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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三爷见状,摆摆手,两个婢女上前从阮青郎手里接过小钱氏,帮着又是顺气又是掐人中,忙活了好半晌才救活了小钱氏。

“把她扶到房里歇着,青郎跟我走一趟。”

阮青郎闻言,也不问去哪儿,半垂着头缓缓跟在了温三爷身后。

马车一路朝外驶去,隐入巷子口转进了温府后门。

随着一声嘶鸣,马车稳稳当当停在月洞门前,阮青郎轻轻推开温三爷的手,低声提醒:

“三爷,到了。”

温三爷见他束发拢衣,只好坐正了呢喃道:

“这么快就到了,唉,走吧......待会儿阿爹斥责,你就好好认个错,其余的我自会为你想法子。”

最后一句几乎是贴在阮青郎耳边说出来的,说罢忍不住捻了捻那有些泛红的耳垂,随后恋恋不舍地下了车。

阮青郎深吸了口气,披好外袍,也跟着下了马车。

穿过月洞门来到书房,不必进书房,单看投在窗户上来回疾走的影子,就能猜出温御史有多生气。

“你不是说那老妪已经被你处理好了么?”温御史冷冷地盯着跪在面前的阮青郎,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你是怎么办事的?这样的污糟事竟能直达上听,老夫为官数十年,今日算是开了眼!”

温御史言辞犀利,长相比言辞更犀利百倍,细长的眼睛下挂着两轮不容忽视的眼袋,鹰钩鼻两侧,深凹的法令纹随着斥责仿佛化作两道挥舞的利剑,直逼下方而去。

阮青郎压下几乎要淹过头顶的惶恐,忙伏在地上辩白:

“御史大人容禀......”

“还有什么可禀的?”温御史居高临下,满脸的森寒,“我在官家面前把你夸得天上少有,你倒好,转过头来就给了我这么大一巴掌。”

听到‘巴掌’两个字,阮青郎心里一咯噔,抬手便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啪!

温御史见状,就这么冷漠地注视着他,也没有后话。

阮青郎咬咬牙,对着自己的脸又是重重几巴掌扇下。

清脆的巴掌声在屋内回荡,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阮青郎觉得双颊和双手都已经痛得没有知觉时,温御史才慢慢开了口。

“行了,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便是把自己打死了又能有什么用?”

温御史瞧见阮青郎嘴边的血迹,嫌恶地移开眼,几步走到上首坐下才又道:

“去叫三哥儿进来。”

温三爷得到传唤进屋,一眼瞧见肿成猪头的阮青郎,心中一疼,忙对他爹陪着笑道:

“阿爹消消气,打了青郎是小,气着您才是大事,左右事情应该到了这般田地,不如......”

温御史摆摆手打断他:

“你觉得这事儿还有回旋的余地?”

“自然有,阿爹且听儿子细说。”温三爷一边瞧着他爹的神情,一边飞快地转着心思,“儿子仔细想了想,青郎这事儿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至于是何人......阿爹想一想杨侍郎是谁的人,不就明白了?”

“还用你说?”温御史心烦不已,“这事儿我查过了,的确跟吴尚书扯不开关系,可他敢这样做,定是得了朱相的默许,你说,这还怎么回旋?”

温三爷极有眼色地上前替他爹捏着肩膀,笑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吴尚书再不喜青郎,可也遮不住吴阮两家有亲的事实,阿爹别忘了,青郎的亲姑母可是给吴尚书生了一双儿女的......”

“你不是说他姑母已经死了?”温御史的语调上扬,可心头的怒气却有下降的趋势。

“可那双儿女还在啊,阿爹。”温三爷轻声提醒道。

温御史半眯着眼眸扫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阮青郎,半晌才笑道:

“青郎,听说那位吴家二娘子正值妙龄,她与你又是表兄妹......亲上加亲的喜事,想必你姑母泉下有知也定是愿意至极吧?”

说完也不等阮青郎回答,又对着温三爷吩咐道:

“这事儿你们看着办,叫温英和温雄跟着青郎,便宜行事,记住,我只要结果,若是这回再办砸......”

温三爷忙保证道:

“断然不会,这回儿子与青郎一定全力筹谋,阿爹放心。”

温御史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不再看缩成一团的阮青郎,起身背着手快步离去。

见温御史走了,温三爷忙命人端来凉水,亲自拧了帕子来给阮青郎敷脸。

下人离开后,温三爷见阮青郎脸上的红肿略消了些,才叹着气将帕子丢回盆中。

“我原还想着以你的文采,必然榜上有名,提前两日我就在金明池订了一艘花船,准备与你贺一贺,这倒好......”

阮青郎闻言,忙跪下请罪:

“都是我大意了......没防备吴尚书在此时出了手......”

对于吴守忠的黑手,阮青郎也甚觉匪夷所思,他的那位便宜姑父一向清高自持,素来瞧不上这样的手段,就连他谋夺吴大娘子那回也没见他动真格的,不过是纵容吴宗珏上门揍了他一顿而已,没想到......

这回倒是失算了!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把阿爹的吩咐办好才是眼下最要紧的。”温三爷似是觉得热了,自顾自地除下外袍。

阮青郎接过外袍挂在椅背上,背对着温三爷低声道:“多谢三爷费心救我......”

冷不丁被人从身后抱住,阮青郎也不见惊讶,习以为常地解开腰带,任由衣衫落了一地。

“谢我就是见外了。”温三爷一边肆意妄为,一边感慨,“青郎娶妻后,咱们也该缘尽了。”

“我,听三爷的意思。”阮青郎支离破碎道,“若三爷......我一辈子也不碰她......就供着,和......一样......”

温三爷这回满意了,心疼地摸了摸那张通红的俊脸,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浑话。

他说一句,他附和一句,惹得温三爷更不舍得松手了。

唉,真论起贴心遂意,还是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