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帝走到韦皇后面前,捏起她的下巴讽刺道:“你有说不的权利吗?别 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是如何
把我一个好好的太子给教导成如今这模样的!”
“太子春闱做的事情,是你教唆的吧?愚蠢的妇人,他到如今这地步,都是你害的。”
韦皇后听到这话,气的发抖。
让自己把目光转过去,倔强地不去看景平帝一眼。
“你如果不选,那我可就选择让太子来承担这一切了,毕竟他做为大周储君,该学会担当了。”
说完景平帝直接转身就要走开。
韦皇后一把抓住他的衣角:“不要,我选韦峻,” 说出了自己大哥的名字后,好像又有了力气,大声坚定地对景
平帝喊:“我选韦峻,本来就是他的意思。”
景平帝哂笑着掰开了韦皇后的手。
“今后你好自为之,对了。” 说完对李福道:“去,送送皇后和太子,皇后御前失仪,罚她在椒房殿里
闭门思过三个月。”
“太子受了伤,就先养伤两个月吧,暂时不要上朝了。”
韦皇后一出了南书房,就脚步踉跄起来,差点摔倒,吓的扶着她的宫女差点叫起来。
随后才抬起头来,挺直了身子,慢慢走到太子面前。太子还被两个小太监扶着,站都站不稳当。
旁边的大宫女忙道:“娘娘,要不要叫个春凳过来抬着殿下?”
“算了,不要多事儿,还显不够丢人吗?赶紧给我扶着太子回去东宫里歇着去,再把太医院的范院正给
我请过来给太子看伤。”
“我就不过去了,翡翠,你去跟着太子照看着,这两天都待在东宫里替我照顾好太子的伤,
等他好了,你再回来。”
翡翠一听,忙应了下去,跟着扶着太子的宫人往东宫方向走了。
*
韦皇后一到了椒房殿里,就关上了宫殿门,把宫女太监都赶了出去。
椒房殿门外的合欢树上站着大头和小头。
两只鸟儿听着屋里传来的一阵阵瓷器的脆响。
小头激动地对着大头道:“当家的,你听,这皇后娘娘又发火了,你说这次她能摔掉多少瓷器呢?”
“啊呀,皇上让她亲大哥去认罪,她可不得多发发火嘛给人看嘛,显得她是被逼的!我看这个皇后疯疯癫癫的,
估计也忍受不了皇帝多久了!”
“再听听有什么动静,晚上去大王那里给她汇报。”
皇后发了一阵子火,就把门打开了,给了贴身太监随智一封信,让他拿上腰牌,速速去国舅府里拿给韦峻。
随智拿起信,就带着腰牌,出了宫。
小头叫了一只小麻雀,一路上跟着对方进了国舅府。
第二日一早的大朝会,皇帝还是一脸黑沉,吓的下面的大臣都不敢说话了。
于大人可不能怂,他可是还想趁着这次大理寺的案子名垂青史呢!
硬着头皮上前报告了昨天的审案结果。
朝中的大臣们都侧耳听着,心下有赞叹的,有鄙夷的:“这于逸兴是打了鸡血吗?这么兴奋,看来是跟太
子一系对上了啦!!”
于逸兴刚说完,国舅韦峻这边就跪下了,对着皇帝痛哭流涕:“皇上我辜负了你的栽培,是我私心自己做下
的错事儿,对大周的声誉造成了 恶劣的影响,我认罪,有什么后果我都担着。”
皇帝气的摔下了一本折子。
“你都担着,你能担的起吗?”
“韦峻知法犯法,插手科举舞弊案,着人带去大理寺监牢里,革去他的正二品太子少保一职,待会试的试卷
都重新排了名次之后,再行问斩。”
韦峻一听,顿时委顿在地。
进来了两个御林军拉着韦峻出去了,大殿上一片寂静,一时谁也没说话。
这时又听皇帝接着道:“至于这些查出来,涉及科举舞弊的都官员,关在大理寺监牢里,等会试结果出来后,
全部问斩,家产抄没,家眷流放。”
作为这些主考官的凌太师,这次因为监管不严格,以至于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被官降一级,罚俸三年。
涉及礼部的一些官员都被降职处理了,这次负责春闱协助工作的礼部左侍郎,也被降职成了礼部郎中。
礼部尚书被罚俸三月。
涉案的三十九个舞弊的举子们,全部都被砍头 示众,时间就在会试放榜后。
“朕要看看,以后谁还不要命的敢碰科举选士。”
*
众臣子都不作声,看来皇帝今天是真的要发落太子了,直接就不顾及皇后的颜面,要砍了韦国舅。
想来是动了真怒了,而且太子今天都没出现在早朝上,估计是被罚了,至于他们家里的孽子们参与了科考的人
家,皇帝只砍了当事人的脑袋,没有迁怒家人,已算是格外开恩了。
崔愈这几天在家,每天都有鸟儿们过来给他汇报案情。
不出门,她就知道了所有事情,太子一系的人都要被砍头了,不过藏在少詹事融承载身后的人是谁呢?
可以让少詹事不顾自己的生死维护的人,应该是太子的兄弟们之一吧?
融承载用他的死给太子泼了一大盆脏水,洗都洗不掉的那种,太子也被砍去了头号拥趸,这一击真漂亮。
到底是哪个啊???藏的好深。
二皇子李承运吗?那家伙现应该才19岁吧?也是到搞事的年纪了。
三皇子李承洲,今年16岁。
四皇子李承卓,今年15岁,剩下的皇子们还都小,不超过十岁,暂时还没到搞事的时候,这四个人都有嫌疑。
不过能在精明的韦皇后眼皮子底下,把少詹事弄成自己人,可想而知,得多么有手段。
崔愈有点可惜,于逸兴没能抓住赌场的那条线。
好在她有她的小鸟们,一直都有鸟儿在赌场那边住着,自然也顺藤摸瓜找到了魁爷的藏身之地,找到了他背后的
人物。
崔愈也暂时先不乱动这群人,等她的会试成绩出来后看情况再说。
又过半个月,在京都中的学子们的情绪越来越焦躁时,重新核对过的试卷终于放榜了。
这次崔愈没去,派了商陆过去看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