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洲沉默了一会儿后回道,“如今殿下要做的就是藏好锋芒,圣上经历了这几次宫变后,最忌讳的皇子外露自己的野心。”
“你说的是,我也正是这样想的”,齐祎辰点了点头道,“只是得让你和我一起坐冷板凳了。”
贺凌洲倒是对此没有多想,他和诚王殿下是表亲,再加上皇贵妃娘娘于他有恩,若不是皇贵妃娘娘的庇护,那样大的一个侯府落在他的身上,他早就被同宗的那些叔叔伯伯们给生吃了。
再加上青山州那对母子,像是藏在暗处的毒蛇一般。一直到等他羽翼丰厚,能够把所有证据扫干净后,才终于把那对母子给解决了。
原本贺凌洲是让人在那对母子的日常吃食上,下的慢性毒药。只是那时候他后来起了把人家姑娘娶回家的念头,若是让青山州那对母子知道,恐怕会把目光放在苏清苒的身上。
于是贺凌洲才加快了他的计划,这会儿那对母子恐怕还疯疯癫癫的,只能躺在别院,这辈子都下不了床。一干证据都被他抹除,任凭是谁都怀疑不到他的头上来。
见贺凌洲那毫不在意地样子,想到前段时间若不是因着程在溪新婚,军营实在无人看管,他还不知道得窝在那庄子上到几时呢,就连父皇都暗暗说过这贺侯竟然如此没有出息。
齐祎辰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知道你如今有妻万事足,倒也不必如此显摆,你也不嫌臊得慌。”
“殿下若是羡慕,便也寻位王妃便可。”
之前陇西的暴乱被镇压后,盛家在陇西一直做着扫尾的后续工作。如今也该进京了,只是不知道圣上会给盛大人什么官位了。
显然齐祎辰也早就派人护送盛家进京了,他也想到了再过几日盛家就该到京城了。最近母妃也是催他早日成亲催的紧,母妃说近日京中局势复杂,让他娶个王妃也好收收性子。
齐祎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后拍了拍贺凌洲的肩膀,“你倒是提醒我了,行了我话也带到了,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你了。”
“不用送了。”
贺凌洲点了点头对着齐祎辰地拱手道,“殿下慢走。”
见齐祎辰出了正厅,贺凌洲就回了后院,她刚踏进院子就见苏清苒正睡眼惺忪地靠在床头发呆,惊蛰见他回来了,就立马退出了房内。
“你怎么出去了,可是遇着什么事情了?”
最近苏清苒也是习惯了和贺凌洲同吃同睡,近日午睡她醒来时见身侧空荡荡地还有些不习惯。见到贺凌洲回来了,她才心安了一些。
“诚王殿下来了府上说了些事情。”
“说了什么”,苏清苒接过贺凌洲手中的茶杯,“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情?”
贺凌洲点头道,“近日一早,恒王殿下在狱中去世。”
听了贺凌洲的话,苏清苒突然就捏紧了手中的茶杯。
“那诚王殿下的意思是?”
贺凌洲坐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中的茶杯,“如今朝中只剩四、五两位皇子,朝中大员正是举棋不定的时候。若是这时候贸然出头,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诚王殿下认为,应该避其锋芒?”苏清苒担忧地皱起眉,“那你呢?”
贺凌洲点了点头,“也不全是,我作为京郊大营和殿前指挥使,自然该忠心于圣上。至于其他官员,若是太过避嫌也会让圣上有所猜忌。”
苏清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就听见肚子“咕咕”响了起来。贺凌洲笑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让小厨房做了小馄饨,先吃两口,再过半个时辰就该用晚膳了。”
......
齐祎辰虽说心中有了七八分把握,但是还是在长乐宫门口踌躇了很久。皇贵妃听了守门太监的传报,放下手中的笔道,“他要在外头站着就让他站着,你们也别管他。”
这段时间皇贵妃为了他的婚事可以说是操碎了心,皇贵妃前段时间为此还把齐祎辰给臭骂了一顿。谁知道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情,两人也都奔波了许久。
齐祎辰担心母妃不满意盛家姑娘,最后还是掌事姑姑看不下去把齐祎辰迎进了长乐宫。
“桐姑姑,母妃今日可还生气?若是母妃还生气,我便等过几日再来。”
桐姑姑无奈的不行赶紧拉住了转身就要走的齐祎辰,这母子俩都是轴性子,谁都不肯低头的。
“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娘娘自然是日日念着你的。”
皇贵妃早就在屋内偷听外头的动静了,听到了外头齐祎辰转身就又要走,立马就气冲冲地走出正殿,把手中的笔直接朝着齐祎辰扔过去。
到底是将门虎女,齐祎辰看着被自己躲开的毛笔,吓得拍了拍自己地胸脯。不过到底是做了二十几年的日子了,他看着母妃那傲娇但是拉不下脸的模样,立马就知道母妃这应当是不生气了。
他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把毛笔捡起来,又献宝似的,把毛笔封到了皇贵妃面前。
皇贵妃拿起他手中的毛笔,翻了个白眼道,“说吧有什么事要求本宫,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本宫也要摆膳了,便不留你吃饭了。”
齐祎辰很有眼力见的把掀帘子的小宫女给挤开了,一直到皇贵妃坐到了软榻上都不见他开口。皇贵妃便对着桐姑姑使了个眼色,直到殿内的宫女、太监都退下了,齐祎辰这才一屁股坐到皇贵妃身边,有些扭捏地开口。
“其实,今日儿臣来是为了儿臣的婚事?”
皇贵妃有些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今儿个这太阳是从西边起来了,你怎么转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