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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等晚点再看看了。

我不信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这些遗体还会站起来自己走出来凭空消失。

时间缓缓流向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刻。

与那些游魂共处一个地方,是异常阴冷。

王警官和那年轻警官很明显也感受了,都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前几天他们也是这样过来的吧,甚至比现在还要更不舒服,那会儿还没有我给的驱邪符防止鬼魂近身。

可能是我问了他们问题的缘故,那些游魂没有再踏出冷藏室一步。

外面风有些大,吹得这玻璃大门呼呼作响,身旁的王警官更是瞪大了双眼打起了十分的精神。

但我布置好的铃铛却是没有丝毫动静。

我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熬过,看之前的监控里显示,那些遗体都会在半夜一点钟左右直立行走。

但冷藏室那厚重的铁门又是怎么打开的呢?这无疑又是个难题。

那张师傅确确实实的没有再出过火化室一步。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们统计过具体有丢失多少具遗体吗?”我侧头询问王警官。

也许是没想到我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他有些茫然但很快反应过来跑去前台拿资料。

记得在头门村的时候,宋心说那些女尸要怀够九九八十一胎才能成为厉害的鬼母。

若真是有心人想要拿这些遗体做什么,那必然也会有个要求的数量或者时效。

找出这里面的规律也许能猜出这幕后之人的目的。

我翻看着王警官递给我的档案。

上面是所有失踪遗体的个人信息,一共四十七具遗体,男女老少都有。

我来来回回翻页,纸张在我手中沙沙作响。

上面都是他们的身份背调。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非要说有什么共同的点,那便是他们的生日都在中元节前后五天左右。

只有个别年轻的档案上面会写着出生年月精确到几分几秒,应该是医院拿来的档案。

而那些年纪稍大一些的,资料就没这么详细。

在这其中,有五个还未成年的遗体是中元节当天出生的极阴命格。

这种命格极易招惹那些心术不正之人的惦记。

“他们都是自然死亡吗?”我抽出那五个早逝的年轻人档案放到了王警官面前。

“这...我倒是不清楚,他们都是死后送过来火化的。”

“一般来说,如果是非正常死亡都会报案,看他们的死亡日期,近期也没有接到报案。”王警官仔细回忆着这几天的事情,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

“金。”我指着其中这个才十七岁的少年,死因是中暑晕倒后被自家的车倒车给碾死,汽车属金。

“木。”女孩,十六岁,出游时意外被牌匾砸死。

“水。”男孩,十六岁,野外游泳溺亡。

王警官像是也发现了这些风水五行上的问题随即抢答道:“火。”死于家中煤气泄漏,男孩,过几天便是他的十八岁生日。

“土。”女孩,十五岁,建筑工地意外坠楼。

他们五个均是极阴命格,死因虽说看起来像是意外,但恰好五个都是对应了五行,未免太过巧合了。

我对这方面也是一知半解,顶多会点最基本的看看住宅风水,或是人的面相。

一时间竟猜不透这背后之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四十七具遗体。

也不是一个什么特别的数字。

但若是硬要与什么东西联想起来,那只能是七七四十九了。

不论是道家,仙家或者风水师,四十九和八十一都是很特别的数字,针对不同的事件都有特殊的含义。

“我能叫我朋友过来吗?你之前见过的。”我征求着王警官的意见,毕竟这本身就不是一件能够张扬的事情。

“可以。”王警官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都没问我是谁。

我随即拨通了涂山淮的电话,也不知道这个点他有没有睡下,距离一点钟只有五十分钟了。

“喂。”慵懒的嗓音从那边传了过来,我顿时松了口气,没睡就好。

“我有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你家我已经去过了,小念很好。”那边传来淅淅索索的动静,涂山淮像是坐了起来。

“我在郊区火葬场。”大半夜还在这种地方,他肯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位置发我。”随即挂断了我的电话。

他活得久,自然各种脏事都见了不少,兴许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点开微信聊天框,给他发了自己的定位。

但凡有正事,他从来都不会拖沓,这也是我找他帮忙的原因。

反观那再熟悉不过的头像。

我迟疑的点开了对话框,对话还停留在我密密麻麻的发了一堆担心语句的时候。

那边并没有给我回复只字半语。

仿佛我的满腹担忧都石沉大海。

是了,他是死人,死人怎么会回消息呢,说到底还是我要求太高了。

哪怕我已经离家整整一天,也没有对我有过只字片语。

我熄灭手机屏幕,那种情绪又翻涌了上来。

没有难过,没有伤心,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

明明我才是他的合法妻子,面对涂山芷,一时间我竟然分不清谁才是小三。

心里憋着的那口气叫不甘与无能为力。

若是司渊大大方方跟我说要和我离婚,我定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但前一天还在和我温存,转头就失踪好几天带回来了曾经的旧爱,且没做任何解释任由别的女人捏着他的衣角。

我整个人如同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尤其那涂山芷还是个很会装的小白花,有种巴掌扇不到她脸上的无力感。

因为我根本不确定司渊会不会阻止,又或者是默认了他会挡在她面前。

我想,若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回去之后涂山芷还在我的家里。

那我便离开这里,离开司渊。

走之前,那原本属于我的家,他们也得打包滚出去。

房本上写的是我的名字,虽然花的是司渊的钱,但他也说了,是他应该给我的。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开门。”涂山淮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