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打开,坎松开门走了进来把面包放到桌子上后一个动作直接扑在床上,把自己的头埋在发黄发黑的被子里,坎松回想着刚才那人对自己说的话。
“你想要的,都可以得到,身份、地位、金钱、名声、女人。”那个声音极具诱惑,但他却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你想要我做什么?”坎松如是问道。
“只有你答应和我合作,我才能告诉你去做什么,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要你的命,而你现在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吗?”那人低沉着声音说道。
坎松紧了紧自己抓着口袋的手,那里面是他仅有的一把商票。
“哦,钱我也不需要,我有的是钱,不要那么紧张。”那人似乎是看到了坎松的动作,笑着说道。
后来那人让坎松回去想想便离开了。
坎松感觉自己真的是在做梦,只有他肩膀上的温度在提醒自己那不是假的。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坎松看向门口有些疑惑,这个时间,难道是本笃吗?
他翻身下床,看了看漆黑的屋子,叹了口气后把一盏已经把油快烧完的油灯点燃,然后来到门前打开一条缝隙。
门外是一名青年,那青年他认识,是过渡营地的一名书记,当初自己的名册录入就是这个人帮忙完成的,他还负责着宿舍的生活劳动记录,不过并不是坎松当初那一排宿舍的管理。
“你?有什么事儿?”坎松看向门外的人好奇道,他不知道这人这个时候来他家干嘛,他在这一瞬间想了想,好像自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门外的青年笑了笑,凑近门缝,看到他凑近,坎松把门缝又收了收,青年也不恼,而是轻声说了句“我能给你你想要的。”
坎松愣住了,这个声音,好像跟自己之前听到的完全一样,这么说的话……
坎松紧张了起来,他看向门外的青年,青年穿着工装裤,就是一副领地里最普通的打扮,他面容温和,五官非常普通,棕黑色的头发和外面的黑暗融为一体,又反射着不远处道路上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随和,任谁看了第一眼都会认为这个人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但坎松知道他不简单。
“不请我进去吗?”青年笑着说道。
“这么晚了,不了吧。”坎松并不太想让他进来,尤其是刚刚才分开都没有半小时的情况下。
“是吗?”青年轻轻一笑,微微侧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道路“这里的行人还是很多的,你确定要在这里让我说那些话?”
坎松一下就急了,这人怎么回事儿,他表情僵住了一瞬然后露出一副便秘的难受表情,犹豫了几秒后坎松还是把门打开让青年走进了自己家。
青年踏进屋里,看了看四周后微微皱起了眉毛,但他的表情很快恢复平静,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保持着微笑“虽然我很想让你考虑清楚,但现在看来恐怕是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考虑了。”
“我承认你的承诺很有吸引力,但是我不可能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答应你任何事情。”坎松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放轻松,放轻松。”青年张开双手试图安抚坎松,然后他把座椅抽出来,看了眼还算干净后坐下看向坎松说道“我这不就是来跟你说明白一切事情的吗?”
不等坎松说话,他继续说道“我叫喀尔克。”青年翘起腿“你不必知道我为谁服务,我给你你想要的,你给我我想要的,就是这么简单不是吗?”
“你想要我做什么?”坎松实在不明白这个喀尔克为什么找自己,就像他说的,自己除了这条命似乎也没什么其他值钱的东西了,甚至自己的命值不值钱都两说。
“我会把你安排进研究院的工程队,而你的任务就是搞清楚研究院里安装的那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用处有多大,如果能搞到更多的,我给你的也就会更多。”青年把这个复杂的任务用最简单的话说了出来。
“为什么是我?”
青年听到这个问题笑了笑“因为你很聪明,也许你没有发现,你有很强的侦察能力,而且你的动作很流利,更何况以我所知,你的技能也是我所需要的。”
坎松听他说的话本来有些不耐烦,他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为什么喀尔克不自己去做,或者找其他人做,但是听到他说到自己的‘技能’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随即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手不由地再次想要抓向放着那些商票的口袋,但他最后忍住了。
‘他是怎么发现的?是什么时候?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难道是在过渡营地?还是……’坎松陷入了胡思乱想,已经忘了刚才自己问的问题。
喀尔克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当初以为过渡营地书记这个职位可以更好地让他把他的小伙伴给带进来,但是实际到了岗位后他才发现自己天真了,自己完全没办法在这上面作假,虽然他确实能让自己的小伙伴在营地里过好点,但他没有办法越过营地让自己的小伙伴直接进入小城,霍尔普发展太快了,他听说了研究院那边最近搞了不少东西,但他没有办法去接触,没有办法,他只能在已经通过了过渡营地的人里面挑选。
坎松还在胡思乱想,却看到面前的青年掏出一个袋子扔到了桌子上,袋子里发出了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而袋口露出的金光也在表明它们并不是坎松最常见的米拉之类的,而是克拉曼依金币。
他舔了舔嘴唇,那袋子金币最少有十几枚,足够他挥霍很久很久了,但他有些犹豫,这个青年要他做的事情他明白了,做间谍……被抓住是会砍头的。
坎松咽了口口水,喀尔克依旧微笑的面对着他,他又想起来了,喀尔克知道他的行为,一旦举报,就算不死也残废了,好像跟死也没什么区别,怎么办?
“我要怎么做?”坎松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句话,话说出口他就觉得后悔了,但是却也没办法把说出去的话咽回来。他觉得自己喉咙里完全干涸了,乃至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低沉而干燥的。
青年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坎松,坎松有些尴尬,青年立刻醒悟过来“哦,我忘记了,你不认识字。”
听完这话坎松觉得自己的脸都红透了,一股燥热传遍了全身,不仅仅是臊的,同时也夹带着一些不清不楚的愤怒。
青年把纸上的内容全都说了一遍,也就是把他刚才说的话给详细说了说,坎松不知道纸上写的是不是真就是这些,他看不懂,也就只能当做就是这样了。
“那么,合作愉快?”青年伸出手,微笑的看着他。
坎松看着他伸出的手,舔了舔嘴唇后深吸一口气,和他的手握在了一起。
油灯里如豆大的火摇晃了一下,照应着两个人的影子,影子被拉长,就像是一只正在准备亮出利爪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