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门前。
白玉铺阶,琉璃覆瓦,鎏金雕纹在门上流光溢彩,透着一股神秘而庄严的气息,彰显天庭的赫赫威仪。
两旁石柱高耸云霄,柱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上古神兽,仿佛随时可能破石而出,守护这通天界的门户。
薄雾如烟,在门扉之间缭绕,增添了几分仙境的缥缈氛围。
张禹站在门外,目光紧盯着眼前的宏伟景象,一时有些恍惚失神。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来到南天门!”
他心中感慨万千,但脚步不敢停顿,紧紧跟在七仙女身后,步履小心。
“站住!”
一道如铜钟般洪亮的声音骤然响起,震得张禹心神一颤。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高约两丈四尺的身影傲然立于门前。
此人面如青蟹,满脸威严,胡须如铜丝般根根分明,身披青色甲胄,手持一杆虎头长枪,腰间悬着一柄青云剑。
正是《西游记》中守护南天门的四大天王之一——增长天王魔礼青。
魔礼青目光如电,先是扫过七仙女,最后落在张禹身上,语气低沉,充满压迫感:“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南天门!”
强大的威压直逼而来,令张禹只觉呼吸一滞。
不等他开口,天寿仙女微微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此人是我带来的。我有要事禀报玉帝陛下,此人需随我同行。”
魔礼青闻言,目光微微收敛。
七仙女身份特殊,从神职上来说只是普通仙神,但只要在天庭当差,就没有人敢真的把她们当成普通的女仙。
就好比这次七仙女私自下凡,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果就这样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从南天门进去,到时候玉帝怪罪下来,就是他的失职。
这孰轻孰重,他自然分得清。
于是,魔礼青仍旧没有立即放行,而是继续追问:“可有陛下的口谕或手谕?”
天寿仙女眉心微蹙,坦然答道:“并无口谕、手谕。”
魔礼青闻言,语气依旧不卑不亢:“既然如此,此人不得入内。天寿仙女可自行觐见陛下,若陛下准许,再带此人入天庭。天有天规,还请仙女理解。”
见刷脸没用,天寿仙女也明白再耗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她也不为难魔礼青,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其余人说道:“你们几个在这里守着他,我先去禀明父皇陛下。”
她们对于玉帝的这个称呼一般只在私下里用,如今当着魔礼青的面说出口,说明她心里对刚才的闭门羹还是有点小情绪的。
魔礼青仿若未闻,青色的面庞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如同铁塔一般伫立在南天门前。
而他身后的几名天兵表情就完全不同了,一脸的苦色,生怕事后连带着被穿小鞋。
天寿仙女吩咐完便朝着南天门内走去,张禹则老老实实的跟其他六位仙女在门外候着。
半个时辰悄然溜走,天寿仙女却迟迟不见踪影。
张禹正满心疑虑,不想竟瞧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现身。
极目远眺,天际处白云浩渺,仿若绵密的浪涛,滚滚翻涌,直连苍穹。
就在这云海之间,一群天兵天将身着银甲,光芒灼灼,簇拥着一人踏云疾驰而来。
那气势,仿若裹挟着千钧雷霆,须臾间,距离渐近,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如霜风过境,直直扑来。
而这慑人的杀意源头,正是为首之人。
待看清了来人模样,竟是哪吒三太子!
只见他头戴乾坤圈,赤焰红绫随风烈烈舞动。
额间那枚鲜艳的朱砂印记,透着与生俱来的灵动与不羁,双眸仿若寒星,冷冽又锐利,只轻轻一扫,便令人生寒。
他身着八宝绣盔甲,银芒中隐现赤色纹路,足踏风火轮,烈焰腾腾,所过之处,云霭都被灼出丝丝缕缕的焦痕。
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漠的眼神随意扫过南天门前的众人。
一股杀意瞬间笼罩在张禹心头,让他心中冷汗直冒。
这股杀意并没有针对谁,仅仅只是哪吒随性释放的气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狩猎本性,无关特定目标。
纯粹是久浸杀伐、纵横三界攒下的凛冽威慑,可旁人挨着一丝,便觉如坠冰窖,浑身寒毛倒竖。
“这位天庭第一反骨仔可是妥妥的一大杀神!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张禹心中感叹。
眼前的哪吒可与他电视剧上看到的截然不同。
那一身滔天的杀意和那双冷漠的眸子,无不说明这是一个不好惹的主。
见到哪吒率兵返回,原本还如铁塔一般伫立不动的魔礼青,威严肃穆的脸上挤出一抹微笑,主动迎了上去。
“三太子这是凯旋而归啦,恭喜恭喜!”
他微微抱拳,体型虽然比哪吒高出许多,此刻站在哪吒的面前,气场却矮了半截不止。
听到魔礼青这么一说,张禹这才注意到哪吒手中提着一颗狼头。
这狼头颇大,原本张禹不该没注意到。
但是哪吒的气场太强了,以至于他的注意力全在哪吒身上,反而忽视了他手中的狼头。
哪吒淡淡嗯了一声,随手将狼头丢给身后的一名天将,随后便径直走入南天门内。
除了最开始扫了一眼众人外,哪吒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多看他们一眼。
魔礼青似乎也习惯了哪吒的态度,不以为恼,轻轻一笑,又退回了南天门前。
又过了片刻,天寿仙女姗姗而来。
她对魔礼青简短地说了句“已禀明陛下”,便引领众人向内走去。
张禹随着七仙女一同迈向南天门,就在快要临近之时,只见门上悬挂的一面宝镜忽然射出一道金光,转瞬即逝。
张禹正满心疑惑,天寿仙女适时解释道:“此乃照妖镜,能够辨别来人的真身,还可定住妖邪。”
张禹顿时恍然大悟,他方才在照妖镜中看到的分明是自己的模样,并未出现小钻风的样子。
这恰好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想,此次穿越并未像以往那般改变因果线。
如此这般,他的跟脚清白,倒也让他省却了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