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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郑旦对这土味情话表现出了深深的嫌弃。

嫌弃之余,似乎也想到了,当初可能是个误会,于是问道:“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要跟我说什么吗?”

萧旭破天荒收起了平日里,那一副懒散,戏谑的神情,甚是郑重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无论事情是怎样。那些,伤害哥哥的话,都是我说的,无可挽回。”

郑旦看着萧旭竟有些痛苦的神色,忽而觉得,自己干嘛非得提及那些不悦。

于是拉着的手,往前走,谄媚笑道:“不说就不说。再也不提了。咱们准备准备出发吧。”

说话间,便迎面遇到了给绿缇送饭的少年。

郑旦与这少年视线相对,便一眼认出了对方。两人齐齐道了声,“是你”。

这少年便是当初与郑旦一起住在落月教的人。少年向萧旭行了礼。

郑旦拍了拍少年的肩,高兴道:“你长高了,也更成熟了呢。不错。”

那少年也是高兴的很,“还要多谢郑公子呢。我现在跟着萧乐哥,帮他一起打理凌云阁的事务,已经是他的得力助手了。”

“嗯,不错不错,有前途。”

郑旦称赞道,忽而又想到了无双,问道:“无双,这次也回来了。你要见他吗?”

那少年略略踟蹰,笑道:“不了。教主的事,我也知道一些,知道他现在很好……就很好。我们都要跟过去道别。”

是啊…每个人都要跟过去的每一天道别,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郑旦甚是赞许的又拍了拍少年的肩,“少年,加油哦!希望你越来越好。”

说完这话,郑旦忽然就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幸福,一个跃起,跳到萧旭的背上,嘿嘿笑道:“萧大将军,有劳您背我了。”

“好嘞,您趴好,您觉得小的的背可还舒服?”萧旭也逗比了起来。

郑旦笑得前仰后合,就这种,平日里冷冰冰,看谁都是一副轻蔑的神态,拽的跟个大爷似的人,也会逗乐?

郑旦那手也不老实起来,这扣扣,那摸摸,直搞得萧旭窜出去老远,喊着,“哥哥,别动。”

“哈哈……你竟然有痒痒肉,哈哈,这下我可抓到了你的软肋。”

郑旦更加肆无忌惮的挠着萧旭的腰。

打闹的两人,身后远远传来那少年的声音,“我也祝郑公子和阁主白头偕老!”

…………

几人与大雍皇帝道了别,便起身回朔国。

由于这次多了两个少年,七皇子也不想在烈日炎炎下骑马。

于是,又变成了坐马车。萧旭和无双骑马跟随。郑旦,刘禹锡和其中一个少年一辆马车,七皇子和另一个少年一辆马车。

怎么的呢?分一个少年去伺候七皇子,多一个都不行。郑旦小气的时候是真小气。

走至一半,郑旦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掀帘,与外面骑马的萧旭交谈,“萧郎,要不你先去码头,再租一艘船,小一点的。”

“哥哥,想去葫芦岛寻那宝藏?”萧旭问道。

“额…你怎么知道?”

“那日发现藏宝图的秘密后,我便对照了十二岛的地图,那地方就是葫芦岛,现在正值夏季,雷雨频发。如果按哥哥的说法,这个时候去刚刚好。”

郑旦嘿嘿笑道:“哎呀,不愧是我的萧郎。我是想着,左右你也出来了,左右也晚了。先去了那葫芦岛,再回。”

“那我传信,让人准备就可以了,我怕我离开,哥哥有危险。”萧旭征求着郑旦的意见。

“这离码头也没多远了,有禹锡和无双嘛。我怕途中有危险,还是你亲自去,找几个信的过的,可靠的,水性好一点的船员。如果宝藏真在水里,还要一些下水的设备。”

郑旦胳膊搭在窗上,继续道:“我是这样想的,两艘船一起行进,等到了葫芦岛附近水域,我们上小船去登岛,大船原地等。万一遇到危险,小船没了,我们不至于被困在岛上太久。有备无患嘛。”

“嗯,那我亲自去。”

话毕,萧旭便两腿一夹马肚,疾驰而去。

…………

马车内的刘禹锡问道:“殿下,什么宝藏?”

“哦,忘了跟你说…”

郑旦后知后觉,于怀间掏出一直带在身上的残破图纸,交给刘禹锡,道:“抄没二皇兄府时,找到的。你见过吗?”

刘禹锡拿在手里细细端详了一阵,又置于鼻尖闻了闻,“没见过,这残留的气息,像是墓里的东西。”

郑旦收回那图,笑道:“嗯呐,禹锡就是聪明。这还是大雍地界的墓。”

“殿下,如何得知?”

“因为我去过…”

郑旦想起那墓依然心有余悸,尤其那小孩的笑声,

“我当时害怕,可没有探索,那下面应该很大。早知道多留一天,好好去探探。既然图纸出自墓里,宝藏在岛上,两个地方自然是有所联系的。”郑旦懊恼得叹了口气。

刘禹锡拉着郑旦靠在自己的肩上,温柔道:“殿下,别想了,以后再来也不迟,休息会儿吧。”

郑旦就这么毫无边界感的枕了上去,还没发现什么不妥,毕竟以前也枕人家。

刘禹锡盯着郑旦的睫毛看,“殿下,自那天凌云阁回来,一直神采奕奕。看来,已经与萧将军冰释前嫌了。”

“啊?”

郑旦起了身,正对着刘禹锡,“我们没有嫌隙,吵架么,正常。你不要听无双瞎说。”

郑旦看着刘禹锡的眼眸,突然想起了那两个陈国女子,于是教育起了刘禹锡,

“禹锡,你以后不准随意杀人,也不能随意伤人。”

“你看看你,白白嫩嫩的,一副柔软温婉的样子,跟你这手法也太格格不入了。以后不准这么残忍。有句话叫,得人饶处且饶人……”

这“人”字还没拉完,刘禹锡已经轻轻捂住了郑旦的嘴。

“唔……”

一接触到刘禹锡,郑旦内心那不为人知的欲望芽苗,那自己硬生生强按下来的欲望,好似又遇水复活,还疯长了几条根须……

郑旦直觉得心被钻了几下,于是不适的捂着胸口,闷哼一声。

刘禹锡扶起郑旦,问道:“殿下,怎么了?”

郑旦捂着胸口,皱着眉,龇牙咧嘴,“呃…没事儿,心疼,我这年纪轻轻的,就心梗了?”

“什么是心梗?”刘禹锡问道。

“啊…心梗…心梗就是…”

郑旦抬眼便看到那红嘟嘟的嘴,这脑子也跟不上趟了,话也说不完整了,忍不住俯身压住了刘禹锡,喘着粗气,面容扭曲,仿佛有两个人格在锯力拉扯。

突然…

郑旦那脑子里,出现了和萧旭在义庄的场面,自己碰触到萧旭时,那紧张又羞赧的场面,历历在目。

当那些场景在郑旦的脑子里,像是放电影一般展现时。

郑旦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瞬间跳开。举着自己那无所适从的手,看了看还坐在对面,已经红透了脸的局促少年,再看看刘禹锡,攀上绯红的脸颊。

自己也局促了起来,“呃……禹锡,这次…薅头发还管用吗?”

听着,郑旦竟然说的是这样一句话。

刘禹锡哈哈大笑,“殿下,你还真是…可爱!可是这次我不要青丝了。”

“啊?那你要什么?”

郑旦此时那个懊恼啊,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可是前几天才说过,只爱萧旭,对刘禹锡没意思。

而且,这怎么对得起萧旭?

郑旦越想越郁闷,便听得刘禹锡笑道:“那,殿下,每月便去半月楼住一晚吧。”

“行行行,完全没问题。”

郑旦说着,又看了看那少年,不放心道:“你,今天的事,可不准对萧将军说。知道吗?”

少年点头道:“是,十三殿下。”

郑旦局促得看了看两人,觉得再坐下去,得是多尴尬,于是掀了车帘,准备和车夫聊一会儿,缓解缓解。

便听得刘禹锡道:“殿下,给他们取个新名字吧。”

郑旦那是头也没回呀,随意道:“郑一,郑二。”

这倒是和萧旭的侍卫余二,余三,相得益彰。

只听得身后的少年道了声,“谢谢殿下赐名。”

…………

这边,萧旭到了福运码头。先联系了这里的消息分署,了解到一个叫阿福的年轻人,家族世代以采珠为生,深谙水性。

据说,阿福家族中有人曾深潜至四五百尺。只是到了阿福这里,整个家族只剩下阿福和年老的父亲。

有句话叫什么,“十万壮丁半生死,死者常葬鱼腹间。”说的就是采珠人。

这风靡一时的家族,也便就此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