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寰拿出手机打算让手下去调查,项俞不说自己问不出来,他这么缺德,肯定得罪不少人。
项俞捧着高宇寰的脸,迫不及待地吻上去含住他的唇消化怒气,高宇寰撕咬着项俞的唇瓣,听到他隐忍的闷哼,心脏也跟着抽痛,高宇寰缓缓松开牙关,项俞抵着高宇寰的额头,一下下浅浅地吻着他的唇瓣,柔声说:“没事的,这没什么。”
“去医院。”高宇寰扫了一眼洗手池上残留的血珠,“都打出内伤了!”
项俞环住高宇寰的手臂把他紧紧拥着怀里,撒娇一样埋在高宇寰的颈窝,“不去,我只剩十几天的时间能陪在你身边,我哪都不想去,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高宇寰要被气炸了,“你现在都这副狗德行了!还敢威胁老子!”
项俞摇头,像是回到最初跟在高宇寰身边的日子,纯真的眸子闪着热情的光,“老大,我只是学着用真心爱你,给我个机会?”
高宇寰屏住呼吸,项俞的眼神太刺眼,穿透高宇寰这些年摸爬滚打包裹起来的虚伪外壳直达到心底仅存的那点柔软,所以自己才在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般丢盔卸甲。
理智的声音一遍遍地提醒高宇寰,项俞是有目的的,他说这些是想让自己留下他,项俞在说谎,用他最擅长的招数,自己被他骗的还少吗?
他今天可以说用真心爱自己,明天呢?是不是又在惦记自己的位置!是不是又想把自己踩在脚下坐在他的铺路石!
咚咚咚——
佣人不合时宜地敲响房门,“大少,医生来了。”
“知道了。”高宇寰推开项俞,瞪着眼睛警告他。
私人医生准时来给高宇寰检查,他让医生把项俞带走,治疗好了再给自己送回来,项俞只好跟着医生出去。
高宇寰躺在床上惆怅地盯着天花板,自己三十岁了,包养过不少情人却从来没有好好谈过一场恋爱,本来觉得这么过一辈子也挺好……
可是碰到了项俞……
他就是块狗皮膏药,黏在身上就下不来,而且还歪打正着地真能给自己治病,可这滋味不好受啊!喜欢是喜欢,也是真恨啊!
房门被推开,项俞拿着几个冰袋走进来,“我操!”高宇寰瞬间不淡定地坐起来,“我不是让你去医院吗!”
“项俞,就冲你不听话这个劲儿,你也得给我走!从哪来滚哪去!”
项俞站在高宇寰面前,掂量着手里的冰袋,“医生说先冷敷观察一下,再吐血就去医院检查。”
他俯下身,冰凉的手掌贴在高宇寰脸上,“嘶……”高宇寰冷得发抖,项俞笑道:“这点伤真的没什么。”
高宇寰凶狠地怒视他,瞧着项俞认真地样子,高宇寰明白过来是不是他在国外也会经常受伤,所以才不当回事了。
“操!死了你也是活该!”高宇寰心底那点柔软又开始泛酸了,嘴却硬得要命。
项俞坐在他身边,抱住高宇寰的肩膀喃喃自语,“我没事也死不了,我要是死了就只能放手让你和别的小白脸好,我没那么傻。”
高宇寰拽着项俞的头发逼视他,“我看你就是傻了,被打傻了!老子身边还有谁啊?都被你搅和黄了!”
项俞的唇蹭着高宇寰的脖颈咯咯地笑,高宇寰被他搔得有点痒,听着项俞的笑声愣住了,这么久以来项俞还是第一次这样纯粹的笑,和以前在自己身边的谄媚不同,不掺半点虚伪和算计的笑。
高宇寰被他搂着稀里糊涂地躺在床上,项俞知道该怎么哄高宇寰,“老大,破例一次,心疼心疼我吧?”
项俞拿着冰袋贴在自己的腹肌上,冰冷的刺激像是被无数根针扎,他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清秀俊逸的脸上隐忍着痛苦逞能一样地浅笑着。
高宇寰抿唇,喉结上下滚动,难听的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项俞?”高宇寰嗓音低沉地叫了他一声。
项俞抬起头,对上高宇寰直勾勾的眼神,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在这短暂的几秒钟,忘记了所有是非恩怨,眸子里只有彼此。
互为对方心动的彼此。
“老大,你想做吗?”项俞凑到高宇寰耳边厮磨。
高宇寰皱眉,压低声音骂道:“你真不要命了,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这事呢?老子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当风流鬼啊!”
项俞想笑,回应高宇寰的是用手掌触碰他的肌肤,高宇寰低吼一声,项俞的手掌被冰袋镇得像是冰块,刺激的他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高宇寰莫名其妙想起那天,被项俞压在冰冷的雪地,也是这样恐怖的温度,冰得浑身发抖。高宇寰四肢僵硬,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项俞清楚自己让高宇寰有段不好的回忆,所以想要抹掉这段噩梦一样的经历。
这是自己唯一的男人,自己该给他最美好的。
良久后,高宇寰倒在床垫上,脑袋发懵,指尖都酥酥麻麻的。项俞没有继续,只是拥着他躺在床上,手掌按摩着高宇寰酸涩的肌肉。
高宇寰享受了一会儿,抬起头眼眶发红地盯着他,“项俞,你委屈吗?”
项俞对上高宇寰的眼神,高宇寰又问:“你做这些事,是不是觉得心里特别委屈?”
“以前你想上老子就上,是我犯贱上赶着你,现在居然还要想方设法地讨好我?是不是觉得特别不公平?”
项俞摇头,他不服高宇寰的地方有很多,不服他的脾气性格,不服他的高傲自大,但这种想法从来没有过。
高宇寰是喜欢自己的,项俞清清楚楚,只是曾经自己不珍惜,绝不会糟蹋他的心意。
高宇寰冷冷地说,“如果我还是要让你走,你做的这些都白费了呢?”
项俞深深地凝着他。
“项俞,你真想和我在一起,就要像风筝一样。我明白你有野心,你可以飞得很高,但是我必须要攥住牵着你的绳子,我要把掌控权攥在自己手里,你懂吗?”
高宇寰一辈子争强好胜,才发现原来自己是真的怕了,否则项俞他算什么?
自己就当他是个小白脸,是个婊子、炮友,是自己养的一条狗,把他留在身边又能怎么样?
高宇寰咬牙,字字诛心,“我怎么相信你?我被你骗怕了!你明白吗!”
项俞的手掌抚上他的面庞,唇瓣颤抖:老大……
对不起……
对不起……
高宇寰紧闭眸子,浓密的睫微微颤动。
项俞狠下心,重重地点头,“好,我答应过你,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