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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陈龙彦喜出望外相反的是,莫龙馥心里却大叫晦气,暗忖道:“这小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掐着这紧要关头现身,莫非是存心戏弄?!”

但见韩秋骑在一头青牛背上,那青牛脚踏祥云,凌空飞行,越过众人头顶,径直落在李龙韫身前。

韩秋从牛背翻身而下,向李龙韫和高台上众人行礼道:“映雪峰弟子韩秋来迟,请掌门师叔祖和各位师叔、师伯恕罪!”

陈龙彦抢先哈哈笑道:“好说好说,你来得不早不晚,恰当其时,又何罪之有?!你骑的这头老牛,却是哪里弄来的?看它的道行,可不是你能够收服的了……”

韩秋道:“禀告陈师伯,这是师父新收的坐骑……”

陈龙彦道:“嗯,难怪……对了,怎么不见你的师父?”

韩秋心里一阵发虚,道:“师父,她、稍后就到,多谢陈师伯关心……”

陈龙彦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却听莫龙馥冷笑道:“陈师弟,你以为你和这小子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他,就能免去对他的惩戒吗?他迟不迟到,自有掌门师叔定夺,容不得你越庖代俎!”

陈龙彦佯装委屈道:“莫师姐,你不可以冤枉我,他的确在最后关头赶上了,可算不得迟到……”

叶沧溟道:“好了,你们两人也别吵了,这韩秋姗姗来迟,虽然勉强赶上了,但确实也犯了轻慢之罪,他若得了这幸运数字的木牌,其他弟子必有怨言……这样,他这木牌也不用抽了,直接与方才最后一名抽签的女弟子交换吧!”

陈龙彦道:“也就说,那陈玉珠把二十三号的木牌给韩秋,箱子里的二十九号木牌则归陈玉珠?”

“不错,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他一边说着,李龙韫手中木箱里的那幸运木牌已缓缓飞了起来,与此同时,场下一名女弟子的手中,一块木牌也飞了起来。

显然他虽然表面询问,其实却是心意已决。

两块木牌在他的灵力操控下,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去。

女子的木牌落在韩秋的手里,箱子里原本属于韩秋的幸运木牌,却落在那名女弟子手里。

韩秋望向那名女弟子,只见她一下子缩到人群中去。这一眼虽然并没有看清她的样子,心里却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但还没等他细细品味,便听李龙韫低声提醒道:“韩秋,掌门师叔惜才爱贤,宽宏大量,对你网开一面,还不行礼谢恩!”

韩秋心想:“这李师伯虽然是莫师伯那一边的,对我却还不错!”连忙向叶沧溟行礼道:“多谢掌门师叔祖开恩,韩秋铭刻在心,绝不再犯……”

叶沧溟点点头道:“一年不见,看来你的确长进不少,不过……”

顿了顿,欲言又止地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且下台等候,待叫唤到手中木牌数字再上台比试吧,我倒有些好奇,你要如何进入前十名了……”

韩秋拍了拍青牛,一人一牛向台下飞去。

他与在场的弟子,除了那陈秋芸外,无一相识,便自顾地走到一边的角落里。

其间有几名弟子也向他微笑点头示意,却并不上前打招呼,想来应该是洞幽峰陈龙彦、穆龙清门下的弟子。

少顷,只听李龙韫念了第一轮比试的六名弟子姓名,分别是一号对五十七号,二号对五十六号,三号对五十五号。

只见那六人如闪电乍起,分别落在三个擂台上,相互行礼后,便运起飞剑打斗起来。

一时间寒光闪烁,剑声大作,但见台上人影乍隐乍现,有如鬼魅出没,令人目不暇接。

这比试大会的规则倒也简单,双方不论手段,不限法宝仙器,只须各尽其能,将一方打至无还手之力,或者缴械认输,即为胜出。

倘若凑巧双方同时倒地躺下,无法再战,则由六位峰主商议一致,评定输赢。

三个擂台上,单独设有屏障法阵,各个擂台互不侵扰,同一台上的对手斗再激烈,也不会影响到另一个台上的战况。

哪一组对手先决出胜负,便由下一组对手接着上台比试,更无需等其他两组分出结果。

如此一来,便大大节省了弟子们等的待时间。但是即便如此,直到暮色降落,也堪堪打完了七场比试,选出七名进入第二轮的弟子。

基本上,除了新入门,或者出类拔萃、远超同侪的廖廖数人外,以及已经参加过两届大会的弟子,悬镜派的三代精英可谓尽汇于此。

他们大多实力相当,难分伯仲,短时间自然难决高下。小半日的时间,便决出七场胜负,已算是难得了。

起先,韩秋看着师兄师姐们,各显神通,如神仙打架般,斗得不亦乐乎,那壮观场面,不知比落霞山上每年祭祖时举办的年轻人比武大赛胜过多少万倍,心里颇为感慨。

这些弟子只不过是悬镜派中,地位最末、修为最浅的弟子,可是到了凡间,却是凡人难以企及的存在。

可谓一夫可当万人敌,一剑可割千人头,有这样本事,持之行侠仗义、快意恩仇,荡平世间不平之事,岂不快哉?!

如此这般,同门之间,不痛不痒的切磋比拼,虽然奇招尽出、波诡云翳、峰回路转,却也有些索然寡味。

韩秋看着看着,竟不由打起哈欠起来,心里暗暗下决心,等此间事了,梦露娜也炼化人形后,定要和她携手红尘,天涯浪荡。

可不愿闷在这远离人间的高山之上没日没夜的清修苦炼。

众弟子们纷纷看得意犹未尽,李龙韫却已然宣告今日到此为止,大家暂且各回各家,明日继续。

台下人头攒动间,弟子中有两人向韩秋走来。

韩秋认得其中一人正是当初出言不逊、煽风点火的陈秋芸。看她面带冷笑,不消说,肯定是嘴巴发痒,忍不住过来,嘲弄一番。

想到此处,不由觉得几分好笑,是以反而报以微微一笑。

陈秋芸见他一副人畜无害、天真无邪的样子,愣了一愣,不由想:“这臭小子细看倒也有几分俊俏。”

随即反应过来,暗骂道:“好你个不怕死的小鬼,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老娘头上!老娘是长得好看,又岂是你那穷酸样能够勾引!”

一时竟然气得满脸通红,骂道:“韩秋,你——笑什么?!”

韩秋打趣道:“我见到陈师姐,心情愉快,自然就笑了。”

陈秋芸冷哼一声道:“你少在这里油嘴滑舌,现在你大可好好地笑,明日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哦,是吗?!难道陈师姐身边的这位师哥,便是我明日的对手?”

“不错,这位是烛冥峰梁龙琨师叔的高徒陈云耕师兄,他抽中的木牌号为三十五,正好对上你的二十三号。”

韩秋向那陈云耕拱手行礼道:“映雪峰顾龙樱座下弟子韩秋见过陈师兄!”

那陈云耕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点点头,道:“你就是顾师叔千挑万选,破例录取的男弟子?!看起来也不咋地!”

韩秋道:“韩秋不才,承蒙师父错爱,内心有愧。”

陈云耕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反倒陈秋芸讥笑道:“韩秋,你少得意,映雪峰的峰主之位,原本是属于陈师兄的师父梁龙琨师叔才对,只不过有人仗势强行霸去,上天有眼,明日的比试,可给陈师兄报仇机会!陈师兄拜入悬镜派已有五年,已经修炼到气动境初阶,三代弟子中少有敌手,不知道韩秋你又是什么境界?!”

韩秋笑道:“我的境界低微,不值一提,只不过如果今日参加比试的不是我,而是我师姐,不知陈师兄有没有胆量,在她面前说报仇的事?!”

陈云耕闻言,脸色一沉,半晌道:“谢秋艳天纵奇才,惊艳绝伦,我远不如她,可惜……”

他话锋一转,双目陡放寒光:“可惜没有如果,我的对手就是你!”

韩秋不退不缩,迎上他的目光,道:“不错,跟陈师兄打的是我,希望明日陈师兄不必留手。”

“我不会留手,但你放心,比试大会只分高下,不分生死,你不会丢掉性命。”

“那韩秋在此就先谢过陈师兄了!”

陈云耕寒着脸,转身御剑腾空而去。

韩秋望了一眼仍然冷笑看着自己的陈秋芸道:“陈师姐,莫非我脸上有花,你要一直这样看着我?”

陈秋芸道:“比试大会虽严禁下死手,不能取对方性命,不过斗至酣热处,把对方的手脚打折、打断,也是常有的事,更有甚者,把全身经脉震碎,废去一身道行,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你当真不怕?!”

韩秋笑道:“陈师姐不是一直厌我憎我,怎地忽地关心起我来了?!”

陈秋芸道:“聪明人不说糊涂话,其实你一直不出现,倒可免去不少苦头……反正你也不可能进入前十。”

韩秋心里一阵好笑,她这句话可谓图穷匕见,不过这样就想吓唬自己,可未免把人看扁了,当下叹了口气,道:“陈师姐,其实我挺同情你的。”

陈秋芸不解道:“同情我?”

韩秋道:“你想用这种方法将我吓退,好到莫师伯面前邀功,是也不是?我听闻师姐说过,你虽然是莫师伯的大弟子,却很不得欢心……”

陈秋芸怒道:“韩秋你放屁!”

韩秋接着道:“陈师姐,说句老实话,你有这份心思,还不如把它放在提升自身境界上去呢!明明是大弟子,修为却远不如师弟师妹,换作我是莫师伯,我也不会喜欢你……”

“你——”

“哦,对了,陈师姐,这是你第二次参加大会,距离上一次参加隔了两届,听说是因为莫师伯怕你修为太差,不敢让你上台丢脸对不对?!”

“姓韩的,你敢含血喷人!”

“陈师姐,你可不要生气,我看你对小弟我这么关心,投桃报李而已。”

陈秋芸气得脸色铁青,但怒到极处,反而冷静下来,道:“希望你手上的功法,也有这张臭嘴那么厉害,不然你就等着被陈云耕挫骨扬灰!”

言罢,转身走入人群中,与几名同是鉴花峰的弟子一同御剑离去。

韩秋正阴阳暗骂得过瘾,见她就这样离去,还有几分不舍,得意喊道:“陈师姐,别着急走呀,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蓦地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韩秋心里一惊,这人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的,自己竟然毫无所觉,转头看去,却见洞幽峰的陈龙彦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与他一同的,是他的师弟穆龙清,还有一名从未见过的、身穿红色肚兜、头扎两个丸子的小女娃。

他方才分明看见这小女娃与诸位峰主同排并列,观坐台上,莫非又和掌门师叔祖一样,是一名童颜常驻、实际已然修行多年的前辈?!

他来得匆忙,并未被告知水麒麟的事,是故并不认得她。见她不知为何瞪着大大的眼睛,气鼓鼓地看着自己,心里不由有些发毛。

正在愣神之际,却听陈龙彦爽朗笑道:“韩秋,男人嘴上功法了得,可算不得真本事,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韩秋脸上一红,知道方才对话已然全部被他听去,道:“陈师伯见笑,只是陈师姐来意不善,我才忍不住回怼她几句!”

陈龙彦道:“哈哈,看不出你小子,外表老实,内藏锦绣,这牙尖嘴利的功法,可不会是顾师妹教的吧?!哦,对了,顾师妹不是说你被妖物掳去,她和艳儿为追寻你而去,怎么你回来了,顾师妹和艳儿这么久还不现身?!”

韩秋答道:“多谢陈师伯关心,师父和师姐都平安无事,只不过师父她说她既已迟到,赶过来只会让某人捉住把柄,叽叽喳喳讽刺不停,干脆就一直不来……”

“你师父和师姐现在何处?”

“师父此刻就在映雪峰上,师姐和白姑娘还在回来的路上……”

“走,我们一同去见见你师父……”陈龙彦是个急性子,捉起韩秋手臂,就要往映雪峰飞去。

韩秋只觉他五指像铁箍似的,被捉得生痛,可想他心情之激动,忙道:“陈师伯慢着,师父料定你关心殷切,今日比试结束后,必定迫不及待地要和我一同到映雪峰看她,所以她有样东西,要我给你……”

陈龙彦愣了愣,松开手掌,道:“什么东西?”

韩秋从怀里摸了摸,掏出一枝小花来,只见那小花状似莲花,但却只有野雏菊大小,花瓣更是晶莹剔透,宛如冰雪,片片合拢,将开未开。

陈龙彦奇道:“寄语花?!”

韩秋道:“不错,师父说她有几句话,难以当面直说,便教我将这寄语花带给你老。”

陈龙彦接过那寄语花,道:“好!”只见那寄语花在他手中,如梦初醒般,片片绽放舒展,显得十分绚丽华彩。

那小小的花瓣更是如雪花一般,回旋漂浮,最后化作一道道流光,钻入陈龙彦的耳朵里。

这正是这寄语花的神奇之处,它能将倾诉者的话语融入花瓣之中,以灵力催化后,花瓣会重新化为话语,轻送入施法者的耳中,旁人却是难以窃听。

陈龙彦显然听什么好消息,双眼发光,犹有几分不可置信地自语道:“当真如此?!”

可惜那寄语花只会传递,却不能代为回答。穆龙清见他面露喜色,不由奇道:“师兄,什么事?”

陈龙彦道:“穆师弟,师妹要突破了!”

原来顾龙樱在寄语花中对陈龙彦说,自己苦等多年,终于有突破迹象,这几日需要闭关静修,不能相见,出关后自会去洞幽峰探望。

穆龙清闻言,也是一惊,随后同样喜不自禁:“真的?!”

“师妹是这样说来着……韩秋,此事你可知情?”

韩秋脸上微热,暗道:“师父也真是的,明明只是不想别人打扰我们两人独处,却要撒这么一个谎……”

当然,这心声可不能让两人得知,当下厚着脸皮道:“师父确实、似乎说过类似的话……”

陈龙彦和穆龙清对视一眼,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师妹如此努力,我们也不能落下,走吧,师弟!”

他话音未落,已和穆龙清一同凭空消失在眼前,韩秋抬眼看去,只见暮云残霞中,两道身影如飞雁划过,被夜色掩盖。

韩秋苦笑一声,也想离去,无意间却见那穿着红色肚兜的小女娃仍然生气盯着自己,不由吓了一跳,差点把她忘记了。

恭敬行礼道:“前辈,不知韩秋可有冒犯之处,前辈要如此盯着我?!”

“你没有冒犯我,不过却冒犯了梦露娜!韩秋呀韩秋,你果然是个色鬼胚子,见了女人就忍不住撩拨撩拨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