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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沿着官道移动,凉爽的晨风吹过脸颊,湛蓝的天空穿过高山和田野,流淌的河水像是撒上金光闪闪发亮。

中午秦婳看着奇奇怪怪地糕点,闭着眼睛咬了一口。

齁甜!

他究竟放了多少糖!

一块糕点,秦婳吃了三顿才吃完。

话说张家不愧是平台府的大户,兵部尚书的钱袋子。禁军查抄到的金银珠宝、房屋田地、古玩瓷器……折合总计二百多万两。

现在秦婳相当于吃了人参果,精神不能再好了,一路上开开心心跟护卫们赛马。

皇宫大兴宫。

女帝看着石副统领送来修书勃然大怒:“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区区一个大圆教,你们竟然到现在都没能剿灭!”

“母皇息怒,保重身体要紧。”皇太女连忙出声安抚女帝。

“朕记得上次云州洪灾,他们也出来兴风作浪了,你不是说都已经尽数剿灭?”女帝阴沉沉地盯着皇太女。

“是女儿一时失察,办事不力,还请母皇责罚。”皇太女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内心却恨死秦婳,她此举岂不是告诉所有人,自己是废物!

“母皇,大姐已经尽力了,是逆贼太过阴险毒辣,让人防不胜防。更何况他们谋划多年,上次是云州这次是平台府,恐怕背后势力不容小觑。”秦嫣开口求情。

皇太女发现母皇听了二妹的话,果然冷静下来,不由得暗自嘲讽。

装什么装?

心里怕是恨死老三抢风头,也就母皇觉得她纯粹正直,没有心机。

女帝多年来宠爱秦嫣,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她长得像自己,二是她父亲刘贵君是女帝心尖尖上的人,三是她把什么想法都放在脸上。

不论是刁蛮任性,还是孝顺体贴,对女帝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分守己,除非她给,否则有些东西想都不能想!

皇太女想要的太多,二皇女就刚刚好,安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女帝“哼”了一声不再追究,算是听了秦嫣的劝说。

六部尚书低垂着脑袋,第一反应是回忆过去,看看自己有没有称赞过张秋华这个窝藏反贼的蠢货?

第二反应是,三皇女此次立大功,会不会影响女帝对她的态度?

众人脸色青了白,白了青,只有兵部尚书一直是白的,因为张秋华是她举荐上任的官员!

富商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官职,需要有朝廷大臣做担保。一旦被担保的人出事,那么担保的人也会受到牵连。

兵部尚书江洁,曾在战场上打过胜仗,女帝尚未登基时就已经宣誓效忠,故而颇受信任,并且还是二皇女正夫郎的祖母。

“陛下,臣识人不清罪不可赦,还请陛下责罚。”江洁诚惶诚恐地跪下去,双手伏地,头也抵在地面。

女帝知道她忠心耿耿,但不能不罚,否则难以服众。

思虑再三,故而决定降两级留用,不过兵部依然由她署理。

“臣,叩谢陛下荣恩。”江洁郑重地三跪九叩。

京城到处都在传康王智勇双全,刚正不阿,拯救南方百姓于灾难之中,犹如菩萨在世,真乃安槐国之大福!

李淮安听到后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女帝正值壮年,皇太女是国之储君,她们才是菩萨在世,国之大福。

传出这等流言者其心可诛,意在挑拨离间谋害她!

“梁副使,你速速派人去调查恶意传播谣言之人,务必尽快遏制,以免引发不必要的误会。”李淮安给梁田下发命令。

“是,王君。”梁田绷着脸出去。

查了三天,发现流言主要来自左相府陈令仪小姐的贴身侍从。她们有计划地找人夸大康王赈灾成果,从茶楼酒馆到乞丐盲流,几乎都传遍了。

想要遏制并不容易,总不能把人都抓了。

况且就算抓了,人家说因为佩服康王说两句夸赞的话也要问罪,岂不是太过严苛?

“想要阻止一个谣言最快的方式是引发更大的谣言。”

李淮安在聚会上愁眉不展的时候,石明奕向他提出建议。

“你有何好的主意?”李淮安眼前一亮。

“狗血的情感纠葛永远比政治吸引人,尤其是多角虐恋情深。”石明奕自信的笑了。

第二天,京城有人信誓旦旦说石明奕跟陈令仪退婚,主要原因是陈令仪移情别恋,可惜恋的人定亲了,如今只能日日去花楼找替身。

这件事很多人都猜到了,毕竟陈令仪去年重阳节向第一美男献殷勤,无视身旁的未婚夫,大家可是有目共睹。

第三天,有人看到第一美男跟皇太女在客来福幽会。

这个人就是石明奕,他经常去客来福,偶然间发现孟卿尘跟皇太女的身影。

寻常人认不出皇太女,哪怕认得,化了妆换了衣服也不会察觉,偏偏他的嗅觉特别好,皇室用的香跟普通人不同。

第四天,有人看到第一美男跟瑞王在茶楼幽会……

最近两人同进同出,瑞王经常去第一美男教书的地方等他,之后带他去吃饭、喝茶、赏花,甚至还为他办了场辩论会。

主题是:男子的学识是否真的不如女子

瑞王找了四位才女跟孟卿尘比试琴棋书画,结果孟卿尘全赢了。整个京城都轰动了,如今街头巷尾都在讨论他。

这个时候你若跑去跟他们说康王,大家只会啐你一口。

耽误听大瓜是要遭天谴的!

秦婳等人回程的路很顺利,除了一场不期而遇的雷阵雨。

晚上她坐在驿站欣赏夜色,虽然天空有些阴沉,但依然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光芒。

晚风还很冷,不过想到等待自己的父亲和李淮安,心中便充满了温暖和期待。

第二天清晨,众人收拾行囊继续前进。

进京的时候,已经是二月初十。

远远的,秦婳看到身穿红色长袍的李淮安站在门外左顾右盼。

不等众人打招呼,她便从马背上跳下来,一把将李淮安抱在怀中。

“我回来了。”她说。

“嗯,终于回来了。”李淮安也紧紧抱着她。

不过很快秦婳就把他推开,然后拽着他的手大步穿过庭院来到正殿。

一路上奔跑出来迎接的仆从急忙低下头,但她看都不看一眼。

“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秦婳随口安排一句。

“是,主子。”书墨等人急忙去准备。

李淮安抬起头看她,三个月不见表情变得坚毅了,皮肤也变得粗糙了,嘴唇很干,眼睛里有血丝,想来在路上很劳累。

“殿下——”

李淮安刚要说话,粗糙又冰凉的手包住他的脸颊,干燥的嘴唇贴了过来……

门外传来书墨的声音:“主子,热水备好了。”

“去床上等我。”秦婳对李淮安交代。

李淮安点点头,等她出去之后,忐忑不安地走进卧室。

尽管现在太阳还没有落山,尽管殿下风尘仆仆没有用饭,尽管明天过后仆从可能会在背后说他不端庄,但他很喜欢!

秦婳快速洗完澡出来,头发被毛巾包裹着尚未擦干,但她毅然走进卧室。

李淮安早已经做好准备,并且这段时间他还偷偷看画本自学技术。

两人心急如焚,像野兽一样无法克制自己。

从窗户倾泻进来的夕阳照射着秦婳的脸上,恍惚间像是做梦一样。

李淮安痴迷地看着她,一心只想着与她贴得近一点,再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