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碎河不理解,“那你这些天干嘛呢,今天才出来说这些?”
“因为我现在已经虚弱到灵魂不稳了,我想找一个修为高的,星共帝国修为还看的过去的就是你了,我每天晚上想找你,却发现还没说两句话就晕倒了,于是我就努力攒啊攒,终于让我攒够了一炷香的时间。”
“还有问题没?”
“深渊时间静止是什么意思?”
“就是时间静止的意思啊,想干什么干什么,但是时间却不动,没有饥饿,没有伤亡,更没有生死。”
“多少年如一日,这也是对魔族的惩罚之一,封印在深渊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时间静止,静止的时间,没有新鲜的事和人,五百万年,都是一样的人,早就看腻了。”
“明白了。”白碎河点头,走过去又给白惇添了一件衣服,“那孩子在哪,叫什么名字?”
“东环山山顶,张松岭。”
白碎河能感觉到,白惇已经到了极限了。
白惇感觉自己眼前变得模糊,他晃了晃脑袋,想要清醒一点,却无济于事,不知何时,白惇的脑袋已经靠在了白碎河手上,他虚弱地说:“放心……我先,晕一会……”
说完,白惇就闭上了眼睛,彻底晕了过去。
而白碎河却摇头叹了口气,手放上去探了探鼻息,果然,没气了……
在处理好尸体之后,白碎河去了东环山找人,因为对环境熟悉,他很快找到了白惇口中的孩子——张松岭。
张松岭,看上去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打扮……比起灵修更像是一个船夫。
不过白碎河一试探却是一惊,这孩子已经有五阶中期的实力了,想他当年,二十一岁才三阶巅峰,虽然二十三岁已经八阶后期了。
不过现在的孩子啊,还真是一茬更比一茬强。
在他的印象里,师父总说他们现在的人比起五百万年前弱了很多,整体弱了不知道多少倍,现在看来,人族应该也已经开始变强了。
白碎河走过去,拍了拍玩石子的张松岭的肩膀,问他,“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张松岭没看他,说:“等人。”
“什么人?”
“一个叔叔。”
白碎河轻笑,“你看像我吗?”
张松岭看了一会却摇头,“不像。”
白碎河挑眉,“为什么?”
张松岭脸上的稚嫩都还未褪去。
“惇叔叔说他要找一个面善的叔叔送我去姑姑家,你看着……不好惹。”
白碎河失笑,走过去坐在张松岭旁边,“我就是你惇叔叔说的人。”
白碎河伸出手,“我叫白碎河,之后会送你到姑姑家。”
张松岭却没有握上去,反而有些警惕,“你怎么证明?”
听到这,白碎河乐了,这孩子,刚才怎么不警惕?现在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还警惕上了。
不过白碎河还是选择顺着他说,“那你想怎么证明?”
张松岭悄悄问他,“惇叔叔活了多久了?”
白碎河也学着他的样子回答,“五百万年。”
张松岭眼前一亮,“真的!连这都知道,你真是惇叔叔找的人。”
说着,张松岭再不隐藏内心的害怕,“哇”一声就哭出来了,“呜呜呜你终于来了……这些天吓死我了啊啊啊……呜呜呜……”
这下给白碎河干懵了,不过想想周围的环境也能理解,张松岭比较还小,这周围人生地不熟的,甚至连个人都没有,可能还会担心有野兽、魔族出没。白惇就让他在这等着,这孩子可能都还不能辟谷,也不知道这几天饿不饿。
待张松岭安静下来以后,白碎河问他,“你饿不饿?”
张松岭擦掉眼泪后摇头,“松岭不饿的,河叔叔。”
白碎河没太纠结称呼的问题,想了想,白碎河决定先带这孩子去买身衣服。
出了东环山,张松岭显然没那么紧张了,一切都自然了些。
然而到了服装店,听见白碎河说要给他买衣服,张松岭立马拒绝,“不要,我不要。”
白碎河皱眉,不理解地问:“不喜欢?”
“不是。”张松岭摇头,“我爸爸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给的东西。”
白碎河无语扶额,“放心,我不算别人,我买的能要。”
他看得出来,这孩子是想要新衣服的。
然而张松岭却说:“河叔叔,如果我不要新衣服,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白碎河觉得莫名其妙,这孩子想法还真有些独特,见他不说话,张松岭又说:“就是一个小忙,顺手的事。我有一个朋友,他跟我同岁,都是十五岁,他是我捡来的,一直跟在我身边,也是灵修,你送我的时候能不能带上他?”
白碎河无奈叹气,“行。”
这孩子刚丧父,他不能再让他失去朋友,去找张松岭朋友的路上,张松岭还在喋喋不休的介绍,“他叫岩孔春,名字是我起的哦,从五年前见到他,一直都是我在养他,他平时跟在我身边保护我,连我爹都不知道他是灵修呢,嘿嘿,我们是不是藏的很好?”
“嗯嗯,好。”白碎河敷衍了一句问他,“他的修为很高,是多少?”
张松岭骄傲的回答,“六阶中期。”
这个回答倒出乎意料,一般天赋不高的人最高也就到达六阶巅峰,而那孩子年纪轻轻就是六阶中期,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那你惇叔叔带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上他?”
张松岭想了想说:“那时候惇叔叔好像不太舒服,带着我就走了。”
白碎河大概明白了,那时候白惇就已经很虚弱了,能撑到现在不容易。
等白碎河见到岩孔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月光照入窗棂,白碎河看见了少年的脸。
岩孔春,十五岁的少年,身形偏瘦,正坐在床上修炼,单薄的衣服让人看着就冷。
白碎河进来的时候就收敛了气息,然而现在,岩孔春却似察觉到了什么,突然睁眼朝他们这开过来,白碎河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张松岭,就见他直接翻窗户跑了进去。
“春啊,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来接你了。”
岩孔春直接推开他,透过窗户去看白碎河,眼中的警惕像是一头会随时吃掉他的狼。
见状,白碎河也只好进来,“你好,我叫白碎河,受人委托护送张松岭离开,按他的要求,带上你。”
岩孔春看向张松岭,眼神立马就变了,柔和了不少,他说:“多谢了。”
“没事啦。”张松岭傲娇地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