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一等人心里暗道一声糟糕。
之前一直在想墓道的问题,忘了后殿那群人。
他们之前是躲藏起来的,后殿那群人自然没有发现他们。但现在情况不同,为了逃命,他们暴露了身形,本以为只要跑的足够快,跑出灵宫,也不用担心会不会被发现。谁曾想如今墓道出了问题,他们不仅没跑出去,还被后面的人抓了个正着。
阿宁的手电光打在前面三个人的脸上,看着完全陌生的三个人,她的眉心皱起。
这三个人显然一早就在,甚至很可能在他们进来之前,已经来到了这座古墓。发现他们进来之后,故意藏起来,直到刚才出现意外,才想着离开。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群人大抵与自己身份一致,都是盗墓贼。
至于具体目的为何,那就不清楚了。
不过,就算大家都是盗墓贼,也不可能因为这个身份彼此亲近。就算对方的目的只是求财,但利益当下,肯定是共享信息的人越少越好。而对于能妨碍自己完成任务的其他人,阿宁的心里从来没有心软的概念。
身后训练有素的队伍,随着她的话音,立刻将枪栓拉了起来。
“咔嚓!——”
一声声让人心惊胆寒的子弹上膛声在墓道里响起。
胡八一等人互相对视一眼,极为默契的将手都举了起来。
没办法,面对“原则”不认怂不行。眼前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简直比那些虫子还要可怕。
胡八一一边举手,一边试探着开口:“美女,别着急动武器,我们是同行。”
王凯旋跟着附和:“对对对,美女,我们是同行。大家都是一路人,都为求财来的。我们之间绝对不互相耽误,你们不用害怕我们,更不用拿那玩意指着我们,我们其实现在就要走。”
阿宁一脸严肃的盯着他们,不说话。
身后的手下也没有将枪口放下来。
胡巴一见第一次沟通无效,明显“同行”这种拉近距离的词汇,对眼前这些人无效。
他犹豫了片刻,换了个说法:“美女,咱们眼前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这条墓道有问题,我们……”
话音刚落,他身边的王凯旋忽然“哎呦!”一声,紧接着一伸手,对着自己的后脖子就来了一下。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双方本就紧张的局势更加紧张。
阿宁身后有人已经摸上了扳机,仿佛只要王凯旋敢有进一步的动作,那些人就会开枪,将子弹射向王凯旋。
阿宁的脸色也沉下去,表情冰冷。
胡八一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转头骂王凯旋道:“你他娘的干什么呢?能不能老实点?”
王凯旋一脸委屈:“不是老胡,有东西落我身上了!好痒痒!我得抓下来呀!”
他并没有说假话,刚才的确有东西落在他身上,正落在领口的位置,差一点就会顺衣服滑进去。
那东西落在身上,接触的位置一片痒,王凯旋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奔着那玩意抓去。伸手一捏,手感里诡异的一团。
胡八一还想说什么,阿宁,队伍里也传来一声惊叫。
“Shit!”
有一个老外一边怒吼着什么,一边原地跳起了奇怪的舞蹈,不住的在身上拍打。
阿宁眉心一皱,刚想问到底什么情况。
身后却传来越来越多大骂的声音,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种“奇怪的舞蹈”。
所有人都仿佛被烫到一样,开始在身上疯狂拍打起来,哪还有人顾得上用枪比划胡八一他们。
与此同时,胡八一这边又有什么落到了脸上。
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抓,抓到了一只种很多角的节肢昆虫,个头儿大概有个小拇指粗细。摸起来很像蜈蚣,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他借着光亮一看,心猛的一沉。
手里这东西,长相确实类似于蜈蚣,前后出去很长,身体分成很多节,每一节背上都有一个小绿点。但与蜈蚣不同的是,这种虫子的脚很长,几乎与身体相等,而且密密麻麻非常多,均匀分布在身体两侧。
一旁的王凯旋也用手抓住一只,正在光线下面研究。
他先脱口而出:“我操,墙串子!”
老话确实叫“墙串子”,至于学名,似乎是叫“蚰蜒”。
这些可怕的虫子显然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难道刚才他们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绿色光点,就是由这些虫子组成?
那这上面该有多少只虫子!
越来越多的虫子,下雨似的从上面往下掉,频率越来越快。此时,地上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这种虫子,站在一个地方不动,很容易被这种虫子盖了满脸。
而这种虫子更过分的是,掉在身上不会老实,似乎故意往人体薄弱的地方钻。比如鼻孔,耳朵,这种根本不好控制的地方。
雪莉杨那边也毫无例外,被好几只虫子落到身上。
她眉心紧皱,疯狂拍打起来。
与此同时,跟她动作一模一样的,正是阿宁。
阿宁心里其实对这种多角的虫子有种畏惧,眼见着越来越多的虫子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她心中的恐惧越积越多,肾上腺素狂飙,简直要控制不住叫出声来。
此刻的她,连自己队伍都有几分顾不上。至于前面那几位,更是全然忘记。
胡八一注意到这个问题,一边疯狂的用手拍打雨点上掉落下来的虫子,一边对身边的两个人小声开口道:“趁现在快走!”
话是这么说,但有问题的墓道没有尽头,他们根本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跑。
眼见着虫子越来越多,雪莉杨立刻抽出金刚伞,将伞面撑起来,举着头顶。胡八一和王凯旋立刻凑过去,三个脑袋挤在一起。虽然并不能盖住所有人全身,但最起码脑袋是保住了。不至于被这种虫子钻进耳朵和鼻子里,伤害到脑子。
阿宁的队伍就比较凄惨,他们没有带任何防护措施,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防御这些虫子。
此时,队伍里已经有人捂着脑袋,大吼着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