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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又眩晕了!

大帐顿时一片忙乱。

三贝勒莽古尔泰看大汗竟又被气晕!顿时暴跳如雷,转身就要出去督阵,誓要拿下开原屠城。

二贝勒阿敏也在大吼,今晚必须将开原与东阳堡全拿下!否则,就是在纵容卑贱而猖狂的明狗。

四贝勒皇太极不急不忙,温和拦住莽古尔泰!轻笑:“五哥还是等等,等父汗醒来后再去好些。”

大贝勒代善语气温和,观点却截然相反:“你们莫再气父汗,先退兵,等父汗醒来再定夺。”

四贝勒皇太极笑着附和:“还是二哥有主见!我觉得这个决定蛮好。阿敏哥、五哥,你们看……”

理智上就该如此!阿敏与莽古尔泰并非不知,他们只是太气了。于是阿敏悻悻地说:“代善、八弟,你们看大汗……下午刚晕过一次,这又被气晕…啥时能好转?”

代善:“父汗身体强健!只是偶尔有些郁结,很快就能醒。”

皇太极看着莽古尔泰:“五哥,要不…我去请李附马过来?”

莽古尔泰挥挥手转过身!便宜女婿哪有父汗重要?就算重要!那也不能在兄弟们面前表露……

于是该李永芳上了。

当日在东阳堡前他可振振有词:打是痛骂是爱!大汗那是信重他才不断鞭策他。

这事早传遍整支大军!既然大汗需要鞭策、痛爱他?李永芳应该很荣幸。

不过,大热天除了甲胄,里面不可能穿厚衣衫!而被大汗痛爱时,他可不能还穿甲胄……

正一身是伤、敷满药膏躺在营帐中的李永芳!惊见比他还年轻的八叔,正一脸亲切地前来探望?

立刻感激涕零滚下床就磕头!却被四贝勒爷托起。

皇太极一边温和对李永芳道:“父汗又眩晕了!”一边贴心地让人给他穿上厚衣服……

李永芳感动地懂了。

果然!等他到了大汗的大帐,老奴刚好醒转。看见李永芳,老奴便咬牙切齿想起明狗!精神头很快开始亢奋……

又被狠狠痛爱一遍。

……

李永芳又被抬出去。

郁结已消的老奴,振作精神开始召集一众文武议事。

早在附近的众人闻讯立刻鱼贯而入、各就各位。老奴先阴鸷地缓缓扫过每人,被扫者无不战栗躬身垂头!包括老奴众多儿子。

老奴声音低沉平静:

代善、皇太极做得不错。无论何时大金勇士都最珍贵!非万不得已绝不可无谓折损。阿敏、莽古尔泰虽是大金猛将!这点却要牢记。

止住四个子侄正准备的发言!老奴声音更低沉:

此次明狗阴险歹毒,致大军顿兵城下十数日!对此我负主要责任。

一是,对小明狗王九的重视一直都不够;

二是,开始就应仅留一部监视坚城东阳堡!大军绕过去突袭开原。执着于清除明廷一切能战之将,反而遭到束缚!就如当日执于消灭刘岩,却而让小明狗脱逃一样;

三是,当日突袭开原失算后不果决!给人可乘之机。使本无守城利器的开原,乘机制造大量利器。

若一开始绕过东阳袭取开原,或后来突袭开原的头天!在保持其他策略不变的基础上,另外再组织大量人挖地道?

那么现在?无论如何!我们早已进入开原城。

道理很简单。

首先,不像东阳堡是一整座石头山!开原地下都是松软泥土。

其次,大金在开原与东阳堡两处,共计有近三万汉军,及十万奴隶和驱口!完全有能力让攻城与挖地道同时进行。

另外,攻城挖地道同步!给城内压力更大。它与内应起事及狗官投诚并不矛盾!反而还帮助更大。

所以,我们若早就同时攻城、挖地道、劝降?明狗哪来兵力、人力去同时守城、防挖地道、抓内奸内鬼?

但我们渐渐好逸恶劳!想着简单直接,更想着投机取巧、轻松取胜!渐渐忘记吃苦耐劳的光荣传统。

痛定思痛!我想告诫大家。大金勇士素以吃苦耐劳着称!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这个光荣传统。

而且,吃苦耐劳、苦练内功是基础,谋略、技巧、手段都只是辅助!尤其面对狡诈对手之时。

其实,那些投机取巧所谓谋略!基本只对蠢货有用。下苦功、出死力的吃苦耐劳!还有看似白费劲的无用功,才能战胜狡诈对手。

比如组织大量人挖地道。若开原也如抚顺、清河、铁岭很快投降?那干嘛还费力挖地道!包括我,当然都会这么想。

因此,反而牺牲不少勇士!浪费几天宝贵时间!让明狗有空造出大量利器。而我们还得回头挖地道。

“大汗英明!”众人由衷高呼着一齐拜倒。

“别搞明廷腐儒那套!”老奴严厉制止后挥手:“都说点有用的!”

……

连自己那点难以避免的小错,枭雄竟也能当众剖析、告诫臣僚!自然也没人敢玩虚的糊弄他。

阿敏、莽古尔泰干脆闭口不言!代善请命出去督导驱口挖地道;皇太极建议破城后,不屠降臣降民。

老奴只听不评论!

众皆战栗、默然中绞尽脑汁!见被盯视,新附的睾红中硬着头皮开腔:“禀大汗,小明狗王九着实可恨!奴才以为对其…不应由我大金将士硬拼猛攻!而应找出背后支撑他的根基,再将此分化、瓦解、破坏。”

莽古尔泰顺手一鞭!“狗奴才!就会耍嘴皮子!你倒是说说小明狗的根基是啥,如何毁掉它!”

才从铁岭归附的明廷生员睾红中,之前哪有了解与深思这个?见其被抽一脸的血,老奴抬手止住还要继续鞭策的莽古尔泰!眼睛却看向另一明廷生员宁完祖。

此人已自甘奴才两年,还被老奴恩准抬升入了正红旗。

宁完祖上前一步:“大汗英明,破开原后,小明狗王九便成瓮中之鳖!敢不降我大金?无须攻打东阳堡,他便只剩饿死一途!”

明狗中最信任的宁完祖,其言却并无多少建设性!老奴略有不满,又看向一年前主动投附的秀才范文种。

秀才的智商还是要高于生员,且据说还是一代名臣范仲淹之后!范文种的家学渊源能碾压宁完祖。

如今,碰上的又是老奴这种枭雄!范文种可一直在殚精竭虑为外邦谋。

最怕!就是如李永芳那般,有事没事被老奴当众好好痛爱……

范文种先磕头,磕完跪地不起:“大汗,奴才有一言,或事关我大金长久之计!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奴仍没开腔,只是看了看莽古尔泰。

“啪!”莽古尔泰盖脸一鞭:“狗奴才!不能为我大金出好主意?那养着你还有何用!有屁快放!”

“三贝勒爷息怒!奴才这就说,这就说。”范文种都不敢去擦那一脸的血!更不敢喊痛……

“大汗,纵观汉唐以来,能最终打败或取代汉人大一统王朝的,从来都是因为汉人自己。无论强汉、盛唐还是繁荣的大宋,莫不如此!汉人王朝真正的敌人,其实都在其朝堂之上。”

啪…啪…啪!莽古尔泰又是劈头盖脸几鞭:“狗奴才!你说我大金勇士还打不过明狗?我劈了你…”

皇太极笑着拦住莽古尔泰:“五哥,范先生肯定不是这意思!我们还是先听范先生怎么说吧。”

痛得呲牙咧嘴的范文种,却根本不敢喊痛,很扭曲地冲皇太极一笑:“谢四贝勒爷,谢三贝勒!”

“大汗,奴才的意思其实就一点,大金现今不能过于刺激明廷。我们不能促使贪婪的东南士绅集团,产生太大的危机意识;更不能促使明廷其他势力……借我大金之力…趁机动摇东南士绅统治明廷的根基。”

老奴面无表情,却不经意坐得更端正!心中震惊而纠结:

腐儒中竟有如此认知深刻、一针见血之人?可惜名字实在不讨喜!像宁完祖这种真小人多好?文种?当明狗的文种倒蛮贴切!但既已成大金奴才,那么我大金将来的文人种子!又岂能是这么个德性?

老奴扫遍满帐,唯皇太极一副从若有所思中…继而恍然之态?似乎悟了!“老八如何看?”

“父汗,我很认同范先生意见。想明狗东南流金淌银,物产无算!而与我大金对阵之兵士,却废械少甲,更多食不果腹之病夫;想其洪武年间,历蒙元连年战乱之后,仍连年征战、四海用兵!但,百姓却能丰衣足食,士卒更是甲精器锐、所向披靡。”

“另外,依情报,明狗用于萨尔浒大战之耗费,官方所拨也不过三四百万,实用于将士者不足三十万两!而新加之辽饷,则不止四百万两;更有东南巨富士绅,身家超千万两者,据传最少不下百数。”

“由范先生之言,令我不由在想这么个问题:若萨尔浒之前,明狗拔九牛之一毛,快速向辽东兵将实打实投入五百万两!战况会如何?或许,我大金早已不复存在。”

除老奴、皇太极、范文种三人外,满帐震撼中。

……

散会后,皇太极主动留下。摒退众人后,皇太极忐忑相问:“父汗,您明知范先生大才,却为何……”

老奴声音悠悠:“我为何有事没事…总喜欢抽李永芳一顿?”

见皇太极居然愣怔住,老奴恨铁不成钢的瞪眼道:“真以为我喝醉了?我是给如宁完祖、范文种、睾红中这些奴才!树立一个范本。”

皇太极大惊:“为何?”

“老八!你从小管着我家钱、账,现在又管着我大金情报!见识本就不应是常人可比。但还不够!你有空得多读读明狗的信史。注意,凡被那帮士绅文官集团污染过的,再好听也非信史!得分析着读。”

“信史会告诉你,对付这些智商超群的文官们!从来都是朱元璋的钢刀与朱棣的鞭子好使。腐儒也并非天生就蠢!他们只是将心思全放在欺上瞒下、贪得无厌上去了!如范文种这种奴才?唯钢刀与鞭子的不时威胁!他们才会经常想得出有用的主意。”

恍然的皇太极,又问了一个疑惑:“东阳堡的王九会投降吗?”

老奴很笃定:“不会!那小明狗与我们是同类人,实际上是明廷士绅集团天生的反贼!又怎会投降我小小大金?”

“那父汗为何令李永芳、宁完祖、范文种、睾红中务必劝降王九?”

“你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