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瑜看着面色愤愤的贵妃,又看了眼陛下嘴角被咬破了的嘴角,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坐到了凳子上。
他这个角度看狗皇帝像是没什么变化,可苏锦跟狗皇帝离得近,感觉他像是在盘算着怎么将她大卸八块。
她很识趣的收敛了两分,也不想在旁人面前跟他吵,转移了话题,“你要忙,我先去偏殿等你。”
言外之意让他把机关打开。
东陵璟就不如她意,端起药碗递了过来,“不想被灌就自己乖乖喝下去。”
被他这么一说,苏锦又想起了之前被囚在皇宫里的那段日子,恨不得给他两巴掌。
其他的人都静默着,苏锦感觉浑身不自在的很,把药碗端到了嘴边,没闻出什么奇怪的味道,这才小口喝了下去。
西北发生了叛乱,东陵麒举旗叛变杀死了青海王,占领了西北的几个重要城池,现在的北方地带到处都是生灵涂炭。
青龙和白虎在北方的军营待了半个月,刚赶回来,将查到的消息禀上。
跟随青海王戍守西北的是十九城守备军,隶属于肃北军第三军团下面的军队,自东陵璟称帝后,便派兵驻扎汉水。
“如此说来,是南王搞的鬼了?”崔瑜眉眼微凛,“他怎么会和夏王勾结,难不成两家是打算瓜分了北方,想要联手进攻中原?”
北疆战况复杂,一直在打仗,大魏现在内战爆发,北方大乱,西北竟然和夏勾结,打开了戎户关。
苏锦听着底下的汇报,心头微紧,察觉到男人斜睨过来的目光,对视过去:看什么看。
东陵璟扯了扯唇,那目光似乎在跟她说:不识好歹。
也不知道是再说她不识好歹还是说南王,苏锦懒得跟他多嘴,屁股坐的都麻了,忍不住扭了扭腰。
“有东西咬你?”
嗯?什么意思?苏锦不明所以。
东陵璟往她腰下看了眼,她顿时反应了过来,剜了他一眼。
两人的小动作旁人是没有发现的,就是崔瑜不经意注意到了,笑着喝了口手里的茶。
“陛下,夏武的信传回来了,说是已经控制住了西北三省,东陵麒跟夏借兵,请示陛下,要不要进攻夏止关?”
苏锦对这些政事是没什么兴趣听的,现在也就是关心元家的事。
自东陵璟登基后,北方都不知道乱多久了,他备战北疆,攻城掠地,铲除异己,要的不就是天下大乱嘛,现在打成这样估计正如他愿。
她心底瞎想了几句,实在是坐的屁股疼,忍不住用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御桌很大,底下的人是看不到她的小动作的,东陵璟嘴里吩咐着事,回头瞥了她一眼。
“我坐的腿麻了。”
“求朕。”
“---”
一张嘴就一股畜生味,苏锦不求他,拽着他衣服的手不松,东陵璟也不理她,传唤了几个大人进来。
苏锦看到闻家和陈家的人也在,有些尴尬,气的想踹他一脚。
“臣等参见陛下,贵妃娘娘。”
“免。”
刚刚在议政殿陛下将他们留下,现在心底都揣揣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人敢先说话。
东陵璟翻着呈上来的折子,殿内的气氛很压抑。
苏锦能感觉到似有若无的目光朝她投来,她如坐针毡,抓着他衣袖的手又用力拽了拽。
东陵璟顺势睨了过来,眉宇间满是帝王的压迫感,不是故意对她的,是与生俱来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
她哽在喉咙里的话锋顿时一转,软声,“后宫不能议政,我在这儿坐着不好看,让我去偏殿吧。”
“不想听听你的好情郎都干了些什么事?”
“---”
苏锦就没见过这么能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的,提到南王,她不免想起了在小村子里的那段光景。
东陵璟看着她走神,眼神慢慢变了,是在想谁,跟在他身边还敢想别的男人。
手腕猛地被抓住,苏锦回眸,对上了他笑得吓人的眼。
“你说他这么不识好歹,敢觊觎朕的女人,朕要不要亲自去杀他?”
东陵璟亲自去,还不如自个儿死在战场上,苏锦不想跟他争辩楚青越的事,说起来没完没了。
争夺天下的诸侯不成功便成仁,那是楚青越自己的选择,皇位之争,本就是你死我活。
她不想掺和他们的斗争,别拉她下水,成为他们残杀的借口。
“陛下随意。”
看她不在乎,东陵璟心情莫名爽了些。
“我身体半边都麻了,肚子好疼。”
看她样子不像是装的,东陵璟看了会儿,摸了下蟠龙的眼睛。
脚腕一被松开,苏锦顿时浑身像是泄了力气,起身,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便扭腰走了。
殿下的大臣们立马恭敬的让开路,嘴里说着恭送的话。
皇帝的女人,还是后宫唯一的贵妃,敢跟皇帝作对住在娘家,有史以来头一个这么受宠的贵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