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丽入秋之后就觉得身体不太舒服,总是腰酸,腿疼,偶尔还会眩晕。赵奶奶劝她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她却不以为意,认为自己就是加班多,累着了,好好睡几觉就恢复了。
“妈妈,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沈元惜把刚接满热水的暖水袋塞进沈清丽的被窝,又把被子的边角往里掖了掖。
“不用,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我也没感觉有什么特别不得劲的地方啊。”
其实她不是讳疾忌医,只是自己现在在民营企业工作,挣的每分钱都是靠一笔一笔算账得来的辛苦钱,福利待遇什么的又不完善,去趟医院一次检查开药下来得花不少钱,这些钱都够给女儿买好多好吃的外加衣服了。
沈清丽看着趴在床边的女儿,虽然现在生活水平上去了,但是她的个头也总不见长,巴掌大小的小脸儿,细胳膊细腿的,平时也没少吃饭,但同龄人都比她长得高长的得壮。
“咚咚咚。”有人敲门。
“我去开!来啦!”沈元惜飞快跑去,一到周末她就闷得慌,恨不得家里多来几个人热闹热闹,男女老少都行。
今年冬天的暖气烧的不是特别热,沈元惜在家里也裹着棉袄棉裤,因为穿的厚行动不太方便,瘦小的她走起路来像一只小企鹅。
一开门,见是张维祎拿着两只糖葫芦站在门口,手里的糖葫芦还冲她晃了晃。
“张维祎!”
“哈喽,请问这里是沈元惜同学家吗?”
男生跑得气喘吁吁,还不忘幽默。
“咦?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
“我问的你的好朋友,洛清瑶,她的安全意识可真强,我求了她半天,跟她说要来给你送书她才告诉我。”
“元惜,谁来了?”
沈清丽从床上坐起来,门外照进来的阳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阿姨您好,我是沈元惜的同学,我叫张维祎。”
“元惜,外面那么冷,你还不快叫同学进来坐。”
沈元惜听了忙请张维祎进来,还给他倒了热水。
张维祎戴着眼镜,屋里温度比屋外高十几度,他进屋不过几秒,眼镜上就全是雾气。沈元惜想到了漫画中的戴着墨镜装腔作势的人,笑得前仰后合。
“阿姨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张维祎见沈清丽一直没有下床,便问道。
“没啥大事,阿姨就是有点头晕。”
“阿姨不好意思,我来的不是时候,那您好好休息,”转头又对沈元惜说道:“麓业书店新到了好多杂志、漫画还有学习资料,咱们一起去看看?”
沈元惜看向沈清丽,意思是向妈妈请示。
“去吧,外面积雪还没完全融合,你俩慢慢走,注意安全啊。元惜,从妈妈钱包里拿50块钱吧,想看什么书就自己买。”沈清丽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谢谢妈妈,我早点回来!”
两人一起出门了。
沈清丽听着他们俩还未走远,有说有笑的声音,回想着刚才的场景,心想这小男孩很懂事,有眼力见儿。
赵奶奶早在夏天的时候就给沈元惜织了一条粉黄相间的围巾,是元宝扣的花样儿,奶奶说希望她的宝贝孙女的生活圆圆满满。
沈元惜围着这条围巾,还戴着一顶小红帽,鼻头冻的通红,在积雪的映照下,竟有些似圣诞节时的“森林小鹿”般的好看。
“嘿,你在看什么?我有什么问题吗?”沈元惜见张维祎呆呆地看着她,也不说话,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那个……没什么,你这条围巾挺好看的。”张维祎随口找了个话题。
“是吧,我也觉得是,这是住在我隔壁的赵奶奶给我织的,她的手好巧,她会做连衣裙、织毛衣、织围巾……”沈元惜一边抚摸着她的围巾,一边说个没完,只要一遇到感兴趣的话题,她就会变成话痨。
“沈元惜!”张维祎打断了她。
“啊,怎么了?”沈元惜吓了一跳。
“我们是朋友对吗?”
沈元惜看到张维祎的表情中充满了真诚和期待。
“当然是朋友,我们是‘患难之交’!”沈元惜一边说一边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像是要就地跟对方义结金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