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浅皱着眉推开包厢的房间门，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的差点吐出来，沙发上的男人矜贵的靠在上面，似乎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
指尖上的那一点猩红的火焰还未燃尽。
这是一年多以来，他头一次在她面前抽烟。
桌面上的酒估摸着是开了有十来瓶，谢浅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放在一旁，风衣的扣子也跟着解开了几粒，里面穿的是一件高领毛衣和长裙。
走到谢慎旁边坐下后，那边上的人掀起眸子把目光朝这边看了过来。
谢浅与他对视了片刻后，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空杯出来，伸手把谢慎面前的酒瓶拿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
“浅姐.....”程景枫看了一眼谢浅的举动，当即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面前的人拿着混合着酒精的玻璃器皿，面色平静的将杯中的酒精一饮而尽。
“这.....”严祁靠过来，小声道了一句，“让过来劝酒的怎么还喝上了？”
“先出去，”程景枫看向谢慎那边低沉的可怕的脸色，拉着严祁就往外走。
包厢门重新被带上。
谢浅嘴角勾了勾，转头看向身侧的人。
薄唇轻启，“看我做什么？再来一杯？”
谢慎墨色的眸子深沉，蕴含了窗外的满城夜色和大街的霓虹繁华，室内的灯光落在他脸庞上整个人都带着一股邪气。
“刚刚跟你喝酒的是季欢啊。”谢浅似轻喃了一句。
桌上开了这么多久，一定是混着喝的，程景枫严祁就算舍命陪君子也不可能现在还站的这么稳，能清醒的给她打电话过来。
现在想来当时程景枫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不肯说的就是和谢慎喝酒的人是季欢了。
看宋池年当时搀扶着她走出去的样子也知道在里面估计喝了不少。
照谢慎目前的状况看来，这反应多半是季欢当时就坐的她这个位置。
“你醉了没？嗯？”谢浅勾手又往自己的杯中倒了一杯，凝视着他的眸子，蓦的轻笑了一声，“醉了，醉了也挺好的，就不知道痛了。”
“你说你去年怎么答应我的，怎么又不算数了，不过你答应我的似乎都没算数。”
谢浅有些气闷，心胸郁结，身上也有些热，刚想伸手将身上的大衣给脱下来，手搭上肩的时候，又收了回来。
热就热着吧，一杯酒下去刚刚出门在外的那股子寒冷也被驱散开来。
抬手又给自己倒了半杯，轻嗫了几口，脑子似乎也清醒了一番。
“是不是去墓园的时候出事了？”谢浅盯着他的眸子，察觉到他瞳孔有一瞬间的暗沉，循序渐进的开口，“他们是跟你说了什么吗？”
谢慎反复无常的状态，她实在是想不到还有别的事能让他这个样子。
唯一能牵动她情绪的也只有陆妤了。
她也是在谢检中午回来之后才开始想，来的路上猛然记起一桩事来。
谢行当年带她回南城的时候去祭拜陆妤和谢慎，她偶然一次提及谢慎的生日，映像中是和陆妤的忌日只相隔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