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侃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是怕他们再来找锦书?还是有隐情?”
李昊坐直身体,来了,电视剧里的情节来了,少年身负血海深仇,带着妹妹隐姓埋名,最后掏出韦家秘密账册,然后由自己这个玉树临风的大唐新贵,独自一人面对满朝文武的围攻,将那些黑暗的真相一一揭露,还高侃一个朗朗乾坤。最后,高侃单膝跪地,重重叩首,发誓追随。
“昊哥,是不是小妹和你说了什么?”高侃见李昊似在思索,还隐隐带着笑意,心想昊哥应该知道了其中缘由。
“啊?说什么,没说啊,咳~~~我刚想其他事儿呢。”李昊回过神,调整好表情,看向高侃。
“我兄妹二人流落至此便是拜那韦家所赐,其中缘由颇为曲折,我也知道昊哥非一般人物,但你我非亲非故,实在没有理由让你为我二人操心。”高侃语气诚恳,拱手作揖。
“我记着申国公是你们渤海高氏的吧,有困难怎么不找他?”李昊之前还想问问高士廉认不认识高侃,但一直没捞着空。
“家父高宗文为家族旁支庶子,与高氏主支多年毫无往来,其间细故我也不甚明了。”高侃摇摇头,从小到大,他连主支的人都没见过,一直生活在蓨县。
“这样啊,那你父亲呢?”李昊朝房车看了看,站起身,抬手示意边走边说。
“家父已亡故,至今已两秋。”高侃跟在李昊身后,耷拉着脑袋,缓缓开口。
“生病还是……”李昊放慢脚步,慢慢引导。
“两年前……”高侃也不知道咋了,被李昊几句话一问,就把那些他心底的隐情都给带了出来。
其实事情也挺简单的,高宗文经营一家马队,平日里给士族运送货物为生,过的还算富裕,高侃从小可以说是生活乐无边了。
两年前高宗文接了一单韦家的生意,途中马车断裂,发现货物全是生铁,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结果过了一个月不到,夫妻二人突染风寒暴毙,第二天就传出高宗文通敌的流言,第三天高氏宣布“高宗文私贩生铁,辱没门楣,死后不得葬入祖坟。”随后高侃带妹逃离蓨县。
“有没有账册?”
高侃摇摇头。
“有没有你爹娘留给你的遗物?”
高侃继续摇头。
“那你从家里带出来什么?”
“银钱。”
“没了?”
“没了。”
“……”
套路不对呀,李昊挠挠头:“也就是说你什么证据都没有?”
高侃木讷的点头。
“安心住着吧,事儿我来办,别说什么推辞和客气话,我是冲你妹妹面子,他韦家气到我家小祖宗了。”李昊打断想要开口的高侃,拍拍高侃的肩膀,转身返回。
“依照目前的大唐人脉,我办事需要证据吗?”李昊回去这一路,不断问自己这个问题,最后得到不需要的答案,开开心心蹦跶回了房车。
“起床了,陪哥哥回去拿东西。再睡脑袋就扁啦。”李昊轻轻拍了拍小公主的肩膀,刚刚进来的时候明明看她睁着眼睛。
“系几脑袋咩有扁,圆溜溜哒~~~”小丫头闭着眼睛,抬起小手在脑袋上摸来摸去,生怕瘪下去一块。
“我知道你醒了,别逼我用绝招。哈~~~”李昊将手放在嘴边哈气恐吓。
“哎~~~系几经系锅苦命哒打工银~~~”小公主迅速从床上弹起,看了看一旁躲在被子里的二姐,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哪儿学来的词儿。”李昊接过膳仪递来的热毛巾,仔细的给小丫头擦脸。
“呜~~~呜~~~~噗~~~~锅锅看手机哒系后,打工银,打工坟,打工都系银上银~~~”毛巾还没有离开小公主的脸,小家伙就迫不及待说起了顺口溜。
“赶紧的,你看早上的零食大礼包,一会儿说不定还有。”李昊指了指一旁的两个零食箱子。
“系喔~~~快快快~~~”小公主麻溜爬到床边,抓起小袜子就往脚上套。
收拾一番,两人回到仓库,市场老板如约而至,小公主瞪大眼睛,注视着从外面进来的每一件物品。
“诶鸭~~~脑板伯伯~~~又让腻破费呐~~~腻经系锅讲究银儿。”小公主见到市场老板拎着两个零食箱子走进小院,学着李昊的口气,竖起大拇指夸赞。
“哈哈哈,小伙儿,你这妹妹真是机灵,伯伯这次给你们带了各种口味的生巧,记得尝尝。”
市场老板开心的不行,伸出手,他本意是想用手指碰一碰小公主的小脸蛋,结果小公主伸出手与他握在一起,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来了句“再接再腻”……
“老板换车啦。”李昊送老板出门,这才发现,老板开了一台仰望U8过来。
“小伙儿,明人不说暗话,托了你的福。”老板乐呵呵的坐上车,与李昊挥手告别。
“锅锅,脑板脱呐锅锅哒衣服嘛~~~”小公主扯了扯李昊的衣角。
“……不是,我们找他买东西,他赚钱换车了,托了哥哥的福气。”李昊抱起小家伙,刮了刮皱起的小鼻子。
“介样鸭~~~那脑板不系讲究银,下气系几要系箱。”小公主小嘴撅起,抬起小手比划了个“四”。
“行,下次哥哥来说,不但要零食,咱再要点饮料好不好?”李昊关上院门,抱着小家伙一颠一颠的,小公主脸上的肉肉跟着颤动,非常有弹性。
“嗯呐,系几要和脑板学一学,系几还系不废做欣意,脑板都开切切呐,系几几有几锅金饼饼。”小公主的小脑袋瓜里盘算着是不是该把小卖部里东西的价格往上提一提了。
“别学了,咱够花了……”
“锅锅,要沁咩有下雨哒系后就把窗敷关起乃~~~”
“未雨绸缪是吧。”
“嗯呐,锅锅棒!”
两人边聊天边传送,一会儿功夫就把东西都运回了大唐。
“哥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城阳走出房车,睡眼惺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