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胳膊环在了白雾景的脖子上，睡梦中的白雾景打了个哆嗦，梦里的他逐渐看清了面前的人。
两个看上去不大的女孩，手拉着手，站在他的面前，微笑着看着他。
女孩长着相似的脸，但能很明显分得清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姐姐更加沉稳，妹妹更加活泼。
那张脸，和在他房间里诡异的脸一模一样。
“你们，想干什么？”
白雾景问完，姐妹两人转过了头，一起向前走。
梦中的场景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来到了一户农家的院中，通过敞开的屋门和堆满杂草的院子，分析这家人的家庭并不富裕。
他站在大门处，一个女孩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手上拿着盆子，装着她刚刚洗好的衣物。
另一个女孩的身影出现在灶台前，正用手臂擦着额头的汗水，为一家人做菜。
一个中年女人坐在她旁边，盯着女孩做饭的手，像在监督女孩有没有偷吃。
很快，菜端上桌，并不怎么丰盛，清汤寡水，几根水煮的菜叶子，几个馒头，和一小碟咸菜。
躺在土炕上的男人慢慢悠悠走了过来，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夹着菜，大口大口吃了下去。
做饭的女孩看着自己做好的菜咽了口口水，却被女人一筷子打在手背上，看着她的目光不像是看亲人，而是看仇人。
女孩噘噘嘴，跑到院子里，和姐姐一起晾着衣服。
“他们今晚还会来吗？”
“不知道，但是妈妈会让那群人来的。她说让我们讨好他们，这辈子就不愁吃喝了。听她说，他们还会给我们带回来一个可爱漂亮的弟弟。”
“弟弟？我才不想要什么弟弟呢，有我们几个就够了，家里实在难再多添一双碗筷吧。”
妹妹不满的噘嘴，想到晚上要发生的事，生气的想要将洗好的衣服扔在地上。
姐姐在一旁握住了她的手，无奈的摇摇头。
“没办法，弟弟总会来的，那些人也会来的。日子只能这样过着，谁让家里没钱呢？”
那张姣好的面容微微一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温柔而迷人的笑容。
她的眼神明亮而温暖，仿佛春日里的阳光，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和愉悦。
“好吧，好吧，可是我不想他们晚上来！我讨厌他们！”
姐姐宠溺的拍了拍妹妹的脑袋，柔声安慰：“别担心，这次你别出来，我自己去见他们。”
白雾景难以置信的看着在院中的两个女孩，她们说出的话都如此轻松，让他忘记了话中的含义，真以为她们是对幸福的姐妹。
看着二人相互关心，相互安慰，他一只手遮住自己的脸，不想看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场景骤然改变，无尽的黑暗笼罩着世间万物，仿佛一张巨大的黑幕，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
只有那微弱的月光，如同一束柔和的光线，穿过云层，洒落在大地上，给这片黑暗带来一丝明亮。
月光下，一切都变得朦胧而神秘，仿佛披上了一层轻纱。
从院子里看去，只有一间房里灯火通明，姐姐脸上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笑容，尽力讨好着面前的男人们。
“诶，你这闺女不错，卖不卖？让我带走，到时候我给你送来一个小男孩，保证漂亮。”
一个男人餍足的舔了舔唇，看向姐姐的目光充满了贪欲。
站在他面前的母亲露出了和姐姐一样的笑，她急忙点了点头，将女孩往男人面前推。
女孩一个踉跄，扑倒在男人怀里，身后的男人见此情景都笑出了声，男人捏着女孩的下巴，打量着这张脸。
“哎呦，一个贱丫头，您想要就带走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刘嫂，我们可真带走了啊。”
男人带着姐姐出门，妹妹扒在另一间房的窗户上，借着月光，看着他们将姐姐带走。
场景再次改变，白雾景站在了玄夜酒店的走廊上，从一个房间里传来了女孩的惨叫声。
“小贱蹄子！还不知道吧，你妹妹早就死了！被村里的傻子糟蹋了，然后想不开从山上掉下去摔死了！你妹妹那副身子还能拿去配婚！你看看你呢？被玩烂了，还有什么用！”
“不要，不要！放了我吧，求求您放了我吧！”
女孩哭着求饶，男人随意的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扔到地上，他玩腻了，现在她也只是个赔钱丫头了。
女孩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下身流出了血，她拖着不堪的身子，爬到门边，伸出手，却够不着把手，更打不开门。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戏谑，走下床，为她打开了门。
“来吧，出去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出去。”
女孩不在乎男人的嘲讽声，拖着身子继续向前爬，下身流出的血液多的吓人，爬行过的地板也变得鲜红无比。
她不知道旁边房间有没有人，她想去看看，想得到一点希望，于是鲜血越流越多，她也越来越虚弱，最终来到了隔壁的房间前。
她的胳膊艰难的抬起，但因流血过多，失去了力气，敲不响求救的房门。
她能感觉到下身还在流着血，也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随着血液的流出而流逝，可是她并不甘心这么死去。
她不相信妹妹死了，更不相信被配婚的无稽之谈，她只相信只要自己能敲响这扇门，里面正好有人，就可以打开门救救自己。
她会被送到医院，会从阎王手中夺回自己的命，会回到家里和妹妹继续在一起。
她就这样期待着，抬着胳膊，却没有力气够到房门，只差一点就能触碰到了，差一点就能敲响了...
男人冷笑着，往地上啐了一口。
“蠢丫头，好好在外面待着吧！告诉你一句，那里没人，哈哈哈！”
嘭的一声房门关闭，女孩不甘的抬着头看着那扇门，眼泪喷涌而出。
然后，她死了，因为失血过多死了，和她的妹妹一样死了。
闻到了血腥味，白雾景转过头又呕了起来，梦中的不适让他猛地睁开眼睛，而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又是女孩那张惨白的脸。
“你不喜欢我的报答吗？我该怎么才能让你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