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走上前去,轻轻地拿起一块羊肉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随后又将其放回原位。接着,他的目光开始在厨房内四处搜寻,最终定格在了灶台旁边的一处专门用来堆放柴火的角落。
蓝疏顺着吴邪的视线望去,很快就注意到了柴火下方的地面上有着几道明显的划痕。她瞬间明白了过来,这些柴火肯定是被人移动过。
他们找到密室了。
吴邪弯下腰,目光在地板上来回扫视着。片刻之后,只见他猛地一使劲儿,双手紧紧扣住地板边缘,然后整个身子往前一倾,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动,那看似坚固无比的整块地板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他掀了开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胖子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拦住了正准备跳下地窖的吴邪,嘴里嚷嚷道:“天真,还是胖爷我先来探探路吧!”
话音未落,胖子便身形一闪,抢先一步跳进了黑漆漆的地窖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地窖里静得可怕。终于,胖子呼喊声从下方传了上来,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人都在这里躺着呢,不过全都昏迷不醒!”
听闻此言,吴邪等人不敢有丝毫耽搁,纷纷顺着洞口鱼贯而下。着地后,大家定睛一看,发现这个地窖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得多,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牛角物件,这些牛角或大或小、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同时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直往人的鼻子里钻。
蓝疏小心翼翼地在角落里摸索着前进,很快便发现了昏迷不醒的苏难。正当她伸出手想要触碰苏难时,突然间,头顶上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
紧接着,原本敞开的洞口竟被一块厚重的木板死死盖住了!
“不好!有人把出口封住了!”坎肩见状,脸色大变,急忙飞奔过去试图推开那块木板。可是无论他如何使力,那扇门却纹丝不动,仿佛上面被压了千斤重担一般。
上面不仅有人把洞口封住,并且还压了什么重物,人在下面根本使不出太大力气。
胖子大声的咒骂着。
由于失去了来自上方的光线,地窖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这片漆黑之中,蓝疏只能凭紧紧握住蓝庭的手确认她的安全。然而,就在此时,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另一只手也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攥住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只手让蓝疏心中一惊,一时间她完全无法分辨出这究竟是谁的手……
这时一盏灯被点亮了,那只握着她的手瞬间松开。
吴邪提着油灯走过来,看着蓝疏她们,“你们没事吧?”
蓝疏摇了摇头,目光随之移向地面。就在刚才被人紧握过的地方,此刻仅有昏迷不醒的苏难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让她瞬间明白过来——苏难竟然是在假装晕倒!
她这么必然有着缘由,而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在这群倒地不起的人当中,藏着鬼。
再算上将他们困在这里的人,这家店里的“鬼”至少有两个。
另一边,吴邪手持一盏油灯,将其光线逐一掠过那些昏迷者的面庞,仿佛想要透过他们紧闭的脸看出些什么。
只见油灯在一张张脸庞上游走,最终停在了一个人的身前。
此人正是这家店铺的老板。
“别装了!”吴邪面无表情地说道,同时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地朝着店老板的胳膊刺去。
眼看那寒光闪闪的刀刃就要刺破肌肤、没入血肉之中,千钧一发之际,原本紧闭双目的店老板猛然睁开眼睛,并以一种超乎常人想象的敏捷身手迅速出手,精准无误地夺下了吴邪手中的利刃。
不仅如此,他更是顺势一扭,反过来牢牢控制住了吴邪的身体。
这变故来的突然,但胖子和坎肩反应很快,几乎在变故乍现之时立刻疾冲过来想要支援。
但是在他们即将靠近吴邪的时候,腿像是被什么绊住一样,身体瞬间便软倒下来。
同一时间,蓝疏感觉身体一沉,本来被她拉着的蓝庭和叨叨也毫无预兆的往地上栽去。
蓝疏见状,心中大惊,急忙去扶,但她一个人的力气哪能拽的动两个人,被带着一起摔倒在地。
蓝疏在倒在地上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们应该是集体中了迷药。
但为什么自己并没有感到有任何眩晕呢?
但此时显然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她索性顺势躺下装晕,反正站着也打不过,不如见机行事。
吴邪此刻浑身瘫软,根本无需店老板继续挟持,他一丝反抗之力都提不起来了。
只是用尽最后一点残存的力气,艰难的转动着眼珠,目光直直的望向悬挂在墙壁之上的牛角。
店老板则满脸得意的冷笑站起身来,缓缓开口说道:“告诉你吧!牛角香里没有掺迷药,只是这种香如果和某一种特定的物质混合到一起,就会在体内释放出强烈的迷幻成分。”
“对付你这么谨慎的人,我怎么会不提前多备一手呢。”店老板嘴角上扬,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吴邪的脸,似笑非笑的问道:“我的羊肉好吃吗?”
原来是这样,蓝疏终于明白自己没有中迷香的原因。
但是苏难明明同样吃下了羊肉,为什么没有中招?
难道这药是汪家人自制的,所以她有解药?
想到还有苏难在,她心里放心了不少。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这里还有店老板的同伙,没必要继续装晕了,但到现在都没有其他人起身发难,看来这里只有店老板一个人。
原来,蓝疏一直认为汪家人藏在驴友团里,现在看来是猜错了。
只是外面还堵着一个,他们即使制服住了店老板也没办法出去,完全被困死在这里。
毕竟,以汪家人一贯的心狠手辣和对任务的执着程度来看,他们大概率是不会顾惜同伴死活的。
店老板对吴邪等人视若无睹,他的目光径直朝着蓝疏投来,脚下的步伐也不紧不慢地朝着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