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云继续耍花腔:“你以后叫我们名字就行,你可以叫他漠安。”
许漠安拿张纸巾,又轻咳两声:“叫我许漠安就可以了。”
盛凌云最会活跃气氛:“没想到你们两个是本家,来来来,一定要喝一杯。”
他这嘴,对着许漠安像长了倒刺,但对着美女们就是长了钩子。
许漠安默不作声。
许西芫见状,笑眼弯弯,主动举杯:“很高兴认识两位大律师,我和初晴以茶代酒,敬两位一杯。”她这回很大方,一改昨日的娇羞。
“好,我就喜欢西芫妹妹这样的,够爽快。”盛凌云顺杆子往上爬。
席间,谁都没提卡和证的事,不过何初晴爽快,还是把东西递给了盛凌云。
盛凌云打肿脸充胖子:“这么见外干嘛?放你那儿不就是放我那儿?”
何初晴收回手,挑衅看他:“你确定?那我替你收着?”
“哎哎哎,初晴妹妹,开玩笑开玩笑,我还指着这个证娶媳妇呢!”盛凌云脸不红心不跳。
“那我可管不着,你刚才说了放哪儿都一样。”
“哎呀,初晴妹妹,初晴姐姐,我这都是老婆本,你愿意就收着那太好了,我肯定是一心一意绝无二心,要是三心二意定遭天打雷劈。”盛凌云作势要举手发誓。
此话毕,何初晴像捧着烫手山芋,赶紧把东西甩给他:“我看三妻四妾朝三暮四更适合你。”
盛凌云装可怜:“我每天连个早饭都吃不上,哪来三妻四妾?”
许西芫母爱泛滥,关心问:“是工作太忙吗?”
“唉,主要是单身狗一枚,没人疼没人爱的,吃不吃早餐也无所谓。”
“早餐可一定要吃,我猜你没找到什么合口味的吧?”许西芫开始展示贤妻良母的一面,“我住的楼下就是早餐一条街,下次我给你带一份试试,正好上班也路过你们律所。”
醉翁之意不在酒嘛,大家都懂。
“哎呀,这真的要谢谢西芫妹妹了,要不也顺便给许律师带一份?”盛凌云最会成人之美,何况自己还得了便宜。
许漠安婉拒:“谢谢,我早餐一般自己做。”
盛凌云不屑:“说什么呢,你那早饭我又不是没吃过,十年如一日,能不能换个口味?再说西芫妹妹送的早餐,是你想吃就能吃到的吗?”
盛律师虽在客户面前人模狗样,可见了美女,他就没了人模,只剩这副狗样。
……
大清早,迟瑞从地铁出来,远远看到一辆教练车停在大楼前。从副驾驶推门下车的,是小亚。她弯下腰,毕恭毕敬朝车窗里挥手:“教练再见!”
温柔得像是换了个人。
迟瑞三两步赶上,在背后拍她肩膀:“哟,现在的待遇升级了嘛!”
小亚吓一跳,睨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这两人见面不怼上两句,就像有千万只虱子在衣服里骚动。
迟瑞难得找到个嘲讽的机会,说:“看来是科目三过了?教练对你千恩万谢感激涕零,都要把你这尊佛送到律所了?”
科目三对小亚是场噩梦,考了三回都没过,迟瑞这么说算踩着了小亚的尾巴。
小亚回头对迟瑞嫣然一笑,然后一抬脚,狠狠踩在他鞋上。有仇就报绝不手软。
是绝不脚软。
迟瑞吃痛,“哎呦”一声,低头,自己铮亮的皮鞋上,长出脚印。他拖长音吐出三个字:“新——买——的!”
“你就庆幸自己没长尾巴吧,不然现在就断尾了……”小亚快跑起来,赶在电梯门合上前钻了进去。
俨然一个逃跑的胜利者姿态。
“麻烦按一下12。”小亚最靠门,后面有人喊帮忙。
是个娇滴滴的女声。
小亚回头,看到许西芫,上班高峰她被挤到了最里面。小亚觉得面熟,一身白裙,仙气得很。只是仙女下了凡,两手满当当,都提着塑料袋。
小亚也是上十二楼,顺手就按了。
“谢谢。”又是娇滴滴的声音,小亚起一身鸡皮疙瘩。
出了电梯,许西芫和小亚一个路线,一起进门。
许西芫对景程并不陌生。她公司叫德睿,她在德睿也是法务,有时会过来面见律师。有次在走廊上碰到了许漠安,匆匆一瞥,从此念念不忘。
她来时已和盛凌云打过招呼,想去瞧瞧许漠安,又不好意思。于是把东西搁办公桌上,就走了。
收了消息,盛凌云破天荒地早早到了律所。把早餐的袋子往许漠安桌上一搁,得意洋洋翘起二郎腿。
许漠安问:“什么?”
“爱心早餐。”
“怎么?最近生意不好?改行当外卖小哥了?”许漠安把一份合同挪到中间,顺势推开了袋子。
“小仙女送过来的。”
许漠安很冷淡:“你自己慢慢享用吧,我已经吃过了。”
“别呀,人家大老远跑过来,一片心意,你拆开看看,说不定里头藏了情书什么的。”
许漠安抬眸,一记肃杀的眼神,无声胜有声。
盛凌云有话不直说非好汉:“我说,高舒秋你看不上,我可以理解。不过小仙女也看不上,哥哥你眼光有多高?”
他顿一顿,上下打量许漠安:“你不是已经出去了吧?”
“什么?”许漠安相当不解。
盛凌云用口型,给许漠安传递暗号:“chu—gui—”
“这不是你有老婆的人,才能享受的权利吗?”显然许律师的脑洞还不够大。
“不是出轨,是出柜。”盛凌云好心塞。
“你现在可以出去了。”许漠安把原话送还给他。
盛凌云理直气壮:“这么小气?我这是基于认定的事实,做出的合理推测好吗?”
“oUt!”
盛凌云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把早餐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