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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53章和54章又弄反了)

画展开场了。

殷子月在场内coS工作人员,在入口处待了一会儿后,等到了一个朋友。

严郁秋顿住脚步:“你怎么在这?”

殷子月指了指脖子上挂的工牌。

“……”严郁秋扫了一圈,指了指殷子月,“这位工作人员先陪我逛一下。”

两人入场后,严郁秋跟他聊了聊最近的事情,“我要回去了,什么时候再聚?”

殷子月道:“我不打算辞职。”

严郁秋:“行吧,我妹最近要回国了,你接她一下吗?”

殷子月困惑:“你不接?”

严郁秋沉默片刻,“……我哥忌日快到了,可能会撞上。”

殷子月没说话了。

过了会儿两人走到了正中央,那儿不少真人模特,这样的形式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严郁秋道:“陪我逛逛。”

每一个模特背后都对应了一幅画,原本十分夸张的妆容、服装,甚至于身体上的残缺,在身后画幅的映衬下,竟然显得如此和谐。

独脚的女人以濒死的姿态伸展着身体,身后被刺死的青色鸟儿流下的血,仿佛是她的化身。

缺臂的男人跪在地上捂脸,他身后画幅里是混乱围观的人群。

……

不得不说芝野的想法非常好,生与死的主题中,这些身有残疾的模特们完美地诠释了生的苦痛,而画作则是展现了死的绝望与释然。这些画面让人们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情感冲击,同时也引发了对于社会现实和人性的思考。

殷子月扭头找起了马喻才。

他听刘哥说马经理暂时去当模特了。

很快他就找到了。

在中央处,人群正在不断拍照的就是。

殷子月似乎在人群的夹缝间看见马喻才了,他缓步走了过去。

他一眼就看见了在展台上的马喻才。

展台用黑色画布覆盖,放置了一个高脚凳。坐在上面的就是马喻才。

殷子月一眼就看见了马喻才衬衫上的血迹。他脸上的妆不仅没有遮盖伤口,然而还加重了颜色,苍白的嘴唇上,嘴角红红紫紫的伤口触目惊心,脸上淤青更是明显,看起来非常可怜,像是被人揍了一顿。

他闭着双眼,脖颈、脸颊、下巴,都沾上了血迹,衬衫上也是触目惊心。

更让殷子月惊讶的,是马喻才被绑住了双手。他靠在椅背上,一脸麻木地低着头,对周遭的一切仿佛一无所知,安静沉眠着。

后面的画作颜色非常单调,和整个画展丰富的色彩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或许这就是这么多人围在这里的原因。

粗看之下,那只是一幅黑色背景中的白衣男子画像,他端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颅,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操控。

然而借助展厅的打光,只需稍微转动视角,就能够发现——黑暗之中,其实还站着另一名男子。只能看到西装袖口伸出的苍白双手,破开了浓郁的黑,强势地捂住前面的男人的嘴。

那似乎是一种操控,黑衣男人微微弯腰的笼罩白衣男人的身姿又像是保护。

黑与白的极致对比,使得画面充满了强烈张力。

画中的人物以一种随性而自然的姿势呈现,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透露出一种紧绷到极致的状态。这种紧张感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给人一种画中虎的感觉,似乎下一秒就会动起来。

整个画面通过巧妙的技巧营造出一种类似的空间感,景深效果极佳,完整的形体有时被颜色破开,画面雾蒙蒙的,让人仿佛身临其境,周遭雾气弥漫。

不知为何,殷子月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躁动。

他举起手中的手机,对准马经理连续拍摄了好几张照片。

在这些照片中,男人脸上的伤口显得更为醒目,那纤长的睫毛无法掩盖住的黑眼圈,更是凸显出他的脆弱。眼下的乌青和脸上伤口的颜色,成为了这个男人苍白面容上最为鲜明的色彩,为他增添了一份破碎的美感。

严郁秋从后面跟过来,在他肩上拍了拍:“看什么,这么入迷?”

殷子月还在拍,猛地感觉自己肩膀一紧。

他扭头看向严郁秋:“怎么了,你也喜欢——”

严郁秋瞳孔紧缩,瞪大双眼,整个人的表情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嘴唇立刻就白了。

殷子月停住了话语,察觉到不对劲:“严郁秋?说话。”

严郁秋呼吸急促起来,他眼球胡乱转动着,嘴里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这、这幅画怎么回事?谁…在哪…画的?”

殷子月一把拽住严郁秋的手,先将他扯开了,等到了僻静的地方,殷子月眉头紧皱,担忧地看着他,询问:“怎么回事?”

严郁秋深吸几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摇摇头,压低声音说道:“没事,我应该是认错了。刚刚觉得画里的人……像我认识的人。”

“什么?”殷子月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很快就意识到严郁秋在说谁。

两年前车祸惨死的严家长子,严继尧。

殷子月呆住了。

他是见过严继尧的。

这么一说……

殷子月定了定神,安抚道:“你看错了,画师我们都不认识。”

“……”严郁秋没说话。

他们决定再回去看看那幅画。当他们再次站在画前时,人群已经散开的差不多了。

两人站在最佳的观赏位置,严郁秋这次仔仔细细观察起这幅画——男人依然静静地站在画中。

像。太像了。

高大的身影即使退入黑暗之中若隐若现,但一旦注意到就再也无法忽视了。

那股熟悉的气势即使透过一幅薄薄的画作也展现无疑。

经由严郁秋这么一说,殷子月也越看越觉得像自己记忆中见过几面的那个人。

但是……不可能吧。

芝野怎么也不可能见过严继尧。

再看,男人和黑暗几乎融为一体,很多细节完全看不到,不知是否是画家故意为之。他的脸部没有刻画而是被颜色遮盖了,殷子月无法判断到底是谁。

即使这个人没有丝毫特征,但严郁秋就是莫名觉得,这就是严继尧。

他咽了口口水,继续看他刚刚忽视的白衣男人。

五官也同样没有特征,但是身形明显纤细了一些,白衣干干净净。

严郁秋继续往下看,看见白衬衫男人随意放在腿上的手。

这个男人手上画了什么东西……?

严郁秋扶住展台栏杆,倾身望去,仔细辨认那枚戒指的模样,喉结颤了颤——

轰的一声,严郁秋瞳孔地震,大脑空白。

“……”

“也许是你眼花了。”殷子月安慰着,扭头看向严郁秋。

严郁秋目眦欲裂,后退了两步,他脸上的血色几乎是立刻就消失了,嘴唇肉眼可见的刷白。

“......这个男人是谁?”

殷子月察觉到他的反应不对劲,实在是太大了,甚至像是应激。

他看了眼闭眼的马喻才,道:“马喻才,我们公司的设计部副经理。”

“……”严郁秋扫过男人手上的戒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说不定,只是碰巧一样呢?

世界上总会有两个一样的戒指吧?

严郁秋胃里开始造反,强烈的反胃感袭来。

“对不起,我不是很舒服,先走了……”他弯着腰深呼吸几口,苍白着脸跟殷子月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了画廊。

殷子月看着严郁秋离去的背影,转过身来,站在画前看了许久。

两人隔着一根栏杆,却宛如两个世界。

这时,殷子月注意到了画作旁标注了名称——

《附骨》

殷子月眯眼,紧盯着椅上宛如被束缚的猎物的男人,开始用另一种目光打量他。

马喻才你会和姓严的有什么关系?

你身上有什么秘密?

……

画展结束后,马喻才愤怒地跟芝野说再也不会当模特了,之后两天画展,果真没有去过。

而殷子月一直在画展现场。

他久久站在那幅画前,最后,找到了芝野。

“我要买《附骨》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