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委屈巴巴地哭,眼泪都把面纱弄湿了。
孟卿尘站出来维护道:“殿下,今日之事确实只是意外,还望您莫要责怪县主。”
众人都在等待秦婳的反应,毕竟二皇女、三皇女、孟卿尘的三角虐恋传闻他们听了不下三个版本。
不对,还要再加上替身李淮安!
四位主角,三位都在这儿,今天到底是什么八卦之日?
都赶在一块儿了!
围观的男男女女不走了,铁了心要留下来看戏。若是错过这场大戏,午夜梦回都要扇自己一巴掌。
“他惹的意外还少吗?十六岁的身体,六岁的脑子,真当所有人都是你祖母,处处让着你!”秦婳丝毫不客气。
“你……你侮辱我!”秦松又要哭了。
“你有什么值得我侮辱?”秦婳斜着眼。
“县主已经道歉,李公子也原谅了他,殿下何必揪着不放?”孟卿尘再次出声。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刑部做什么?夸你是谪仙公子,还真把自己当救苦救难的神仙普度众生?”秦婳照怼不误。
“你——”孟卿尘气得脸红。
“噢,为了新欢打脸旧爱,康王好霸气。”最先嘲讽的是秦如,她真是记吃不记打,脸皮厚比城墙。
“啧啧,殿下真是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宋云菊有秦如撑腰,也跟着嘲讽。
“孟公子,听说你也受伤了,没事吧?”陈令仪围在孟卿尘旁边转来转去,活像一条憋着尿的狗。
秦婳扬手把折扇狠狠甩在秦如那张大脸上,砸得她尖叫一声:“秦婳,你敢砸我!”
“砸你一个蠢货怎么了?说你蠢还真当自己是头猪,被母皇禁止入宫也不知道反省,难道还想被禁止入京?我堂堂康亲王,轮得到你一个无功名,无封号,无品级的,三无人员擅自议论?”
“对,我是三无人员,你不也全凭出身拿到封号,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
“我投胎比你好,身份比你高贵,长得比你美,心地比你善良,脑袋比你聪明,话也比你会说,这就是我的本事。”
“你、你、你除了投胎比我好……”秦如抖着手指向秦婳,胸口堵得喘不上来气。
秦婳掸了掸衣服不屑道:“回去找太医看看吧,这么大了还不会说话多丢人,又不是家里穷得看不起病。”
秦如捂着胸口摇摇欲坠,身后的侍从上前扶住她,想开口反驳又怕说不过。
秦婳搞定一个,转头看向第二个。
“宋小姐是吧?本王怜不怜香,惜不惜玉关你什么事?你若闲着无事就去村口掏粪,这是证明你活着的唯一价值。”
“康亲王!”
陈令仪愤愤不平地站出来,秦如、宋云菊最多是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康亲王却凭借高贵的身份羞辱她们当众下不来台。
先是揭秦如没封号的短,又嘲讽宋云菊只能掏粪,毫无皇室风度!
跟皇太女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不,把她俩放在一起就是对皇太女莫大的侮辱!
“哦,陈小姐,本王没点到你觉得孤独寂寞冷了是吗?”秦婳火力全开。
一天一万两银子,要是就那么安安静静过去,她还真觉得不划算呢?
但凡她不舒坦,大家都别想好过!
陈令仪痛心疾首道:“皇太女殿下德才兼备,谦逊有礼,深明大义,如今正在云州赈灾,康亲王作为妹妹不觉得有愧吗?”
秦婳笑了,搬出皇太女是吗?
“皇太女身为储君为自己的子民做点事情,怎么还要邀功请赏?要不要给她立个碑,写个传,留着传颂千秋万代啊!”
“你,你,你胡搅蛮缠,不可理喻!”陈令仪气得浑身颤抖,但凡回个“是”,那就是对女帝的挑衅。
明明以前皇太女说她是缩头乌龟,不管怎么羞辱都不会反抗,也不会告状,任打任骂的木头桩子,一点威胁都没有。
陈令仪当时就想,皇女当成这么窝囊的样子,还不如去死呢!
秦婳看着陈令仪眼珠子转啊转,心里还在不停打鬼主意呢?
于是指着她朗声道:“你想在谁面前出风头呢?别忘了自己身上有婚约,但凡是个女人就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陈令仪被点破内心气得满脸通红,她心悦孟卿尘,但孟卿尘心悦皇太女。
皇太女她自知比不过,故而收了心,谁曾想皇太君竟然把他赐给窝囊的三皇女!
她才刚骂完三皇女,二皇女就把人绑走了,还强迫了他!
不仅如此,女帝竟然把他赐给卑鄙无耻,丧尽天良,臭名昭着,衣冠禽兽,死不足惜的二皇女当侧君!
这让陈令仪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她向皇太女宣誓效忠,唯一的要求就是孟卿尘。等到大事完成,她要带孟卿尘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天高海阔,自在逍遥。
“殿下,您侮辱我可以,请不要侮辱孟公子,有本事我们比一场?”
陈令仪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不论是写诗做文章,还是弓马骑射,她都远胜同辈。
康亲王嘴皮子厉害,但体弱多病。
她亲耳听到祖母说,太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宫里连棺材都做好了,就等她断气。
“哦,陈小姐想比什么?若是比谁说话结巴,本王认输。”秦婳耸了耸肩膀。
陈令仪可是左相得意的孙女,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听说武艺也不错,否则不会跟武将世家的石韫玉订婚了。
“女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只要殿下说得出来,我奉陪到底。”陈令仪高昂着下巴,她要让三皇女当着所有人的面变回那个窝囊废!
“难道说你不敢?也是,这么多年来你病病殃殃,文不成武不就,还是别比了,省得丢人现眼。”来了来了,秦如这头蠢猪又开始皮痒了。
“你说比就比,把本王当成什么?除非——”秦婳卖了个官司。
“除非什么?”秦如跟陈令仪都着急。
“除非有令我满意的彩头,否则本王何必屈尊跟一个无名小卒比试?这要是传出去,所有人都来找本王比试出风头,本王岂不是要累死?”
“那么殿下想要什么彩头?”
“不多,陈令仪、秦如,一人给本王五千两银子,本王就跟你比一局。当然,这些银子本王一个铜板都不拿,全部用来赈济云州灾民,你两敢还是不敢?”
五千两都绝非小数目,秦婳身为皇女,年俸禄才五百两银子。封了亲王,有了府邸和仆从要养,年俸提高到五千。
“五,五千两?”陈令仪哑然失声。
她每月十两银子,虽然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了不少,再加上逢年过节长辈的赏赐,确实积攒了一些银子,但绝对不够五千两!
秦如每月有二十两银子零花,平时全用于吃喝玩乐,压根就没留下多少。
不过她平常买大价钱的东西全记在顺亲王府账上,反正到时候有人还钱。
五千两相当于买两个花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