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叶青千恩万谢地走了,樱花却是忧心忡忡,她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小姐,这样做二夫人会不会生气呀?”
虽然她头脑简单,但她心里清楚,小姐这是故意让她去勾引二爷。
“她不是说男人纳妾乃是一件平常之事吗?还劝我要宽宏大量………那我倒是要瞧瞧她是如何宽宏大量的?”薛锦画冷笑着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讽。
樱花想起今日二夫人的那番言语,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家小姐竟然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可是表小姐若是真的进入咱们府邸,那姨老夫人定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樱花有些担心地问道。
薛锦画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轻蔑的笑,“那也得瞧瞧咱们这位表小姐是否有这个能耐了,况且即便进了赵家的门,在弟妹的管制之下,想必她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
就蒋氏她那般刻板守规矩的模样,一个小小的侍妾又怎能奈何得了她这尊大佛?她这个弟妹不是一向喜欢作壁上观、隔岸观火吗?只是这一次火烧眉毛,烧到自己身上来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一直这么云淡风轻、泰然自若。
解决了赵家的事情后,薛锦画又想起了薛家的事情。她摩挲着手中的玉佩,仔细端详着它的纹理和色泽,但无论怎么看,都无法从中发现任何线索或名堂。这块玉佩似乎隐藏着某种秘密,让薛锦画感到困惑和不安。
“樱花,准备一些厚礼,明日去太子府邸。”薛锦画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她决定亲自前往太子府邸,寻找答案并解决薛家的问题。
第二天清晨,樱花早早起床,帮助薛锦画精心打扮和整理。薛锦画的心绪有些不宁,她知道这次拜访可能会带来重要的结果。
樱花朝着前院看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对薛锦画说:“小姐,昨日老夫人很生气,这会儿怕是还在发火呢,咱们要过去看看吗?”
薛锦画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她的银钱已经拿到手了,难道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她深知老夫人的贪婪和自私,对于她来说,钱财才是最重要的,而亲情则可以被轻易抛弃。
“听说是大族长昨儿来了。”
“哦?”薛锦画顿时像被点燃了兴趣的火苗,双眼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急切地问道:“难道是大族长说了老夫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岂止是说了?简直就是将老夫批得体无完肤!”樱花激动得手舞足蹈,仿佛自己亲眼目睹了那一幕一般,绘声绘色地描述道:“大族长当时言辞犀利,毫不留情面,他指责老夫人不知羞耻,竟然做出了如此有辱家风的丑事。他还提到了表小姐得罪太子殿下的事情,担心这会影响到宇豪老爷的锦绣前程。”
想当年,族里的人都仰仗着大爷,对赵家充满敬意。即便大族长有时会愤怒生气,但也不会真正与赵家为敌。然而,如今形势已变,赵家的爵位被削去,赵宇轩的前途黯淡无光,如今赵家府邸只剩下赵宇航一人了……
大族长作为赵氏一族的领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任由赵家的行为影响整个家族的声誉和利益。他知道老夫人是个不省心的,所以他必须采取行动,维护家族的稳定和安宁。
“她若是个聪明的人,就应该知道分寸,安守本分。”薛锦画轻轻抚摸着樱花给自己梳理的秀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薛锦画心中明白,赵家的现状已经早已不是以前了,而老夫人却似乎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她还仍然沉浸在过去赵家高高在上的地位之中,看不清现实的变化。
回想起上次老夫人买老鼠药的事情,薛锦画心生警惕。
她转头看向樱花,轻声说道:“你派人暗中向大族长透露一些消息,提醒他注意一下吧。”
樱花听后,不禁感到惊讶,瞪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声音颤抖地问道:“小姐,您认为老夫人会对大族长不利吗?这怎么可能呢?”她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谬,毕竟老夫人虽然自私,蛮不讲理,但也不至于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吧?
“若只是老夫人独自一个人,或许她还真无法做出这些事情,但是,你不要忘记了,她如今可不是一个人………”薛锦画稍作停顿,眉头微皱,“只要有这个姨母在,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樱花闻言,心中一惊,回想起那位姨老夫人的种种行径,确实让人不寒而栗。想到这里,樱花不禁为大族长担忧起来。
“罢了,此事也无需急于一时,咱们还是先前往太子府邸吧。”薛锦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不是纠结于此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问题。于是,她决定暂时放下这件事,先去处理与太子的事务。
薛锦画离开之后,王氏便在周老太太跟前喋喋不休道,“那个大族长,往日我们赵家如日中天之时,对我那可是阿谀奉承,生怕稍有不慎便得罪了我,可现今呢,知道府邸已衰败了,竟然开始对我横加指责,他那是什么语气………竟敢还要对我发号施令?这若是放在往日,我定要他来恳求于我。”
为了赵宇豪,他倒是真舍得拉下老脸来斥责自己。
哼,当初他若对宇轩能上点心,宇轩又怎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哎呀,我的好妹妹,这世间之人便是如此,你飞黄腾达之际,他跟在你身后阿谀奉承,当你落魄之时,他们就会狠狠的踩上一脚。”
这迎高踩低,王氏深以为然,“还是姐姐对我最好,赵家如今就算是这么落魄了,但姐姐也没有嫌弃,还与我往来。”
周老太太看着自己这个愚蠢的妹妹,笑了笑,“那是当然了,你我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你就算是落难了,那也是我的妹妹。”
王氏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周老太太又道,“不过,妹妹你说赵家大族长这么欺负你,你当真能够容忍的了?”
“忍不了又能如何?他可是赵家一族的大族长,这今后我们赵家还要仰仗他呢!”
如今的她竟然也真能忍气吞声。
周老太太的眸光闪烁不定,又继续说道,“我上次传授给你的妙计,你至今都还未动用?”
王氏紧紧抿着嘴唇,一时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姐姐,我……我担心事情它难以掌控,会闹出人命。”
“如此说来,难道妹妹对我还心存疑虑?”
“我………”
王氏不停地搅动着手中的手帕,那手帕仿佛被她揉成了一团乱麻,十分纠结………
周老太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宛如春风拂面般温柔,“我的好妹妹,不是姐姐我多嘴,你若想一吐这口恶气,就必须要豁得出去。你要是实在做不到,也不必勉强,那也只是白白浪费了我一番苦心………”
“姐姐放心,我这就去办,这一次我定要出这口恶气。”王氏终究还是不愿让她姐姐伤心,咬了咬牙,便点头应承了下来。
周老太太的眸光再次闪烁,说道,“哦,对了,我刚刚瞧见薛锦画出门了,不如你就……以她的名义送过去?”
王氏惊讶得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周老太太又赶忙解释道,“好妹妹,倘若此事顺利,那你就当是出了这口恶气,可万一要是出了岔子,反正与你毫无干系,你说是不是?”
王氏起初还有些犹豫不决,但是听她这么一说,便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彻底不再纠结了。
无论何时何事,只要自己不沾手,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