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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个无法解释的问题,穆宸不由得锁紧了眉头,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沈安还有没有得救。

他问阿焱:“局里能帮沈安吗?

阿焱挠了挠鼻梁:“这个要问老氐,不是我擅长的,先把她弄局里去再说吧。

这不都怪她父母信什么神棍?早向我们求助,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穆宸莫名觉得他这话听着别扭。

阿焱向谢局汇报后,谢局连夜就派人把沈安带回了局里,以免生变。

穆宸第二天去上班,觉得局里气氛比前些天紧张了不少,阿焱告诉他一会儿就要紧急召开高层会议。

但在那之前,他们俩先被叫进了谢守正的办公室去问话。

阿焱把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谢守正的表情越来越严峻。

等阿焱讲完,他思考了一会儿,又开始向穆宸询问起孟潇潇的情况来。

穆宸把在猫儿沟发生的事情也巨细靡遗的讲了一遍。

谢守正听完一言不发,吩咐他们去忙各自的事情,最后又让穆宸下班前再来一趟他的办公室。

刚关上办公室的门,阿焱就狡黠的笑着说:“你小子藏了这么多秘密不告诉我!”

穆宸笑着答:“这不也没机会嘛。”

阿焱眼珠子一转:“走,咱们找老氐去。”

老氐在实验室不知道捣腾些什么东西,桌子上既有实验用玻璃器皿、各种试剂、仪器,又有很多中药材、药丸,看着十分违和。

阿焱一进门就揶揄的说:“又在制毒呐?”

氐梓寻“切”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总给我出难题?”

阿焱拿起氐梓寻调配的试剂看了看,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你这留洋留的,都快把自己弄成‘老巫婆’了。”

氐梓寻从阿焱手里抢过试管:“别碰这个!我可是祝由学派!咱们整个分局,从上到下,有我这么正统的吗?”

穆宸听了不由得四下里张望,心里暗想,不说还真看不出来他这不中不洋的,竟是研究祝由术的。

阿焱撇了撇嘴坐到桌子上:“老氐,你这是给沈安制药哪?”

“不然呢?”

“还有救吗?”

氐梓寻“唉”了一声:“应该还来得及吧。不过对方太厉害了,光有我的药恐怕不行,还得谢局出马摆个阵才能完全解喽。”

阿焱对着穆宸说:“走,咱们去看看。”

氐梓寻在他们身后叮嘱道:“当心些,那小姑娘灵力有限,但是另外一个的‘残念’被人用巫法厉化了,戾气大的很。”

阿焱邪邪一笑:“爷爷我就是专收‘厉鬼’的!”

穆宸跟着阿焱来到一个全封闭的房间,沈安穿着病号服,被绑在一张病床上。

看到他们进来,又开始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咕咕”的低音,双眼露出凶光,完全不是以前在学校里见到的模样。

这让穆宸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西方宗教录像中的“恶魔附身”,也难怪她父母会想给她“驱魔”。

“放开我!”她呲牙说道。

阿焱拿出蚩尤玲在她面前晃了晃,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可沈宁似乎很惧怕这东西,嚎叫着缩到了角落。

“还治不了你了!”阿焱嘴里念叨着,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有你好受的。”

他说完打开手机录音:“说吧,都怎么干的?”

沈宁安静下来,一动不动的坐在床头,目光犹如寒冰。

穆宸终于明白为什么顾苍和张婷婷说她的眼神冷了,跟孟潇潇的那种冷傲不一样,她的冷是那种完全的漠然,好像已经失去了人性的温暖。

看她不说话,阿焱开始摆弄手中的蚩尤铃,淡然说道:“很多汉族古人说我们苗人‘重巫尚鬼’,其实他们根本不了解我们苗家的文化。

我们的祖先生活在深山边陲,饱受鬼魅邪祟的侵扰,对鬼怪深恶痛绝,所以我们八代雄信奉的规则一直是对落到我们手里的鬼魅‘斩草不留根,斩杀不留命’。”

说到这里他把蚩尤铃举到沈安头边摇了摇,沈安发出一声哀嚎,身体缩得更紧。

哈焱冷笑了一声,按下录音的暂停键:“看到这个铃铛上的蚩尤像了吗?其实厉害的不是这个铸像本身,而是每一代八代雄都会倾注他自己的灵力在这个上面。想知道这个东西到我手上已经传了多少代了吗?一百二十六代!

你应该能感觉到它的威力,用它来给你‘驱灵’简直是易如反掌。虽然说我私下里这么做不大附和局里的规矩,但我倒是很愿意用你不配合这个理由来试试看。”

沈安呲牙看着他,眼中充满怨恨:“你想知道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该知道的我们也都知道了,只不过按照规矩最好是你自己交代清楚。所以,把你杀那几个女孩的手法和动机都说一下吧。哦,还有你推你妹妹下山、附在她身上那些。”

说完阿焱淡然的取消录音暂停。

沈安发出一阵冰冷的笑声:“没错,是我推她下去的!每次看到她那张脸都让我觉得恶心。

就像在照镜子,可是却有另外一个脑子在控制着它。我不喜欢看她笑,不喜欢看她用那张脸去讨好别人!

我以为推她下去,就再也不用看到那张脸了,可没想到被她一起拉了下去。在崖底下整整三天,我眼睁睁看着她的那张脸还那么鲜活,最后还被人救起来。

我觉得恨!恨不得撕碎她!就在那个时候,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进了那具身体里。

起先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生活,偶尔在她睡着的时候,那具身体才能属于我。直到一年多前的一天,一个女乩童把她绑在床上做了一场法事,突然我就开始可以控制它了,从那以后每做一场法,我就能有更多的时间控制身体,一点一点走出来,虽然过程很痛苦,但是我很高兴,因为我知道它很快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至于那几个贱女人,没什么,只是看她们讨厌而已。帮我拿回身体的女乩童定期会来帮我施咒,两个多礼拜前给了我几根长针,告诉我那是诅咒,只要把它们寄给我讨厌的人,就可以让她们消失。

结果你们都看到啦,非常灵验。”

沈安说完,露出阴冷的笑容。

“杀那些女孩是因为顾苍吧?”阿焱轻蔑的问。

沈安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