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打算出去溜达一个月就完事的,可这玩着玩着就疯了,后来要不是阿龙一遍一遍的给我打电话,我还打算在外面玩一阵呢!
我们去了云省的玉龙雪山,然后又去了杭州西湖,苏州城等等…………
佳人相伴,美景尽收眼底,前所未有的放松。
这段时间,我告别了江湖,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但船总有靠岸的一天,最后我还是要回到黑山,那个生了我,养了我的东北小镇。
重新扛起一切,艰难前行。
我从来没有带着程小雨给兄弟们介绍过,所以回来当天,我就叫上了所有人。
还有一层意思就是犒赏犒赏三军,这段时间,装修的事都弄利索了,不管是网吧还是温柔乡,也都重新开业了。
偷懒可以,但该我做的,我从来不躲。
一杰等人,每人到手一万红包,这是最基本的,并且我还散发出了一些股份,虽然不多,但起码咱得有这个态度。
金威的事,历历在目,我得长记性。
钱是好东西,但好东西往往是不能独享的。
我会尽量公平的去分配,保证大伙的利益。
当然了,这也不是我个人有多大方,而是我如果想在这条路走的更远,那这点就一定要做。
富贵人家的二楼包厢被我全包了下来,我带着程小雨挨个给众人介绍,酒喝了不少,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这酒还真就喝不醉了。
当敬酒到大头这桌时,大头不怀好意的看向我。
“开花结果了呗?”
“哈哈,应该说是水到渠成。”
大头站起身很是正式的冲着我回敬了一杯酒:“然然,这些年当我是朋友的人不少,但拿我当兄弟的,就你们这一帮,我没想过干点买卖会惹出这么大麻烦。”
“喝多了呀?”
“行,事过去了就不说了,你看你头哥马力咋样就完了,最多半年,不回本我脑瓜子给你,白送你个厂子。”
“磨磨唧唧的,是不是老爷们?来,走一个!”
来来回回这样的话说了很多,不同的角色,我用不同的态度去对待着。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这是我踏入江湖后,跟在四哥身边学的,现在,我不敢说出师了,但也算学到了七八分。
唯独一人,我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了。
那就是宝子!
我常说,宝子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也会伤己。
这不是我危言耸听!
三毛子的事情我听说后也一阵头疼,因为不管是道上的风言风语,还是场面上那些官老爷们的关注,我都是如履薄冰。
宝子是我的结拜兄弟,从某种程度上他就是代表我的。
他的一些行为,哪怕我不清楚,不知道,那么最后也一定会落在我的头上。
我没有埋怨宝子的意思,但我想说的是,我们不会一直这么幸运。
饭店过廊,宝子因为受了伤还没康复,所以今晚喝的是饮料。
“整一根?”
我递给宝子一根香烟,随即回头看了一眼程小雨,后者很识趣的离开了,她知道,我肯定有话要跟宝子单独说。
狠裹一口香烟后,我凝视着宝子,迟迟说不出话来。
“咋的了?出趟门不认识你爹了?”
直至一根烟抽完,我长叹一口气,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宝子,我们不会一直这么幸运的,如果你出事,你想过我们这帮人会怎么办嘛?”
宝子沉默着,没说话。
“我告诉你,如果你被三毛子打死,我一定会干死他全家,以及他身边的那些马仔,一个不留,最后就是公安动手,把咱们兄弟都抓起来,要么牢底坐穿,要么直接枪毙。”
“以前三毛子是瓷器,我们是瓦片,我们可以跟他碰,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可现在我们也是瓷器了,我们不是不敢跟他碰,而是他已经不值得我们去碰了。”
宝子依旧沉默着,但我能看出来,他并没有不高兴。
说着说着,我突然感性了起来,可能是最近恋爱的关系。
“宝子,帅阳说以后我们兄弟功成名就时,就上南方找个小镇一起生活,我不想少了谁,特别是不想少了你,找个女人成个家吧!”
宝子很想拒绝我,但估计也是被我真诚的态度打动了,紧皱着眉头咬牙回道:“然然,我不想成家,我要是成了家,我怕以后你有事,我就帮不到你了!”
宝子是个很单纯的人,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这人太傻币了!
他的意思是,如果他组成了家庭,那以后有什么危险的事,他就不能冲在我前面了。
这不难理解,但我却把这句话在脑中过了七八遍。
眼泪本能的流了出来,我就那么歪着脖子看着宝子,宝子也以同样的姿势看着我,也是热泪盈眶。
男人的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神奇,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一个眼神,便胜千言万语。
沉默许久后,我紧紧搂住了宝子的脖子,把他的头埋在我的肩膀位置。
几兄弟当中,宝子受伤的次数最多,他满身的刀疤枪痕,以及彻底毁容的脸,无时无刻不在证明着他的忠勇与无畏。
可他却好像是一个哑巴,从来不会去诉说这些,甚至有些他该得的利益交到他的手里时,他也会表现的很不好意思,一副受之有愧的模样。
过往旧事,一幕幕浮现在我的眼前。
这一路上,我扶着他,他搀着我,虽千难万阻,可却走到了现在。
如今回想,好像宝子入狱就在昨天。
“兄弟,我求你了,成个家,稳当点吧,我怕……我真怕以后身边没有你在。”
宝子眨了眨眼睛,泪珠低落在我的肩膀,有些腼腆的一笑:“我试着碰碰,要是有人能看上我,我就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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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帅阳家中。
阳父刚吃完饭,正在沙发上躺着看电视呢!
敲门声响起,一开门,阳父有些傻眼了,冲着眼前的中年男子诧异的说道:“三姐夫,你咋来了呢?你这头上怎么搞的?”
男子进门后叹了口气,情绪很是低迷的说道:“阳阳没在家呀?”
“他不到天亮不带回来的。”
“哎,别提了,这也快年底了,我心思催催账,钱没要回来不说,还让人打了,报警也没用,对面挺有门子的,我心思问问阳阳呢!”
阳父关切的搀扶着自己的三姐夫坐了下来,倒了一杯水后有些诧异的反问道:“这事找俺家阳阳有啥用呀?他认识对面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