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就算是再傻,也瞬间就明白了薛锦画的意思,她心中一慌,急忙说道:“是的,我确实没有杀大族长的心,这一切都是姐姐她指使我这么做的。”
周老太太一听,顿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这关键时刻,如果把所有罪名都推到她身上,那她就真的完蛋了。
相比之下,王氏显得有些慌乱,但她还是尽力保持镇定,反驳道:“我的好妹妹,糕点是你亲手做的,也是你派人送过去的。现在你却说我教唆你,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
王氏原本想回答说自己有证据的,可仔细一想,自己的这个姐姐似乎只是在她耳边吹了些风,让她产生了杀大族长的念头,并没有留下实质性的证据。
毕竟她既没有写下任何契约或协议,也没有人能证明这件事………
“是吧,妹妹你若是拿不出什么证据来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你是在诬陷我。”周老太太瞬间就得意起来了,亏得自己当初觉得自己的这个蠢妹妹说不定会反悔,还好当时留了个心眼。不然今天这事还真不好办呢!
“你………你可是我的亲姐姐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王氏急了,眼泪也跟着落下来了,声音颤抖着,“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害我?”
“妹妹,你这话就言重了,你自己做的事情,你总得自己承担责任,别出了什么事情就要往姐姐身上推呀。”周老太太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仿佛真的受了委屈一般。
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眼看着这所有的罪行都将要推到自己的身上了,王氏这才彻底慌了,她知道,如果这些罪名成立,那她的下场将会非常凄惨。于是,她只能恳求的看着赵宇豪说道:“宇豪啊,婶婶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没有想要大族长的命。”
“可婶婶你拿不出证据来的话,就只能说明你有杀害大族长的心。”
“我………”
“婶婶,您还是到了公堂上好好的说吧。”赵宇豪硬噎着,“来人,将这两人带走。”
“不要………”周老太太和王氏毕竟只是两个女人,她们平日里在府里作威作福,但那也仅限于内宅之中。
现在她们即将被押上公堂,面对未知的审判,两人立刻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周老太太用求救般的眼神看向三山夫人,哭喊道:“母亲,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吧!我可是您的儿媳妇呀,您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去坐牢呢?”
三山夫人终究还是不忍心,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薛锦画,但薛锦画却低着头,仿佛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完全不理会三山夫人的目光。
三山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慰道:“别怕,你没有杀人,罪不至死,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然而,周老太太却连连摇头,哭诉着说:“母亲,我知道我错了,平日里我总是跟您顶嘴,也不太懂得如何孝顺您,但我好歹也是源哥儿的亲生母亲啊!如果您见死不救,到时候源哥儿一定会恨您的………”
不得不说,这周老太太确实精于权谋,只是几句话便轻易地拿捏住了她婆婆的心思。三山夫人已然动容,言辞恳切道:“你尽管放心,即便拼尽我这把老骨头,也要保你安然无恙。”
然而,就在三山夫人话音刚落之际,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那恐怕要让老太夫人失望了......”听到这声音,薛锦画的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丝冷笑,心中暗忖:看来王氏的命还真是大啊......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赵宇和蒋氏一同走进门来。
看到他们回来,王氏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眼中满是欣喜。
此刻,所有人似乎都站在了对立面,唯有自己的小儿子归来,她坚信他一定会帮助自己。
赵宇航本想立刻冲上前去,但却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蒋氏后,脚步戛然而止。
看着她面色铁青,他心里有些发怵,不敢轻易走过去。
“哼,回来又能怎样?难不成你还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明你娘是清白的吗?”
蒋氏眼神清冷,语气坚定地说:“姨母,您别急,我这里自然有证据。”
王氏听后激动得热泪盈眶,而周老太太却暗自惊讶,但一想到自己行事谨慎,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便认为蒋氏只是虚张声势,想吓退自己。
“你有什么证据,快拿出来!别在这里吓人。”
薛锦画微微一笑,对蒋氏说道:“弟妹,既然姨母如此急着寻死,不如你就成全她吧。”
“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怎么这样说话?”周老太太听到这句话,顿时怒不可遏,气得破口大骂。
“姨母,您倒是身份尊贵,可是也没有见您做出什么人事来呀?”薛锦画面色平静地看着周老太太,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你……….”周老太太被气得脸色发青,手指颤抖着指向薛锦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还不过来说明一切。”蒋氏冷冷地哼了一声,语气严厉地对着身后喊道。
随着蒋氏的话音落下,不一会儿,一道俏丽的身影就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
周老太太瞪大了眼睛,看清来人时,面色大惊失色,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周叶青。
“周叶青,你这个逆女,你这做什么?”周老太太愤怒地质问,声音尖锐刺耳。
然而,周叶青却对周老太太的质问充耳不闻,仿佛根本没听到一般,她径直走向赵宇豪,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妾身周叶青,见过赵大人。”周叶青优雅地行礼,声音清脆悦耳。
妾身?
薛锦画心中一动,顿时也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这个周叶青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薛锦画心中一动,下意识地看向蒋氏,却发现蒋氏也正深深地看着自己,眼中神色复杂难辨。
这时,周叶青站出来说道:“妾身的嫡母所做的事情妾身可以作证,她放水款,还有教唆我婆婆的事情,我全部都在现场,亲耳听到的,还有老鼠药当时买来的份量不够,我母亲还特意派身边的丫鬟再去了一次,倘若大人不相信的话,可以派人去查探。”
周老太太还没来得及从周叶青的指证中回过神来,又被她那句婆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周老太太指着周叶青,气得浑身发抖,“周叶青你叫谁婆婆呢?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在这里胡乱叫什么?你不要脸,我们周家还要脸呢!”
薛锦画冷笑一声,道:“就姨母做的这些事情,周家就别说脸皮了,只怕是脸都丢光了。”
看着周叶青浑身发抖,恐惧得连嘴唇都开始颤动,蒋氏终于站了出来:“相公已经纳了周姨娘了,从今往后,周姨娘就是我房间里的人了。”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周叶青竟敢如此大胆,原来她已经找到了坚实的后盾。
然而,周老太太却冷哼一声,怒视着周叶青道:“哼,周叶青乃是我的庶女,未经我同意,她的婚事任何人都无权作主。”
蒋氏微微一笑,轻轻侧身让开一步,指着身后的人道:“是这样吗?那不知道周大人能否做主呢?”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赵宇航身后竟然真的站着一个中老年男子。他虽已年过半百,但身材并未发福走样,反而透着一股儒雅和书卷气。只是此刻,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尤其是在看向周老太太时,更是充满了怨恨与不满。
周老太太、三山夫人以及薛锦画皆露出惊愕之色。她们万万没想到,赵宇航竟将周大人带到了这里。
薛锦画不禁对蒋氏心生敬佩,这位弟妹做事真是周全至极。原本以为王氏必死无疑,如今看来,她似乎还有一线生机。
“儿呀,你怎么过来了?”三山夫人仿佛像是找到了靠山,激动的走了过去。
“娘,我要是这次不来的话,我还不知道这个蠢货居然背着我做了这么多的丢人现眼的事情。”周老爷一脸愤怒地说道,他对周老太太充满了深深的厌恶。
“儿啊,这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情我们关起门来说,别让人看了笑话。”三山夫人如何不知道她儿子的心思,但她毕竟是周家的媳妇,她不想让别人看笑话。
然而,周老爷却不为所动,他的言辞变得愈发冷漠:“娘,这么多年了,难道看笑话的人还少吗?这一次她犯下了这么大的错,已经是无药可救了,你就算是帮了她,她也不会感激你的,甚至可能会怨恨你。像她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就如同狗改不了吃屎一样,根本不会从错误中吸取教训,反而会在下一次更加变本加厉。”
被自己的丈夫这般数落,她的心底犹如被千万根钢针狠狠扎过一般,难受极了。
“姨夫,这时间已然不早了,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薛锦画赶忙提醒道。
周老爷这才缓缓说道:“叶青是我的女儿,我已然同意她嫁入赵家,至于叶青指证的事情,那也是千真万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