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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也一动不动地屏住呼吸,等待着我撩开门帘的那一刻,这异样的气氛搞得我莫名的紧张,随着我的动作,粗糙的布料摩擦过我的皮肤,我胳膊上的汗毛一根根地立了起来。

撩起一小块时,我把头凑过去看了看,这隔间狭小逼仄,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出一点光亮,借着这点儿光亮,我勉强能看清隔间中的陈设,地上放着一个铁架床,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用过了,床上堆满了纸箱和杂物,这床几乎占了隔间的一大半,而剩余的地面上也摆着各式各样的杂物。

我松了口气,回头对着陈志他们说道:“杂物间,全是杂物。”

陈志一听,忍不住自己凑过去撩开门帘探头进去看了又看,渐渐地他失望的垂了下手,门帘搭在了他的脸上,他也没反应。

大家伙一时间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好,互相看了几眼,而陈志却突然抬起头,迈步朝冰柜走了过去。

店里两个冰柜沿墙放在一边,看起来一个就有一米八那么长了。

我们知道他想做什么,这回我也没再拦他。

他深吸一口,然后一把抬起柜门。

“卧槽!”

看清冰柜里的东西时,光头忍不住低喝了一声,我也赶紧上前一步看了看,只见一只已经剥皮处理过的羊就摆在冰柜里,四条腿蜷着,一颗除过毛的羊头就摆在冰柜的最右侧。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下,下意识地扭头去看陈志,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羊,没有一点点反应。

他妈的,我都觉得这事儿太操蛋了,找个干儿子都找到冰柜里来了。

等我们其他人反应过来了以后,陈志依然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但扶着冰柜的手却扣得“吱吱”响。

他干巴巴地眨了眨眼,嘴里嘟囔着:“咋个办,咋个办。”

一瞬间我觉得他这个人要废了,好不容易重建回来的心理防线没准儿就这么崩溃了,等他下次再恢复过来,又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了。

他几次颤抖着手伸了出去,却始终没敢触碰这血淋淋的羊……

可就在这时,光头指着冰柜的羊说道:“不对啊,这羊没屁股啊!”

此话一出,沉重的气氛一下子凝滞了,陈志回头看了他一眼,在回过头来竟然直接上手去扒拉这只冻羊的后屁股,一根细细短短的羊尾骨紧紧靠在后腿附近。

陈志吐出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脑门到脖子都红通通的,他深吸一口气,又去扒拉那颗羊头,这羊头已经把羊角卸了,他捧着那颗羊头脸对脸的细细观看,表情那叫一个认真。

说实话这幕还是挺吓人的,尤其是想到陈小花在陈志眼里就像一个人,这个场景就更瘆得慌了。

陈志盯着羊的牙齿念叨着:“下面这排牙齿好像有点不对头哦,应该不是小花。”

听到他这么一说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其实大尾羊的尾巴处理完以后到底长啥样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阿勒泰大屁股羊的屁股都是羊尾油,一般都是要单独卸下来的,至于和其他的羊有什么区别,我一点儿都不清楚。

我看了看张海和光头,他们也是一脸不敢说话的样子,看来大家都不太了解,毕竟也没人杀过羊。

这会儿我甚至有种掏出手机百度一下的冲动,可是眼下只要陈志觉得不是最好,我宁愿他一辈子找不着陈小花,也不想他跟陈小花的最后一面是这样的。

这个念头一打定,我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一看就不是陈小花,我看他连阿勒泰大屁股羊都不是,这是博州,人家还有其他品种的羊呢,哎呀,吓人一跳。”

陈志捧着那颗羊头看了又看,像个神经质的精神病人一样,一会儿指着这颗牙说:“哎呀,小花嘞这颗牙好像是恁个样子嘞哦!”

一会儿又指着另一颗牙说道:“哎呀,这颗牙看起好像确实不一样哦。”

我们几个已经快被他一惊一乍的样子整得神经衰弱了,最后他干脆掏出手机开始翻相册。

他的相册里面除了陈萧华就是陈小花,照片里的陈小花要么在捣乱要么就是在睡觉,偶尔还会被陈志戴上各种帽子小包,一看就是在我们的客厅拍的。

他蹲在地上一张张地翻着,越翻越急躁,嘴里念叨着:“我咋个就没给它拍一张带牙齿的照片嘛?”

我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哽咽,忍不住伸手夺过那颗羊头扔到冰柜里:“行了,都说不是了,陈小花都胖成球了,哪有这么瘦?”

陈志听了我的话眼前一亮,“对头,花儿那个娃娃胖求得很,这个看起确实小了些儿。”

其实我也只是面子上装作很确定,处理好的羊除掉羊毛和内脏,该长什么样子谁知道呢,但不论如何,这只羊都不能是陈小花。

我有条不紊地把冰柜重新整理好,一边整理一边说着:“你这个性格还得练练,这都见过多少事儿了,咋还遇事儿就慌呢?你看何其幸,被吓了八百回,那不也没认错,多学学。”

盖上冰柜的那一刻我的眼睛酸了一下,我得让陈志放弃这个念头,但我不能放弃,如果这真的是小花,那就由我自己来处理。

这一声很沉闷,仿佛扣在所有人的心上,我回头发现张海正在看我,我也没多说什么。

“走吧陈志,明天早起接着找,咱们可有的受了。”

陈志的表情有点儿怪,看起来又高兴又忧愁:“这下该去哪儿找呢?”

我正想说出去再说,却又听见几声“吱吱”声,有点儿像刚才陈志用手扣冰柜的声音。

但是这会儿陈志在地上蹲着呢,谁扣的冰箱。

吱吱的声音在寂静的店铺里十分明显,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光头小声说了句:“有耗子?”

他这一话一出来,那吱吱声就停了,按我对方位的判断,那声音就是是从冰柜来的,但冰柜里面我们已经翻过了,难道是在周围?

我放轻脚步,绕到冰柜的一侧,刚准备探头看一看就见冰柜后头冒出一个矮小的身影。

“卧槽,不是耗子!”

之前那东西刚到我小腿高,在黑暗中灰突突的看不清模样,但重点是它在直立行走!

那东西“吱”地一声窜到了案板下头,乍一看就像一个跑得极快的小孩儿,这一下陈志也顾不上想别的了,直接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一个跨步就追了过去,另一头的张海和光头也堵了上来。

可这房间太黑了,案板桌子下头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赶紧掏出手机准备照亮,可刚一动弹,迎面就扑过来一个东西,我竟然就这么与它来了个对视,这一看给我看得汗毛直立,它长着一副扁平的猿猴面相,一双眼睛皱皱巴巴的耷拉着,像是年纪不小了。

这东西仗着自己体型小直接从凳子底下钻了过去。

我下意识的一抓却没抓住,只觉得手里像摸着一块长着细绒毛的温凉皮肤。

它一溜烟窜进了隔间,一阵纸箱子散落的声音响起,我爬起来追过去一看,那扇原本紧闭的小窗正敞开呼呼灌着风,而那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