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霖看了眼自己的人,在他们接收乔四和狗牙后,对梁成建试探的问:“建哥,关于那太攀蛇……”
梁成建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他。“后面的事后面再说。成组长,要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太攀蛇不仅是他们反恐局想要,那缉毒局的周寅也在盯着,可现在不是谈把人给谁的时候。
现也不知道那太攀蛇什么时候肯配合,以及他们多久能查完,所以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把人给出去。
成霖话没说完,就被梁成建堵回来,脸上有点挂不住。
他刚说的没错,反恐局就是大单位,他们就是小跑腿的,现跟他客气,他还高傲上了?
成霖往后靠的与他拉开距离,瞧着梁成建和白语等人。“既然你们都有事,那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
他说完,开玩笑的讲:“看看我们谁先抓到炸毁你们办公室的人,毕竟这种恐怖分子不除,我们也是很难安睡的。”
妈的,好心给他送人,临走还要扎人一刀子。
肖遥和张砚坡两人,差点冲上去跟他干架。
梁成建心里也非常不快,但还是对挂脸的两战友讲:“走,上车!”
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可没时间因为打架斗殴写检讨。
成霖见他们要走,便笑着讲:“慢走啊,给我跟你们长官说句谢谢,改天有时间请他吃饭。”
肖遥忍不住呛他。“你是没脚吗?想说谢谢自己去跟他说!”
成霖看了眼身后的乔四和狗牙。“我这不是也要忙起来了吗?你们放心,我们反恐局很开明的,到时有进展一定跟你们十四分部同步,毕竟……他们是你们送来的嘛。”
你们审不出来东西,到我这就能审出来了,那是不是说明你们没用呢?
肖遥听他阴阳怪气的话,要过去干他。
两个新兵立即抱住他,让他别冲动。
他们虽然不了解这里的情势,但也还是知道打架不好的。
肖遥被两新兵死死抱住,过不去的他就指着成霖大骂:“tm的,自己连人都抓不到,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真是屎壳郎插鸡毛,你算个什么鸟啊!”
成霖对他的辱骂没生气,反而无辜的问:“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我刚有说什么得罪人的话吗?”
梁成建瞧成霖欠揍的脸,最终还是对气愤的战友讲:“肖遥,走了。”
成霖挥手。“慢走,不送。”
就在他挥手,梁成建他们快要上车的时候。
一颗子弹,猝不及防的正中狗牙眉心。
正看他们吵架的乔四,见身边的狗牙倒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按扒下。
顿时间,所有人都寻找就近的障碍物,同时寻找枪手的方位。
成霖低着身子躲在车后,大声问怎么回事。
而肖遥和梁成建等人则已经追了出去。
是狙击手。
反恐局方圆几个狙击的最佳位置都被监控着,现在这个位置及子弹射来的方向,只能是斜对面那栋商场。
成霖见他们追了出去,也想跟上,就又遭到袭击。
成霖看差点被打死的乔四,立即讲:“快把他带进去!”
在反恐局门口乱成一团时。
斜对面大楼隔层的人,有条不紊的拆解完自己的狙,背着包离开。
那人一路乘坐电楼下到一楼,从特殊通道出了商场,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他刚要坐上车,就被人抓住胳膊。
新来的大兵胡明明,急切的讲:“这楼里有狙击手,快叫人封锁这里!”
时勤看气喘吁吁的人,把包扔进车里,确认的问:“你是说这里吗?”
胡明明重重点头。“对!”
时勤也没质疑,坐进车拿起车上的对讲机,跟总部说明情况。
他做完这些,对外面的人讲:“虽然我不能让这商场关门,但你们要有需要,我可以在这里守着。”
胡明明正想说感谢,见肖遥他们下来,就迅速过去问情况。
时勤看说了两句便分开寻找的几人,关上车门。
他打了个电话,边开车边讲:“少爷,任务完成。”
“按你说的,结束后再动的手。”
“好,我知道了。”
时勤简短的说完,把警车停在反恐局门口,看那一滩血,对焦急眺望的人讲:“你好,我在那边听说有人受伤了,请问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成霖在等追出去的梁成建等人回来,看到他这个小警察,没好气的挥手。“没有没有。你快走,别在这里碍事。”
时勤没有在意他的不耐烦,友好的讲:“好的。我已经报了警,过不久我的同事就会过来的,请你们不要太着急。”
说完一脚油门走了。
成霖看开走的警车,叫来同事,让他们去找梁成建等人。
-
莫晚挂了电话,看替自己去买水的钟伯。
钟国辉把常温的瓶装水给她。“少爷,天黑了,回去吧?”
莫晚颔首。
在钟国辉推着她离开花园,快要到专属电梯时,一个西装革履与医院格格不入的男人走了过来。
正把玩着手机的莫晚,似是感觉到什么,抬头看与助手说话的男人。
男人这时也发现了走廊上的两人。
柯明礁看了眼钟国辉,视线落在轮椅上的女孩,露出抹不意察觉的笑。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钟国辉看到柯明礁,攥紧了手,全身进入戒备中。
他低头对女孩讲:“少爷你先跑,我来对付他。”
莫晚望着柯明礁,脸上一片从容。
柯明礁的助手李忱,也看到了女孩,不动声色的低声讲:“先生,我去会会那个管家。”
意思是他去解决女孩身边的人。
柯明礁抬手拦住李忱。
少爷还好。
值得注意的是她身边的管家。
柯明礁不想在医院把事闹大,对李忱讲:“守住医院各个出口。”
这次,他要让她插翅难飞!
柯明礁交待完手下,这才走向女孩。
钟国辉看了眼走掉的李忱,再防备的盯着过来的柯明礁,随时准备动手。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柯明礁事先不知道他们在这里,现他就一个人,要真动手,他不是没有胜算。
又或着。
他可以拿下柯明礁,让他带他们离开医院。
钟国辉非常清楚,刚才走掉的人,一定会在医院外布好网,只等他们出去。
一时间,钟国辉想了许多种应对办法。
柯明礁这时来到轮椅前,瞧着如同以前一样,不把谁放在眼里的女孩。
红门的少爷。
这是自红门被灭之后,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她。
她应该死在那天的大雨中。
也应该死在各门派的追杀里。
更应该死在前往芝加哥的邮轮上。
她有无数种死法,也有无数次死的机会。
可她偏偏还活着。
并且还是这么水灵灵的,仿佛没受任何影响,光明正大又肆意妄为的活着。
这真不可思议。
面对柯明礁的打量与压迫。
莫晚心里忐忑,面上却镇定自若,没有丝毫惧意。
在这里碰到柯明礁,实属是她没预料到的。
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敌人轻易看到自己的底牌及真实的想法。
莫晚仍靠着椅背,从容又半分不退的,对视着柯明礁鹰隼般的眸子。
顿时间,走廊气氛凝沉,充满剑拔弩张和肃杀之气。
两人对峙许久。
柯明礁拿出怀表看时间。
莫晚依在扶手上的手臂肌肉紧崩。
钟国辉准备将轮椅拉置身后。
在走廊气氛一触即发的瞬间。
“晚晚,你在这啊!”
随着这声清朗又惊喜的声音,马崇英大步过来。
马崇英抱着花,脚步轻快,帅气的脸朝气蓬勃。
少年热烈急切又满怀憧憬,一下冲破刚才危险的暗涌,只剩下一路的芬芳。
马崇英的花是黄色的百合,开得张扬又香气四溢,好似要告诉所以有人,他们两正在交往似的。
莫晚听到马崇英的声音,眉梢微展,下颌微仰,瞧着柯明礁,唇边露出抹若有似无的笑。
马崇英飞奔来到电梯前,顺着女孩的视线看旁边的男人,有些意外的问:“柯管家,你怎么也在这?”
柯管家。
柯明礁再怎么厉害,也只是诺罗敦家族的管家,而马崇英是马氏集团的三少爷。
诺罗敦是扶南最古老的黑帮家族,有钱,也有势力。
但这两样东西,要想上得了台面,就需要一个媒介。
这个媒介,便是一个与他实力相当的财阀集团,能承接他的钱和势力,从而将这些东西变成合法化。
现放眼望去,也就马氏有这个能力。
所以,做为诺罗敦家族最大的合作方,柯明礁还是要给马氏几分薄面的。
柯明礁看平静中带点挑衅的女孩,再看跟自己说话的马崇英。“来取点药。马少爷,你们这是?”
面对他的问话。
马崇英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讲:“这是我女友,莫晚。”
他说着半蹲下来,把花给她。“晚晚,这位是诺罗敦家族的管家,柯明礁柯管家。”
莫晚看介绍的马崇英,再看柯明礁,礼貌而友好的讲:“柯管家好。”
柯管家好。
她当年不知什么原因讨厌他,总是直呼全名,后被她父亲撞见,才被押着喊了声柯管家好。
柯明礁看变了又似没变的女孩,微微点头。“你好。”
柯明礁说完,对马崇英讲:“马少爷,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马崇英也立马讲:“柯管家你忙。”
诺罗敦家族暗地里是马氏最大的合作伙伴,这柯明礁身份不一般,他未来想要接管马氏,少不了与他打交道。
对这种有能力的下人,还是有必要给予重视,免得被人记恨。
马崇英客气的送走柯明礁,转身对女孩讲:“晚晚,你认识他吗?”
莫晚收回视线看他。“不认识。”
不认识?
以诺罗敦家族与红门的交情,这少爷竟然没见过他?
看来这个柯明礁也没传说的神。
马崇英没多想,对钟国辉礼貌的讲:“钟伯,我来吧。”
钟国辉犹豫了下,让出位置。
马崇英推着轮椅进去电梯,跟女孩说着学校这周发生的事情。
莫晚拨弄着手里的花,静静听着,没有接话。
她若有所思片刻,在电梯抵达六楼后,抬头看推着自己的马崇英。“我要出院。”
马崇英对她突来的要求愣了下,便担心的讲:“晚晚,你现在还没恢复好,医生不给出院吧?”
莫晚看到过来的戴菲,皱起眉来。“我不喜欢这里。”
她这小眉头一皱,小嘴一抿,仿佛受很大委屈,又要强行憋着似的。
马崇英见她这样,疑惑的问:“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莫晚不说话。
马崇英耐心的讲:“晚晚,你有什么不适应的告诉我,或是不喜欢那些医生护士,我把他们全换了!”
来提醒她吃药的戴菲:……
这祖宗,该不会因为她之前出院的事,跟她的男朋友告状了吧?
莫晚望着戴菲讲:“不关她们的事。我只是不喜欢这里的味道。”
提心吊胆的戴菲,暗里松了口气。
马崇英听到女孩的话,认真思考后,问过来的护士。“她恢复的怎么样?现在能出院吗?”
戴菲把水和药放床头,尽职尽责,友好又详细的讲:“不可以哦。莫小姐伤口还没恢复好,出院后环境不受控,很容易引起感染的。”
莫晚瞧着马崇英,也不说话。
马崇英看她水汪汪似会说话的眼睛,犹豫下就决定的讲:“给我们办理出院吧。”
戴菲见他就这样答应了,着急的讲:“不行,万一感染……”
马崇英打断她的话。“需要注意什么,你去跟我家的医生说。”
马氏的家庭医生。
那不是一个医生,是一个医疗团队!
别说是休养的环境,就是无菌实验室,也是分分钟能实现的。
戴菲诧异,看似要把女孩带回家的马崇英,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她在马崇英出去打电话的时候,看望着自己的女孩。
女孩脸色平静,没有受到男友宠爱的喜悦,也没有成功出院的兴奋,更没有战胜自己的得意。
她漂亮澄澈的眸子,无波无澜,好像很难有东西能引起她的兴趣。
戴菲蹲下来,把床头的药和水杯给她。“莫小姐,出了院也要按时吃药,这样才好得快。”
莫晚扫了眼她手上的东西,看蹲在脚边的护士。“这么关心我?”
戴菲有些意外。“这是些基本的叮嘱啦,都是我们该做的。”
“没有什么是应该的。”
“你是我的病人啊,我当然应该照顾你。”
“你上班多久了?”
“啊?”
这和她上班多久有什么关系吗?
护士照顾病人,天经地义的事啊。
戴菲搞不懂她想干嘛,送了送手上的东西。“莫小姐,你快把药吃了吧。”
莫晚没管药,瞧着她干净无害的脸思索着什么。
这时马崇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