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眠没这么傻,不会明晃晃的把人藏到自己的地方让人去找。
贺羽找了两天也没找到,“苏意眠的陪嫁庄子都找过了,周氏都不在。”
“至于侯府的庄子就不好找了,需要些时间。”
贺羽坐在苏意卿对面,一边给苏意卿倒茶,一边轻声说。
苏意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么说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周氏了?”
“嗯,侯府庄子多,管的严谨,不好探查。”贺羽喝着杯里的茶,抬头看着苏意卿。
苏意卿眼睛低垂,长长的睫毛如同精致的小扇子,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半晌,苏意卿抬头,“既然这样,那也没法子,先这么找着吧。”
“那姑娘和秦王的婚事?”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是早些找到周氏,早点解决她,我自然不用这么快和秦王成亲。若是在成婚前找不到,那就只能奉旨成婚了。”
“找不到周氏,不是还有苏爵爷吗?”
贺羽的话一出口,便怔住了。
苏意卿也怔住了,苏君茂的性命,她没动过念头。
倒不是狠不下心,只是觉得让他这么活着,比让他死更能报复他。
“他的性命不重要,我也不会取他性命。”
贺羽自知失言,低头没再说话。
临近中午,苏意卿在状元楼用过午膳后才回府。
回府后,苏意卿去看了苏君茂,苏君茂躺在床上已经彻底成了瘫子,吃喝拉撒全靠人伺候。
苏意卿坐在床前,一言不发盯着他看,气的苏君茂哇哇直叫。
苏意卿冷笑,叫吧!反正怎么都叫不出来。
看着苏君茂口不能言,气的青筋直跳的样子,苏意卿心口感到一阵畅快。
死是最容易的,让他死有什么好?慢慢让他烂在这里,才是对苏君茂最好的惩罚!
苏意卿看过苏君茂后,又去了苏鸿远的院子。
苏鸿远断了腿,脾气越来越大,如今他院里伺候的人,都被他骂了。
要不是他腿断了不能动,估计就不是骂人这么简单,肯定会上手挨个打一顿。
“废物!连拿个东西都拿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苏意卿刚进院子,就听见苏鸿远的怒吼。
进屋之后才看见,苏鸿远支棱着身子在床上,指着屋里伺候的下人骂。
而他的面前,汤药撒了一地。
“怎么回事?怎么就惹得大公子发怒了?”
苏意卿看着屋里一圈的下人,下人们缩着脖子,一个个都不敢回话,也不敢抬头。
“你来说!”
苏意卿指着其中一个丫鬟说道。
小丫鬟颤颤巍巍走上前,“回姑娘,奴婢喂公子喝药,公子不肯喝,把药打翻了。”
“贱婢!住嘴!”
苏鸿远又是一句怒吼,吓得小丫鬟一激灵。
苏意卿皱眉,“兄长消消气,你们也都先下去。”
屋里的下人听后,如临大赦忙不迭出了屋子。
“我知道兄长伤了身子,心气不顺。可如今兄长事事都需仰仗下人伺候,若是让她们心怀怨怼,以后不尽心伺候可怎么好?”
“父亲如今也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过些日子我也要嫁去王府,以后若是有什么事,谁能照料兄长?”
苏鸿远本不待见她,以为她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可听她这么说,又觉得十分贴心。
“他们敢?我是主子,他们是下人,他们敢对我不敬试试!”
苏意卿勾唇:“兄长说的也没错,可兄长可听过张飞之死?”
“张飞那般英勇之人,不是死在敌人的刀下,而是死在了帐下之人的手里。都是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脾气,无故打骂手下人。手下人整日担惊受怕,最后一起合力趁张飞熟睡斩杀了他。”
“他死的实在令人惋惜!兄长可不要小瞧下人。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
苏意卿说完,缠枝重新端来药递给苏意卿。
苏意卿喂给苏鸿远喝,苏鸿远惊疑,并没有张嘴。
苏意卿起身,将药碗放在一旁,让缠枝喊了外头一个丫鬟进来。
缠枝端起药碗喂丫鬟喝了两口,苏鸿远见状才放心。
不过苏意卿可不打算再亲自喂他,而是让刚刚喝药的丫鬟喂他。
苏鸿远应该是把苏意卿的话听进去了,这次乖乖的把药喝了。
苏鸿远喝完,苏意卿让人又给喂了甜口的蜜饯。
“唉!那日我就跟父亲说,不能像上次鲁子林来府上那样敷衍他,这次兄长落在他手里,他若是心怀芥蒂,肯定不会善待兄长。”
“可父亲就是不听,硬是扣下姐姐送来的银子,只让李管家送了三万两去。结果真就害了兄长。”
苏鸿远皱眉,眼神不解。
“四妹是什么意思?眠儿送了银子来?”
苏意卿一猜就知道苏鸿远应该还不知道这事,所以今日特意过来跟苏鸿远说。
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也许不久她就会嫁到秦王府,到时候苏君茂她就没法看着了。
要是哪天苏鸿远良心发现,找来大夫给苏君茂医好了,那她做的这些就白费了。
所以今日她才来苏鸿远这里,提前给苏君茂拉仇恨。
等到她离开伯爵府,也保证苏君茂没有好日子过。
“兄长不知?”
苏意卿装作惊讶的样子皱眉看向苏鸿远。
苏意卿犹豫着,苏鸿远好奇心作祟,催她快些说清楚。
于是苏意卿就无奈的和他说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就是这么回事。当时我就猜到鲁子林心里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所以就催姐姐快些想办法。”
“姐姐动作很快,想来也是担心兄长的安危。第二日就送来了七万两银子。我也给父亲又凑了一万两,只需父亲再拿两万两就凑够十万两了。”
“可没想到父亲最后竟然只让李管家拿了三万两银子去赌坊接你,我实在不明白父亲为何这么做?难道他心里就一点也不在意兄长的安危吗?”
苏意卿眼睛看向苏鸿远的右腿的位置,十分惋惜的叹了口气。
“要是父亲知道他的一时犹豫,会害的兄长如此,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苏意卿走时,苏鸿远还在发呆,也不他在想什么,不管是什么,她走后苏君茂应该是没好日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