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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看着慌忙离去的人群,陈泽又喊住了他们!

“我不管我的话你们听进去了没有,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叫陈泽!”

这句话说完,语气顿了顿,变得平淡冷漠。

“但凡再有下一次,我不管是谁,不管你们是否冤枉,你们中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走夜路都给我小心点儿!”

他像是在与人正常交谈一样,但话语中的阴寒之气,却让人直直发抖。

“还有!”

陈泽再次开口,指着李霏旁边的矮胖女人说道,

“把她丢出去,丢水里!”

然后,那个矮胖女人就被十几个人抬了出去。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报警,我要去gaj告你们!我要去告你们!”

女人被一帮子人抬着,害怕地挣扎,呼喊!威胁着陈泽,但众人却都不在意。

.................

陈泽快到院门口的时候,

看见一个小胖妞,鬼鬼祟祟、左顾右盼,从院子里悄咪咪跑了出来,居然还贴着墙根儿走,生怕被人发现。

“陈花花——,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作业写完啦?”

陈泽故意把音量提的很高,想要吓唬小家伙。

小胖妞也确实被突然出现的吼声吓得哆嗦,魂儿差点儿都吓没了。

“写完——”

“哎呀!小舅?是你呀!你干嘛吓我?”

发现说话的是自己舅舅,有惊无险,陈花花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小胸脯,安抚自己提心吊胆的心情。

“我哪里吓你了?是你自己鬼鬼祟祟地好不好?”

“我哪里鬼鬼祟祟了!”

陈花花做贼不心虚,歪着脖子打死不认。

小胖妞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变得热情起来。

“小舅,能给我两毛钱吗?”

提溜提溜跑到陈泽跟前,伸出肉乎乎的小手,一点儿也不像嘴里说的那么委婉客气。

可以看出她和陈泽的关系十分亲近,料到陈泽不会拒绝。

“怎么又要钱?前几天给你的钱你花完啦?”

陈泽一边揉捏着小丫头胖乎乎、软嘟嘟的小脸蛋儿,一边问道。

“疼疼疼!”

“没花完,被我妈没收啦!”

小丫头有求于人,硬气不起来,只能任由舅舅揉捏。

“你妈把你钱没收了,你问还问我要?又不是我没收的!”

陈泽没好气地说道。

对于小丫头的鬼逻辑,他不想搭理。

可当他对上小丫头委屈巴巴的小眼神时,又心软了!

“说吧,你要钱干什么?”

小丫头眼睛发光,瞬间转忧为喜。

“买糖吃!”

听到这个答案,陈泽表示无语。

......

“小舅,你看着我干什么吗?我脸上有东西吗?”

陈花花见自己小舅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也不说话,也不掏钱,奇怪地问道。

“有!”

陈泽言简意赅!

“有什么?”

“有肉!还挺肥!”

爱美的小胖妞瞬间暴走!

像一只生气的小龙虾,挥舞着红色的大钳子。

“啊——陈泽,我跟你拼啦!”

“还吃糖!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

“都快出栏了!”

“呜呜呜呜呜,你说我是猪!呜呜呜!我要告诉姥姥,让姥姥打你!”

爱美的小胖妞,打也打不到,说也说不过,哭着喊着要搬救兵。

“我没有!”

陈泽狡辩道!

“有!你就是有!我要去告诉姥姥!”

可陈泽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

雷声大,雨点小,真要能哭出眼泪来,就见鬼了!

“我不管,你要是不拿出两毛钱,赔我精神损失费,今天这事就没完,你要不给我,我......我就告诉姥姥去,让姥姥拿扫帚揍你!”

小丫头一边哭,还一边跟陈泽谈条件,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心宽体胖!

“吃了糖就好了?”

陈泽打趣地问道。

“嗯嗯!”

小丫头揉了揉哭红的小眼,抽泣地点头,如小鸡啄米。

在小丫头期盼的眼光里,陈泽一个小脑瓜崩打在了头上。

“吃吃吃,都多胖了,还吃糖!”

“不怕胖成大肥猪吗?”

陈泽无奈地看着贪吃的小外甥女儿。

九年时间,改变了很多。

小丫头也变了!

从当初那个有着卡姿兰大眼睛,白皙皮肤,胖乎乎,圆嘟嘟,像明星年画娃娃一样可爱的小胖墩,变成了同等比例放大的人嫌狗厌的大胖墩儿!

虽然依旧五官齐整,是个标致的小美人儿,但就是有点偏唐风!

——胖美人儿。

“要不咱还是少吃点吧!”

陈泽善意地劝道,他觉得还是要再挽救一下,挺标志的小丫头,长大了成不了刘亦妃,长成范兵兵也挺好,但要是再吃下去,五官撑起来,长成贾凌就不是很妙了!

“舅舅~舅舅~”

“我饿——”

小丫头撒娇卖萌,抱着陈泽的胳膊,晃来晃去。

陈泽无奈,终是心软地从兜里掏出一沓钱。

在小丫头贪婪、觊觎、扑灵扑灵放光的小眼神中,抽出了两张皱巴巴的毛票子,递给了小丫头。

小丫头直勾勾地盯着一堆钱,得陇望蜀,两眼直放小星星,试探地问道。

“舅舅,舅舅,你这么多钱,能不能——”

陈泽对于这个贪心不足的小丫头,就没等她话说完,

“哥屋恩!”

“滚!”

“想都别想!”

小胖妞不高兴了,小嘴一嘟,

“嘁!不给就不给嘛!怎么还骂人呐?”

“哼!不给就不给,反正迟早都是我的!”

小丫头说完,蹭一下子,像兔子一样,跑没影了!

眼疾手快的陈泽都没反应过来。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什么意思?你是想孝死我吗?”

没搭理小丫头的大不敬,两人太熟悉了,吵嘴吵惯了,小丫头根本就不怕他。

被自己外甥女背刺的陈泽气不过。

不由地比划了一下自己健美的肌肉,摸了摸锃亮的光头,怎么看,怎么是长寿之相,活个百二十岁不成问题。

“哼!臭丫头,咱们走着瞧,看谁能活过谁啊!”

走进院子,母亲正在门口择菜,看见陈泽进来,于是问道,

“在跟谁说话啊?”

“没谁,路过的朋友,聊了两句!”

大姐前几年接了母亲的班,如今在轧钢厂工作,母亲则在家里专门看护孩子。

作为陈家新一任学习之星,(陈泽这个大号已经废了)陈花花身上可谓是寄托着陈家两代人的希望!

大姐和母亲对小丫头的学习都十分上心,就是有点上心过头了。

也就是现在没有补习班上,搁二十一世纪,家里至少得给她报个十个八个,只要学不死,就照死里学。

大点儿了直接送到衡水成才班儿,监狱化管理。

想到刚才小丫头的孝顺行为,陈泽灵机一动,嘴角一歪!

(没有龙王驾到!)

“花花呢?怎么不见她?”

陈泽明知故问,决心要让小丫头知道什么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在屋里写作业呢!”“咦——刚才还在呢?”

陈母往屋子里瞅了一眼,发现原本在她身后趴在凳子上写作业的乖宝宝竟然不见了踪影。

“死丫头,又跑哪儿了?”

这时候,陈泽又来了个完美助攻,

“哦!不在家啊!那估计出去玩了吧!估计是太累了!她今天一定是写了很多东西吧?”

陈泽虚伪地为小丫头说着好话,眼睛轻轻瞥了一眼凳子上的作业本,上面有且仅有两行一十八个大字,那字写的叫一个龙飞凤舞、歪七扭八、惨不忍睹、不堪入目,像几只浑身打结的蚯蚓一样。

果然,不愧是陈家人,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只能靠脸吃饭!

“妈,你们也真是的,孩子毕竟“才”九岁,正是爱玩儿的年纪,哪能天天逼着孩子学习!您别不爱听!”

陈泽知道,母亲对小丫头抱着超出寻常的希望,他越是这样说,就越是容易引起到逆反心理。

果然,陈泽话刚一出口,陈母就轻眉紧皱,显然是生气了!

陈泽于是又趁机浇了一盆油,

“不过话说回来,我听说李霏那丫头好像今年又跳级了,她比咱家花花大不了几岁吧?”

此话一出,陈母气的将择好的菜丢到了地上,两个鼻孔里直冒热气,显然是气的不轻。

丢下一句,

“晚上回来再收拾她!”

某不知名小卖铺,正在坐在小卖铺门口,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像一只小松鼠,吃得不亦乐乎的陈花花小朋友,突然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

晚饭,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陈泽大姐、二姐,以及陈父陈母,齐聚一桌。

正当大家正吃着的时候,

一个鬼鬼祟祟、圆圆乎乎的小脑袋从门口探了出来。

不是陈花花小盆友还能是谁!

“哟!玩儿回来啦?饭都忘了吃了,是在外边儿吃饱了吧?”

这些年因为大女儿的事,陈母没少与人斗嘴,强大了内心,也磨炼出了一张不输常人的嘴皮子。

当然,也有小丫头的贡献。

小丫头太调皮,跟陈家三兄妹小时候根本不是一个物种,能把人给气炸。原本温柔慈善的陈母也只能跟着进化。

两个物种相互竞争,共同进化!

“姥姥!”

小丫头上来直接甩大招——撒娇!

“谁是你姥姥?我不是你姥姥!”

陈母直接甩开小丫头抱着她的手,没好气地说道,

“姥姥!”

陈母表示,我根本不吃你这一套。

小丫头见这招无效,只能将祈求目光扫向在座的其他人。

可怜的小眼神,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如同古装剧中被官府押解株连九族的小丫头,天真无辜的大眼睛。

可是在座的其他人,对小丫头的演技太熟悉了,根本不吃这一套。

“姥爷!”

求助的小眼神先扫过最疼爱她的“姥爷”。

“嗯?”

陈母一声冷哼!

陈母的冷哼声,如同铁面判官,打断了陈父即将与陈花花成功对接的眼神。

对接失败!

然后陈父就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低着头扒拉着饭。

在如今的家里,关于教育的事,陈父不插手!

陈母一言而决之,他人无权干涉,无权过问,插嘴都不行,妥妥的家庭教育部部长。

实在是因为有陈泽这个失败案例在先,从而导致陈父下野,陈母上台。

“舅舅!舅舅!”

见姥爷不靠谱!

小丫头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舅舅陈泽,已然忘了白日里的恩将仇报,口不择言,忘恩负义。

当然,陈泽也没好到哪儿去,作为罪魁祸首的他,当然也是视而不见,努力扒饭。

“美丽的二姨!”

“温柔的二姨!”

“二姨!”

......

小丫头之后将目光又投向自己二姨。

二姨陈红只是笑笑,不说话。

被所有人孤立的小丫头,气的一跺脚,嘟起粉嫩小嘴。

用三角眼睥睨众生!

“哼!”

发泄不满,表示鄙夷。

“都是胆小鬼,没骨气!”

然后,

有骨气的陈花花小盆友就被正义的铁拳,罚站,面壁思过了。

孤傲消失,花大帝陨落!

全程,作为母亲的陈雅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抬头,小丫头也没向妈妈求救,显然是最怕自己亲妈,糟糕的母女关系。

“李家老爷子的事情办完了?”

听见母亲问老爷子的事。

陈泽拿筷子的手顿了顿,正了正颜色,严肃地说道,

“办完了,送走了!”

陈母听罢叹了口气,神情也有些伤感,

“李家老爷子身体一向健好,说走也就走了。”

上了年纪的人,对死亡总是很敏感,表面上对于亲友离去不悲不喜,实则内心总是怅然若失,忧心忡忡。

“是说走就走了!”

陈泽附和道,但其实他知道,老爷子的身子骨,自从前几年李奶奶去世以后,就已经大不如以前了,时不时就会坐在门槛上发呆,说一些胡话。

只不过这些母亲不了解,不知道罢了,陈泽也不准备再提。

“那,那两个孩子怎么办?小的才上初中吧!”

陈母忧心忡忡,替兄妹俩以后的生活担心。

陈泽其实很想纠正母亲,李霏今年又跳级了。

11岁已经上高中了。

但又看了看正在面壁思过,还时不时回头偷听他们说话,活泼地像个孩子一样,“天真无邪”的花花小盆友,觉得还是不补刀为好。

于是很自然地略过了这个话题。

“是才上初中,妈你不用担心,老爷子走之前留了点儿钱,也交代了不少亲戚照顾他们兄妹俩,他们那些亲戚我看都挺好的,都是好人。”

陈泽自然是为了安慰母亲才这么说,话,没一句真话。

狗屁一堆好亲戚!

河里倒是有一个,不知道喝了一肚子水,把花花肠子洗干净了没有。

最好是把心里的坏水儿和脑子里的大粪都掏干净了,要不陈泽就得亲自出手帮她了。

“唉!那还行吧,李老爷子也是个远见的!”

陈泽心想:“是个有远见的,知道我心善,还道德绑架我!”

陈泽不禁想起,老爷子临走之前的场景。

他也是没想到老爷子走之前最后一个要见的居然是他。

“是算准了自己心善,最后在搞个临终托孤,来压力自己?”

“好吧!您老确实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