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新坪村也不是去一天两天,这么长时间不可能一直靠两条腿吧,所以林子平一大早便来到了马行,打算挑选个代步工具。
马行里卖马的,卖牛的,卖骡子的……经过一番挑选,林子平最终选中了一头驴子,一番讨价还价,花了十二两银子。这去新坪村也算是一次外派出差,谁知道不仅没有补贴,还得自掏腰包,他不禁感慨:县衙或许是这个时代最大的资本主义了吧。
虽然买的这驴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但林子平回想起魏无羡骑毛驴的名场面,心中也便释然了,他给这头驴子起了个响亮的名字——五菱宏光。!
将昨夜收拾的包袱放到“五菱宏光”身上,打包一份吃食买了一些香火蜡烛,林子平绕路前往戴勤的墓地祭拜,随后便踏上了前往平顶村的路
“里正,里正……”林子平站在里正家的门前,轻敲着门,却始终无人应答。
里正不在家吗?
“小伙子。”正当他准备离开时,隔壁的老婆婆打开了房门,叫住了他。
林子平转身看去,是一个老婆婆,抱拳行礼问道:“老人家,里正没在吗?”
林子平穿着常服,与之前工作时的装扮大相径庭,老婆婆似乎并未认出他来
上下打量了林子平几眼,老婆婆问道:“你是谁,找里正何事?”
林子平避重就轻地回答:“老人家我叫林子平,里正让我今天来找他,他没在吗?”
老婆婆看了看林子平说:“他可能在胡新华家,你去那里看看。”
胡新华家?!林子平心中一紧,难道暗室被发现了吗?
“胡新华家不就是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那家吗?他家又怎么了?”林子平面露疑惑。
老婆婆看了看四周,一脸隐晦地说:“他家着天谴了,房子一夜之间全烧没了,还连累了隔壁张二顺家。”
“娘,你在干什么?”老婆婆家中传来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
老婆婆“啪”地一下连忙关上了门,结束了和林子平对话。
林子平不由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暗室被发现了。但他心中又升起疑虑,戴勤家怎么会被烧了?
不由多想,林子平决定亲自去戴勤家看看。
还未走近,便远远看到一片焦黑,原本的房子已成为断壁残垣。
林子平震惊于火势的猛烈,心中暗自思忖,这房子材料是泥土墙,虽然里面有些稻草,但也不至于烧成这个样子吧。
“小官爷。”里正回头正好看到牵着毛驴走近的林子平,连忙打招呼。
林子平抱拳问道:“里正,这是怎么了?”
“哎,你那天走后,当天晚上不知怎么的这房子突然就起火了,连张二顺家一起被烧了,幸好晓虎没在家,二顺两口子害怕不敢住这里,借住在我家,不然……恐怕和这房子一样也难逃一劫来。”里正一脸愁容。
林子平不解问道:“按理说这火刚燃起来的时候村里没发现吗,怎么会烧成这样?”
“小官爷实不相瞒,这火一下就燃起来了,冒着滚滚黑烟,完全扑不灭,二顺用水灭火,不仅火没灭,还越燃越大。”里正看了看四周,凑近林子平低声说,“现在大家都传这是胡新华媳妇杀人引来的天谴。”
这房子一晚上能烧成这个样子,肯定不是单纯的着火,里面可能加了助燃剂。
能烧到这种程度林子平脑中首先浮现的就是汽油,但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提炼出汽油吧。
“小官爷,我本想过两天去找你说这事的,你看这里烧成这个样,你……”里正局促的声音打断了林子平的思考。
林子平没有回答,找了个木桩将“五菱宏光”拴起来。地面黑漆漆的,与周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仔细观察着,好像有什么从脑中一闪而过。
里正看林子平看着地面没有说话,自顾自地说道:“烧起来的时候,大家都不敢进去,等火熄灭了,二顺进去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这黑不溜秋的是什么东西,我听二顺媳妇说粘到二顺衣服鞋子上洗都洗不下来。”
粘?林子平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黑泥,揉搓后发现它确实黏稠,靠近鼻子嗅了嗅,有一股奇怪的气味。
这是石油!
想当初自己被拐,还靠着石油才救了一命,后来因为这个时代的条件达不到石油提炼的条件,这件事也被自己抛到脑后,没想到时隔多年如今又在这里看到。
林子平看向里正问道:“里正,这附近有那种黑色的,看着像油的东西吗?”
里正想了想,摇了摇头。
看来戴勤家起火真的不是偶然,而是人为!
林子平心中泛起了疑惑,为什么会有人大张旗鼓烧戴勤的房子呢?这和自己从暗室拿出的东西有关系吗?
想到此,原本就不敢用的金子,如今就更不敢用了!
“里正,现在这房子没了,还要去县衙过户办手续吗?”
“小官爷是想要房子吗?”里正闻言瞪大眼睛看向林子平。
“我……”林子平突然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个工资只有一两银子社畜,买“五菱宏光”还可以用家里银子为借口,又拿出银子买房子就有些引人怀疑了,思及此急忙改口,低声道:“我的从家里带来的银子买那头驴了,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里正顺着林子平指的方向看了看“五菱宏光”,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接着道:“如此我便上报县衙,房子着火的事,这里就先让它这样吧。”
林子平点头:“里正,我回城了也问问看有人愿不愿意来平顶村。”
想到自己还要去新坪村,林子平便与里正告辞,心事重重地向新坪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