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就像一名勤奋的学生,对庄岩的话非常重视。
“其他的,等见过齐万平再说。”
说完,几个人就朝着齐万平家的方向走去。
快到齐万平家门口时,池警官善意提醒:“庄岩,齐万平脾气不太好,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这是给他简单地打了个预防针。
庄岩心想:这人还能怪成什么样子?
他轻咳一声,眨了两下眼,示意池警官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后示意战古越上前敲门。
战古越得到指示后,走到掉漆严重的木门前,轻轻地敲了几下。
“您好,我们是威远镇派出所的警察,请问有人在家吗?”
齐万平家是一栋两层的小楼,远看还挺好,但走近才发现好多地方都坏了,主人也没修。
四人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忽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下楼声。
一个穿着灰色衬衫、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人从楼上冲下来,手里还握着个空啤酒瓶。
“搞什么鬼!都说跟我没关系了!”
话音刚落,门被打开,啤酒瓶直接砸向战古越。
“战警官小心!”池警官大喊一声,惊慌失措地看着庄岩,等着他出主意。
庄岩双手插在口袋里,表情依旧平静,眼睛都没眨一下。
战古越冷笑一声,抬手挡住啤酒瓶,随即一脚踢过去。
齐万平身子不稳歪到一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啤酒瓶也脱手摔到了门框上,破碎了。
“哎哟!哎哟!”齐万平捂着受伤的手肘,躺在地上连声呻吟。
他本来气势汹汹地跑下来,结果一招就被战古越制服。
可能是觉得自己丢了脸,齐万平一直躺在地上不起身。
战古越甚至都不用再进一步制服。
他抿抿嘴,蹲在齐万平旁边:“能配合调查了吗?”
齐万平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扯开嗓子大声喊:“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听了这话,战古越像是被电击了一样跳了起来。
齐万平变脸变得太快,战古越一脸茫然退到庄岩身边。
他指了指还在地上撒泼的齐万平,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大,你看这……”
庄岩也搞不懂齐万平怎么回事,于是看向更了解镇上情况的池警官。
池警官看见啤酒瓶时还很紧张,可现在看到这情景反倒放松下来。
摆摆手说:“让他继续滚吧,累了自然就会停下来的。”
似乎是听到了池警官的回答,齐万平更加卖力地叫起来。
“打死人啦!救命啊!我要被警察打死啦!”
战古越有些为难地说:“这家伙的声音比驴叫还难听,影响多不好。”
池警官对此见怪不怪,笑说道:“放心,没人会相信他的话。”
四个人站旁边像是在看猴戏一样,冷冷地看着齐万平竭尽全力耍赖。
有路过的镇民看见了,纷纷向他们竖起大拇指。
“池警官,你们总算来抓他了!我们都等这一天很久了!”
每次路过的人都会夸赞一句,甚至恨不得亲自上来踹几脚。
根本没人理会齐万平嘴里在喊什么。
一开始战古越担心会影响警察的形象,但现在看来,这种担忧显然是多余的。
因为没人会相信一个混混的话。
齐万平体力不佳,大概滚了十分钟,浑身都是泥浆,连地上的青苔都被压平了。
他喘着粗气,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滚够了吧。”池警官冷冰冰地说,“要是滚够了,就站起来接受调查。”
“是……”齐万平干脆起身,若无其事地请几个人进院子。
这也太搞笑。
齐万平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从屋里搬来几个高低不齐的小木凳,在院子里围成一圈。
“屋里脏,我们就在这儿聊吧。”
他招呼庄岩等人坐下,自己也坐在小板凳上,端正得像个听课的小学生。
好像刚才在地上撒泼的不是他一样。
庄岩觉得这个人精神不太正常,但没说什么,也坐了下来。
池警官开口问道:“齐万平,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吧?”
“知道嘛!”齐万平谄媚地笑着,露出满口黄牙,“不就是为了毛德保那小子吗!”
“对,案发当天,就是前天晚上,你在做什么,有没有人证?”池警官接着问。
齐万平毫不犹豫地说:“我在弟弟家喝酒!”
这个答案让池警官愣了一下,显然与他的预期不同。
法医推测毛德保死亡时间大约在夜里十一点左右,那时候镇上的人大多都已经睡下了。
齐万平的老婆发现他吸毒后就离开了,他的几个兄弟也都各自有了家庭,不再住在一起。
对于独居的人来说,要找到不在场的证明本来挺难的。
但偏偏那天晚上,齐万平在他二弟解长梅家喝酒。
池警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转头看向庄岩。
庄岩面无表情,也不在乎齐万平是否在场,直接说道:“我们一会儿要去你弟弟家。”
“去吧。”齐万平抖着腿,无所谓地回答。
没想到齐万平还真有不在场的证据。
池警官一时愣住了,不知道接下来该问什么。
他为难地看了庄岩一眼,把凳子往后挪了半步,还把记录本交给庄岩。
庄岩看出了池警官的尴尬,接过笔记本和话题。
他对齐万平说:“我听说你对毛德保有不满,是真的吗?”
齐万平不躲闪地点点头,显得很有理。
“他诬陷我弟弟,我当然不会放过他!”
战古越插嘴道:“你知道齐保平纵火,这是重罪吗?”
听到这话,齐万平不屑地撇过头。
指着池警官的鼻子说:“如果政府不把他辞退,他会去点火吗?根本是你们的责任!”
“如果不是因为齐保平上班喝酒造成了恶劣影响,谁会想开除他?”
话题越扯越远,但池警官提到了问题的核心。
根本原因是齐保平不懂得珍惜工作机会。
庄岩以为谈到这里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没想到齐万平依旧傲慢,用鼻孔对着众人。
“还不是那个老镇长对我弟弟不好,给他安排了太多工作,他才想喝点酒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