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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韩之人,又懂医,莫非是韩院正家中之人?

周凛心中存疑,不禁向身旁的沈初凝询问道。

沈初凝微微颔首,算是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周凛闻言,深吸一口凉气,随即一把拉住她,将她带到角落里,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你究竟救了多少人,行事也太过大胆了些!那韩院正可是被抄了家的,你竟然私自藏匿一个韩家人,若是被发现了,你可知道将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沈初凝连忙安抚他道:“韩院正乃是被先太子那件事无端牵连的,我们都清楚他是无辜的。当初五皇子让我帮一帮韩家的时候,韩家人仅仅提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而且你放心,绝对不会被发现的,他之前并未正式上过族谱,而且在官府的人前往韩家之前,我就已经悄悄地把他带出来了。”

周凛皱着眉头,继续问道:“那他的身份文书可有准备好?”

沈初凝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他一直都跟在我身边,平日里用不到身份文书,要是在京城办理身份文书的话,我担心会被查到踪迹,所以想着等下次山东上报失踪人口的时候,偷偷挪一个身份给他用。”

周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缓缓说道:“在山东,人口可是与田地连着的,就算真有那么一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也早被那些个乡绅给占用了去,层层隐瞒之下,哪里还能报到巡抚这个层面。唉,我看还是我抽空去北地给他办一份身份文书,总不能让他一直这般跟在你身边。”

宁殊同听着两人的这番对话,脸上微微泛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别别扭扭地挤出一句:“谢……谢谢。”

周凛则依旧冷着脸,语气中带着一丝强硬:“我可不是白白帮你,阿凝说了你略通医理,要是我过几日半死不活地回来了,到时候还得靠你为我医治了。”

沈初凝一听,顿时急了,连忙打断道:“呸呸呸,说什么半死不活的话,多不吉利呀。虽说殊同只是略懂一些医理,但他精通用毒之道,说不定能配制出解毒的药,服下后就不用怕毒雾啦。”

宁殊同闻言,坚决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我不能。”

沈初凝:“?”

周凛:“?”

沈初凝和周凛皆是一脸疑惑。

沈初凝瞪大眼睛问道:“你怎么拆我台拆得这么快,好歹也装模作样地说会仔细研究研究啊。”

宁殊同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我连那是什么毒都不知道,你让我配解药?我比较擅长以毒攻毒,如果你觉得可以让他先服用不怎么对症的毒药,那我这至少有上百种,让他随便挑上几种吃。”

沈初凝:“不是有那种可解任何毒的药丸或者不让人中毒的避毒丹吗?”

宁殊同:“就说让你少看点话本子吧,会把脑子看傻的。”

周凛一记眼刀看向他,他瞬间噤了声。

沈初凝无奈问周凛,“那怎么办,能不能先带殊同去看看那毒雾?”

周凛摇头:“我大概率是要去水师军营里直接用你看到的那艘船出海的,时间长了难保不被人发觉,这就意味着只有一次机会出海。”

此时,宁殊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打断了周凛的话,“阿凝你刚才是不是说之前有渔民死于毒雾,现在还能找到那些渔民的尸体吗?”

沈初凝撇了撇嘴,“当时出海的渔民十有八九都没回来,就算侥幸回来了,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哪里还可能有尸体留存下来啊。”

周凛不甘心地追问:“那尸骨呢?尸骨可以吗?”

宁殊同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是未被腐蚀污染过的尸骨应该是可以的,毕竟只要是中毒,一定会有痕迹。但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多找几具,这样也能少出点差错。”

周凛:“如果有尸骨,你多久可以配制出解药?”

宁殊同:“三五天应该差不多了。”

周凛:“好,我会尽快把尸骨给你。”

周凛说完便离开了宁殊同的房间。

周凛离开后,宁殊同问沈初凝,“这人可靠吗,你就那样把我的身份告诉他了,若他去告发你……”

沈初凝眼睛亮晶晶地说道:“他不会的,我信他。”

……

“阿凝,救救我救救我!!!”

宁殊同那焦急的面容此刻显得格外紧张,他双眼布满血丝,仿佛一夜未眠般,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地喊道。

那呼喊声在清晨宁静的院子里回荡着。

沈初凝原本还略带睡意的眼眸,在听到这呼喊声后瞬间变得清明起来,她快步走到门口,看着宁殊同一脸狼狈地站在那里。

而刚刚伺候完沈初凝洗漱的翠微,此时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她似乎早已习惯了宁殊同这般突如其来的举动,对于这种情况已经能够淡然处之。

她端起水盆出门,在路过宁殊同身边时问道:“我们家小姐到还未曾用早饭呢,宁大夫要不要一起呀?”

宁殊同听闻此言,脸上那慌乱之色尚未完全褪去,就立刻挂满了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忙不迭地说道:“是翠微姐姐亲手做的吗?”

翠微摇了摇头,“奴婢现在贴身照顾小姐,只偶尔做几样点心,今儿个的早饭应是王知府派来的厨子做的。”

宁殊同听罢,那刚刚扬起的笑脸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又迅速垮了下来。

他耷拉着脑袋,语气中满是失落:“那不吃了,我吃不下。”

沈初凝静静地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问道:“你昨日那般严肃正经,我还以为你真的转性了呢,怎的才坚持了一天都不到,就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宁殊同的脸颊顿时染上一抹羞涩的红晕,呐呐地说道:“我那不是为了在外人面前,维持住自己医者的形象嘛,现在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还要装模作样的,着实是太累人。”

“今天又是什么事?”

听到沈初凝终于问到了正题上,宁殊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眼中蓄满泪水,带着哭腔哀嚎起来:“阿凝,你是不知道那周凛有多过分!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