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外围成员。
一个孤苦无依的普通少年。
一个身处绝境的弱小之人。
就算被杀死,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连尸骨都不一定能留下!
他为了提升自己,不想再以2级身体数值的实力,名不正言不顺的留在拾玖组织。
孤注一掷的接受了这个任务。
他成功了,也差一点丢掉了性命!
这时,陶然笑呵呵地跟旁边的人聊天,转过身正要往白龙的方向走去,就在这一瞬间,对方注意到了他。
光头最开始并没有认出他,因为现在的白龙不论是从打扮,还是气质,都和之前判若两人。
可陶然当初的脸,差一点要贴上他,以白龙俊朗的面孔,除非脸盲,认不出还是很难的。
“你竟然活着?”
光头先是不可置信,随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这人很显然是那种心里藏不住事的,想到什么说什么。
“那时候在那个又小又破的拍卖会上,我可是下了死手!就算那个姓吴的救了你,凭以你一个外围成员的身份,哪有能力钱恢复?”
刚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嘶了一声,纳闷道:
“不是,你小子应该是拾玖的人吧,这里可是超级俱乐部,你是怎么可能进来的?”
随后他看向周围,指了一个侍者,招招手喊他过来,同时对着其他人说道:
“你们看看,这是个命大的,当初抢我东西,还在我手中活下来,还能好好站在这里,估计值个好价钱,不知道是哪位大人买下来的人,不知道能不能多花点命金买下来!”
白龙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这人应该是把他当成了某位贵族的玩物,毕竟这里只有贵族才有资格带外人进来。
陶然战功显赫身份特殊,并非普通的高级成员。
不过,命金是什么?从没听说过这种货币……
跟在首领身边的四人已经气到不行。
他们都是白龙最忠诚的下属,有些人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更是愤怒到浑身发抖。
“你闭嘴,谁允许你白龙大人的!”林佳上前一步,目光冰冷的盯着陶然。
陶然笑容略微收敛,见来人不认识,不屑一笑,“呦,长本事了,还白龙大人,你嘴里的白龙大人当初可是被吓哭了,你看过他恐惧到脸色发白吗?你听过他痛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吗?见过他濒死时候的挣扎吗?”
光头回味的舔舐着嘴唇,“只要我还在,他的耻辱就永远不会消失!”
“你该死!”豆豆死死盯着陶然,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第一次知道,机械构成的大脑,也可以产生如此愤怒的情绪。
这比他自己被侮辱,要愤怒千万倍,恨不得直接杀死这个人!
可他知道,这里是世界联盟的地盘,自己没有获得首领的允许,就算再想出手,也无法移动哪怕一步!
“我该死?是你们该死!”陶然对着周围的人笑着说:“不论你们是谁的人,低贱的人不配进这么高档的地方,安保呢?给我把人赶出去!有人来问,到时候我多付一点命金就好了!”
在他的吩咐下,安保也逐渐围拢了过来。
白龙冷笑一声。
他实在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如此标准的坏人,坏的就像书中的反派一样!
还是那种,疯狂作死的反派。
看见这样的人,潜藏在心中的畏惧逐渐消散,甚至还看出了这一幕更深层的隐秘。
很明显,这是一出戏,特意被安排的一出戏。
主角、反派、围观群众都在这里,那么幕后导演又是谁呢?
李睿玄此刻又在哪里呢?
他真的只是去办什么身份卡了吗?
既然李睿玄早就调查过他,那么肯定早就发现了两个月前发生的事,设计者一出戏很可能就是为了试探他。
果然,世界联盟的邀请,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让他这位年轻、身份贵重、“根底浅”的人落入他们的圈套。
看吧,不怕他们不出手,这一出手白龙就能发现更多东西。
哪怕只要一步步顺着他们,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惊喜!
一时间,他心中产生了一种愉悦感。
是只有成为首领后才能感受到的快乐。
太有趣了,解开秘密的过程实在是有趣,危险给这个过程甚至增添了一种刺激。
唯一要注意的是,小心身边的人陷入这种危险。
安保很显然是由机器人组成的,智能程度非常低,需要由人类操控,安保头子就是一个中级成员。
他没有见到李睿玄带人进来的场景,也知道这里身份最高的是陶然,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走了过来,问道:
“几位,麻烦出示一下你们的身份卡,可以吗?”
豆豆等人一愣,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刚要开口解释,白龙抬起手打断了他们。
导演既然安排了这场戏,但他是主角,有权力决定剧情要怎么发展。
“没有,我们都没有。”白龙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从始至终脸上的微笑都没有消失过,“所以,你要对我们出手吗?”
安保头子表情更加冷漠,最后一次确认道:“那么,能说一下带你们进来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一个。”白龙如实交代。
“那么好,你们违规了,按照超级俱乐部的规则,贵族以上一位最多带两人进入,你们一共有四人,所以很抱歉,必须有两人要离开这里,并且另外两人需要暂时看押,等待贵族的认领,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人认领,你们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当然如果现在全部离开,我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白龙看了一眼安保,又看了一眼陶然,笑了一声。
“没想到啊,一位安保,脑子都比某位高级成员好用。”
安保头子按照超级俱乐部的规矩做事,所有流程都没有问题,看不愧是世界上最大的娱乐场所。
工作人员没有出现那捧高踩低的现象。
经不起激的陶然眼神一下子变了,他冷冷地说:“你说谁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