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咽下香灰后,他突然痛苦地倒地,在地上疯狂地挣扎起来。
他的双手不停地在地上抓挠着,指甲都翻了起来,渗出丝丝血迹,双脚也胡乱地蹬踹着,把周围的东西踢得东倒西歪。
紧接着,他猛地弓起身子,“哇” 的一声吐了起来,吐出的全是殷红的鲜血,那鲜血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这时候,漫小桐提着烧好的热水匆匆走了过来,她看到刘闯这副惨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宋爷,这…… 这可怎么办啊?”
我没有回应她,而是接过热水壶,迅速将热水倒在地上那滩鲜血和香灰混合的地方,随后把剩下的香灰洒在上面。
做完这些,我咬了咬牙,蹲下身子,一把抓起刘闯吐出来的血,滴在香灰上。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血滴在香灰上后,竟然缓缓流动起来,流出一道道纹路,那些纹路蜿蜒曲折,看着像是一幅神秘的地图。
我见状,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迅速打开相机,将这地图拍了下来。
就在我拍完的瞬间,那纹路竟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刘闯此时也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不过让人欣慰的是,他的脸色已经比之前好看了很多,那青灰的色泽渐渐褪去,恢复了些许血色,脸上痛苦的神情也舒缓了不少。
漫小桐看着刘闯的变化,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带着一丝惊喜又疑惑的神情问道:“宋爷,这……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地图又是啥呀?”
我看着漫小桐,神色凝重,缓缓开口道:“这地图,就是我说的,这一趟被人算计,做了局,而我破局之后,对方的行进路线就会出现。”
漫小桐秀眉微蹙,眼中满是疑惑,问道:“那是不是咱们现在顺着路线追上去,就能找到对方?”
我微微点头,应了一声:“嗯,是这样,可是,不能追到底,一旦救了阿雅,旭子他们,我们就必须回来,追到底,死的就是我们了,这是一条通往黄泉的路。”
刘闯靠在床边,脸色仍有些苍白,听到我的话,撇了撇嘴说道:“危险就危险,宋爷你还要加一句是去黄泉的,这小词儿让你整的。”
我表情严肃,直视着他,开口道:“说是黄泉,那就是黄泉,这可不是形容词。”
刘闯和漫小桐听闻此言,顿时大惊失色。
刘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保龙一族的人算计了不知道多少年,黄泉是最后一关。”
“但咱们没有办法追去,追去了也是死。为什么啊?宋爷,你已经成了铁甲判官,去黄泉,你可以联系阴兵那些啊。”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黄泉是黄泉,阴间是阴间,阴间包含黄泉,但你不能说黄泉就是阴间。”
“八百里黄泉路岂是假的?我虽然是铁甲判官,但我是阳间的判官,去黄泉没用,何况人家做好了局,就等我们自投罗网。”
刘闯还是有些不解,继续问道:“可你说亡卦已经开始,我们不阻止他们,那不是放任阴人苏醒吗?”
我叹了口气,耐心地告诉他:“阴人苏醒,需要一些东西,而我是其中一环,去了就是他们计划之内,所以,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去终点等他们。”
刘闯还想再追问,我看了一眼时间,时针即将指向零点,赶忙说道:“别问了,以后再说,现在咱们必须出发,过了时间就进不去。”
“以及你俩要记住,我不能出手,所以,一切要靠你们,咱们的计划想要成功,我在见到旭子他们之前,绝对不能出手!”
刘闯和漫小桐对视一眼,都重重地点了一下脑袋。
随后,我们迅速收拾起行装。
又检查了一遍手电筒的电量。
漫小桐则把一些水和干粮整理好。
刘闯在一旁活动了一下身体,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精神些。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下楼退房。
我脸上挂着一丝歉意的微笑,走到前台对小妹说道:“我这哥们儿又喝多了,又吐了,所以麻烦你们清理一下,这是小费。”
说着,我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递给她。
前台小妹看到钱,眼睛一亮,欣然答应。
我们出门,走向车子。
夜晚的色达街头冷冷清清,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我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刘闯坐在副驾驶,打开手机上我拍下的地图,与车上的导航地图仔细对比,然后指挥着我:“宋爷,直走,前面路口左拐。”
我按照他的指示驾车前行,车子在夜色中疾驰。
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吹得路边的树木沙沙作响,像是在低语着什么不祥的预兆。
二十三点四十分,我们抵达了从色达出来往东的一座山山脚下。
我停好车,望着眼前的山峰,开口道:“就在这座山山腰,就剩下二十分钟,跑起来!车子就停这儿,管不了。”
刘闯满不在乎地说道:“没关系,车子出事了也无所谓,走!”
说着,我们背起行囊,朝着山上跑去。
山路崎岖难行,布满了碎石和荆棘。
我在前面开路,脚步匆匆,不时用手拨开挡路的树枝。
刘闯和漫小桐紧跟在后面,刘闯的呼吸有些急促,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
漫小桐则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摔倒。
终于在二十分钟内赶到了山腰的洞口。
此时,洞门正在缓缓关上,那厚重的石门发出 “嘎吱嘎吱” 的摩擦声,仿佛是在抗拒着我们的到来。
我们急忙一个接着一个地冲进洞里。
一进洞,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仿佛瞬间穿透了衣服,直入骨髓。
我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打开开关,一道惨白的光射向黑暗深处。
周围是湿漉漉的石壁,上面挂着水珠,滴答滴答地落下,在寂静的山洞里回荡,像是某种神秘生物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