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三皇女跟李淮安的亲事,刚开始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毕竟皇家跟贵族联姻,跟平头老百姓没什么关系。
然而很快风向变了,不知从何处传来消息说,三皇女对第一美男情根深种。两人都快定亲了,谁知二皇女突然跑出来抢人。
最终第一美男成了二皇女侧君,伤心欲绝的三皇女只能找替身以解相思之苦。
这样的三角虐恋故事最让人上头,别说年轻人听得津津有味,上年纪也好奇得紧。
很快各种各样的三人故事传遍了京城,上到九十九,下到九岁,茶余饭后都在说。
“我听二姨家的管事的邻居说,当初第一美男跟三皇女两情相悦,偏偏被好色的二皇女横插一脚,这才导致鸳鸯两飞。”
“我听姑姑的女儿伺候的主子跟人聊天时提过,宁国公府的李公子从穿衣打扮到说话走路全都学第一美男,天天派人跟踪打听,用那心思学习,科举都考上了。”
“这么说来三皇女真正爱的是第一美男,李公子就只是替身?”
“那当然,京城哪家公子能跟第一美男相提并论?那可是第一美男!”
“啧啧,李公子真可怜。”
“可怜啥呀?他一个冒牌货抢了正君位置,第一美男还只能委屈当侧君呢。”
……
“奴才真想撕烂他们的嘴!”书墨气极了,他今天出门给公子买书,到处都能看到胡说八道的人!
“别理他们,当做狗吠就行。”李淮安拿过书淡定地翻开阅读。
“公子,您……书拿反了。”书墨小心翼翼提醒,他还以为公子一点都不在意。
李淮安怎么可能不在意?
他在意极了。
这两年就因为穿白衣,戴白面纱,参加宴会,出门买东西时不时被当做孟卿尘。
刚开始他很愤怒,每次被错认都把对方臭骂一顿,但是让他换别的颜色绝无可能!
他是宁国公府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跟国子监祭酒的儿子撞衫就选择退让?这不仅是面子的问题,也是国公府威严的问题。
皇太君确实给三皇女和孟卿尘赐过婚,但是不久改成二皇女的侧君。
这当中肯定有很多事情无法对外人道,他不想追究,也不愿意追究,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替身?
“公子,刘叔来了。”书棋走了进来。
李淮安放下书,起身走到外间。
只见刘叔身后跟着四个小厮,每人手里都捧着东西。有绫罗绸缎,也有金银首饰。
“刘叔好,可是祖父有什么话要交代?”李淮安笑盈盈走到几人面前。
“老太爷说公子的衣裳太少,让奴才送两套新的过来。还有屋里伺候的人再添两个,规矩都已经调教好了。”刘叔朗声道。
“有劳祖父为我着想,那就留他两吧,左边赐名书琴,右边赐名书画。”李淮安淡淡开口。
若真是祖父的人就好了,他担心的是徐氏,对方肯定会想法子阻止他出嫁。
“东西就搁桌子上,奴才先回去禀告老太爷,省得他担心。”
“祖父离不开您,我也就不留您,过会儿收拾好了,我去主屋给祖父道谢。”
李淮安亲自送刘叔到门口,虽然年纪不大,说话做事却很体面,在府里名声不错。
书墨把首饰放到梳妆台上,书棋则给新来的两人立规矩,省得以后麻烦。
李淮安看着皇宫方向,不知道三皇女这会儿在忙些什么?
秦婳在写请帖,上午她收到承礼郡王重阳节登高远眺的邀请,想起这两日的风言风语,打算带李淮安出去转一圈。
安槐国未婚男女大防,但是定了亲便没那么多规矩。平日一起出门喝喝茶,踏踏青,看看灯,都是很正常的交流。
写完信让人送去宁国公府,随后去量体裁衣。昨日礼部派人到宁国公府问八字,钦天监测算结果是:天赐良缘。
女帝赐婚,谁敢说不好,不要命了?
成婚要行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每个礼节都得挑吉日去办,以示重视。
秦婳跟李淮安的亲事太着急,礼部跟内务府忙得脚下生烟,针织局更是连夜绣婚服,婚被等物品。
“殿下,您的身高是七尺。”管事替她量了身高,量手臂、腿、腰、肩膀等位置。
“我可能比大姐矮三寸,比二姐高三寸。”秦婳张着手臂自言自语。
“殿下,婚服上的绣花您喜欢哪种?”
管事说着取来五种样式,分别是:龙凤呈祥、鸳鸯戏水、金玉满堂、百花齐放、永结同心。
“龙凤呈祥。”秦婳毫不犹豫指第一个。
“是,奴才马上安排下去。”
“嗯,有劳了。”
秦婳离开针织局,转头去承福宫。
女帝下午来过,说最近礼部太忙,封君典礼取消。作为弥补,赏了他一对东珠。
“就算没有典礼您也是君,所有待遇都得按君的等级享受,谁敢克扣我就让他们先一步躺进棺材板里。”秦婳眯了眯眼睛。
“放心,现在没人给我穿小鞋,至少明面上不敢这么做。”静君拍了拍女儿的手。
这段时间不论是女帝还是皇太君都很关心婳儿,其他人也只能酸几句罢了。
傍晚回到春阳宫,只见陈尊管领着两位身材妖娆,容貌艳丽的小侍过来。
“这是?”秦婳揣着明白装糊涂。
“三殿下平日都是宫女近身伺候,她们哪有男子细心周到?玉笛、玉萧做事妥当,手脚麻利,皇太君特意给您留着。”陈尊管脸上皱成一朵菊花,看起来很怪异。
“代我向皇祖父道谢,让他担心了。”
秦婳小心陪着笑脸,所有皇女大婚前,长辈都会赐给她们几个通房小侍。
所谓通房就是铺床暖被,夜间伺候,身份地位比侧君低,比普通小侍高。
“奴婢玉笛、玉萧,拜见三殿下。”
两人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皮肤白皙,眼神柔媚,声音婉转,一看就专门调教过。
“人已经送到,奴才就先回去禀报皇太君,还请三殿下多多保重身体。”
“这是自然。”秦婳咬牙道。
按理说,这种事应该由皇女的父亲来做。皇太君非要横插一脚,无非是看立秋离开,春阳宫没有监视的人才出此下策。
秦婳还真不能把他们赶走,毕竟皇太君的面子还是要给,但是留着又麻烦。
唉。
“往后你俩就在房里伺候,我这儿规矩不多,但得严格遵守,否则打哪来回哪儿去,明白吗?”秦婳冷着眼看向两人。
“奴婢明白。”两人娇娇地回复。
赵管事看出主子的想法,于是把鞋袜缝制、衣帽管理等不重要的事情交由玉笛、玉萧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