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幸运女神是眷顾谢璞的,澹台昭只是轻微的风寒。
当她瞧见眼前人是谢璞后,原本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下来。
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软绵绵地朝着谢璞倾倒而去。
“砰”的一声闷响,澹台昭高挑沉重的身躯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谢璞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重量打了谢璞一个措手不及,也不知道是不是澹台昭生病的缘故。
刹那间,他只觉得好似有一块千斤重的巨石轰然砸落在自己身上。
强烈的压迫感令他呼吸急促,胸口一阵憋闷,险些就要岔过气去。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谢璞就准备将身上的老婆大人搬开,结果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有移动澹台昭。
“哈哈哈!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连个女人都搬不动!”
谢璞抬眼望去,只见狄筱筱正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恼羞成怒,赶忙大声呼喊,让她别笑了,赶紧过来帮忙扶起澹台昭。
狄筱筱听到呼唤声,强忍着笑意快步走了过来。
待好不容易将澹台昭从谢璞身上搀扶起来后,谢璞这才得以长舒一口气。
然而,当他定睛一看,却发现澹台昭身上穿着的盔甲内冒着丝丝蒸腾的水气。
澹台昭里面的衣服已经紧紧贴在了肌肤之上,内衫更是早已被汗水浸透。
眼见此景,谢璞心疼不已,伸手帮自家夫人卸下这身沉重的盔甲。
随着一件件甲胄被逐一取下,呈现在眼前的便是湿漉漉的外衣。
望着眼前这副景象,谢璞心中怜爱之情更甚,这个女人真是不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明明知道自己有那么几天行动不便,还非要亲自带人偷袭,现在终于是病倒了吧。
于是他又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想要替澹台昭褪去已然湿透的衣裳,再好好为她擦拭一下身体,免得着凉。
可正当谢璞的手即将触及到澹台昭的衣衫时,他忽然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正牢牢锁定在自己身上。
转头看去,只见狄筱筱还在帐内,不知何时竟已悄然移步至挂着兵器的架子上装模作样的查看刀剑。
实际上,她的视线却是悄悄的盯着谢璞的动作,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们,脸上还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谢璞见状,不由得心头火气直冒,没好气儿地冲着狄筱筱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出去!”
狄筱筱见自己没有蒙混过关,微微一愣,但随即意识到自己这般窥视确实有些不妥。
她只好悻悻然地摇了摇头,带着满心的遗憾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谢璞才开始轻柔地帮澹台昭褪去被汗水浸湿的衣物,为她换上干爽的衣裳。
尽管自己的这位老婆大人那曼妙的娇躯已不知被他看过多少回,但每一次亲眼看到,谢璞都眼热无比。
他由衷地认为,哪怕就这样看上一辈子,他也绝对不会感到厌倦。
只是,看似平常的换衣过程,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澹台昭意识还有些迷糊,恍惚之间,察觉到是相公正在给自己更换衣物。
于是乎,她就像是一只小猫,耍赖般地紧紧依偎在了谢璞的身上。
她的身躯滚烫异常,贴在谢璞身上,仿佛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炉,散发着炽热的温度。
如此香艳的场景让谢璞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但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冲动,继续给澹台昭换衣服。
待衣服换好,谢璞又仔细地检查起澹台昭的身体,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问题。
与此同时,狄筱筱那边也已经将药熬制好了,将药端进了二人的营帐中。
谢璞接过还冒着热气的汤药,然后坐在床边,耐心地一勺一勺喂给澹台昭喝下。
看着她喝下药汤的模样,谢璞轻声安抚她几句,直到她慢慢闭上眼睛,安然入睡。
做完这一切后,谢璞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营帐。
只见狄筱筱正站在不远处,和杨茅等几个人交谈着什么。
当他们看到谢璞从营帐里走出来时,纷纷停止了谈话,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他。
陈立和关兴生怕澹台昭出问题导致部队群龙无首,心中急切,一个个急不可耐的询问澹台昭的情况。
“谢公子,不知澹台校尉怎么样了?”
“谢璞,澹台昭的身体还好吗?”
“多亏二公子,要不然少夫人危险了。”
谢璞微微颔首,说道:“没什么大碍,不过就是些许风寒罢了。”
“这药还是有用的,只要她能安心调养,估摸再过两日便能恢复了。”
听闻此言,众人皆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
片刻后,陈立和关兴两人突然对视了一眼。
似乎是想起来了一件较为棘手的事情,澹台校尉有病在身,可是这任务是一天也耽误不得了。
澹台校尉的相公才刚救了澹台校尉,要是他们去说这件事情,那岂不是得罪了谢璞
思来想去,他们脸上露出忧色,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模样,被杨茅看得清清楚楚。
杨茅虽说与他俩相识不久,但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彼此之间也算颇为熟悉了。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二人神色中的异样,很快便察觉到了他们的不对劲。
于是乎,他不动声色地移步到正训斥狄筱筱的谢璞身旁,压低声音凑到他耳畔,将二人的心事地告诉了他。
而谢璞骂了几句刚才在帐篷中准备偷窥被自己赶出去的狄筱筱几句,突然听到杨茅的话,眉头一皱。
他才想起来还有这方面,阻拦蒙古大军的任务显然非常重要,不说影响整个战局,但是对方脚步慢一程,说不定蓟县就少死几千人。
因此,澹台昭现在无法指挥将士们,倒是成了一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