发光巨镜?方才那台上的年轻令史一扬袖,镜中竟现出真人,声音大得像打雷,这……这难道是……是神仙的力量?就像伊势神宫的八咫镜显灵!”犬上御田锹眯着眼望向远处的LEd屏,喉头滚动,声音压的很低。
“主使容禀,我三日前已着人尾随将作监匠人,但毫无收获。不过……吐蕃大相的侍从,新罗王金春秋的家臣,近三月来频繁出入西市‘琉璃肆’,每次都用牦牛骨、黄金换走半车琉璃胚。”惠日从怀内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帛书,眼神朝着隔壁座位席瞟了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