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琴上前一步，“管事的公公可在，娘娘们有事询问。”
那小太监犹豫了一下，“在的在的，赵公公就在里面呢。”
说着却是挡住去路没有起身。
卫嫔皱着眉没说话，示意春琴直接进去，她倒要看看，有什么猫腻。
一行人快步走了进去。
“小美人，别跑啊，让公公疼你啊。”
“啊，公公，你不要过来啊~”
还未走进室内，就听见了这样不堪入耳的声音。
卫嫔脸色变了，想起了一些传闻，听闻有些大太监们喜欢年轻貌美的小宫女，便强制她们做自己的对食，私下里却对其欺辱打骂。
“大胆，还不出来迎接二位娘娘！”
春琴一声暴喝打断了里面的动静，可不能让这狗奴才污了二位娘娘的耳朵。
只听见里面一阵动静，那位赵公公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容貌姣好宫女打扮的女子。
此时两人的衣服还松松垮垮的。
“谁啊，这采办处哪里来的娘娘？”
春琴语气不好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在你面前的，是卫嫔娘娘与方贵人！”
赵公公这才回过神来，看见了一脸怒容的春琴及其身后站着的两位锦衣华服的女子。
“奴才见过二位娘娘。”
赵公公吓得连忙跪地行礼，一旁的宫女也跟着他跪了下去。
“春琴，问问这宫女怎么回事，是不是这狗奴才仗势欺人！”
卫嫔吩咐道，这样的事一般都不会闹到主子跟前，但她遇上了，还是要问清楚。
那宫女见此，也看出事情不对，急忙说道：“娘娘恕罪，奴婢是赵家献给公公的，是自愿的，公公没有逼迫。”
“狗奴才，还不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卫嫔更生气了，是听说过有些人为了一些目的，会将女人当货物一样送出，但还是头一次见将女人送给太监的，这些人还真是丧心病狂！
方贵人脸上也带了冷意，虽然身在古代，她知道有些事情无可避免。
但从小生在红旗下、长在阳光里的二十一世纪五好青年，接受不了这种将女子作为物品送出的行为。
更何况还是送给一个太监！
“娘娘恕罪啊！”，赵公公急忙解释道，“栩栩是奴才同乡，被卖进赵府做了丫鬟，赵府苛待丫鬟，奴才心疼她，才将她要了过来。”
那名叫栩栩的女子也点了点头，“是的，娘娘，若不是赵公公，奴婢怕是已经死在赵府了，况且……”
说着那女子的脸上竟有了一抹红晕，“奴婢幼时，与赵公公也是有婚约的，只是老家雪灾，死了不少人，后来我们才跟着家人分散了。”
“若是没有那场灾难，奴婢与赵公公，已经是正经夫妻了。”
赵公公在一旁快速磕头，“娘娘恕罪，奴才知错。”
卫嫔与方贵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的，那……她们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统子统子，这事？】
【真的，他们没有说谎。】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行吧，既然人家自愿的，就算了吧。
方贵人与卫嫔对视一眼，卫嫔开口：“咳咳，都起来吧，那个……宫里最近炭火和新进布料质量都不如以往，还贵了一些，是怎么回事？”
“不如以往？这不可能啊，虽然为了救出栩栩奴才答应了赵家的请求，但到的每一批货物，奴才都做了检查……”
赵公公眉头紧锁，似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倒是一旁的栩栩拉了拉赵公公的衣袖，“源哥，库房里还有一些剩的，取出来看看。”
经栩栩提醒，赵公公也想起来了，便带着几人去往库房检查。
派人将布匹搬了下来，一个个检查，才发现只有上面的是好的，下面却都用了做工差一点的。
还有炭火，也仔细检查了，虽然看着一模一样，与往年的没有太大区别，但做工确实不如以往，只能烧起来才能看出。
赵公公让人拿来了几个火盆，点燃一试，才知道赵家送的炭火也是只在上面放了好的。
赵公公那个气啊，今年的布料和炭火，价格可是一分未降啊，这赵家，竟敢如此行事！
“娘娘，还望娘娘恕罪，给奴才一点时间去处理此事，处理之后，奴才认罚。”
赵公公跪在地上，栩栩也跟着跪下了。
卫嫔思忖片刻，“也好，给你一个时辰，将此事调查清楚，赵家不得用，便换回以前的。”
“多谢娘娘，奴才遵命！”
赵公公将几人送出了采办处，立即带着人出宫去找赵家算账了。
卫嫔与方贵人只好又回了夕颜宫，恰好秋书准备好了膳食，便在夕颜宫一同用了膳。
膳食过后，卫嫔将方才发生的事讲给了颜如玉听，颜如玉也是很是惊讶。
不过这赵公公，也算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比有些正儿八经的男人强多了。
几人闲聊着，就听见春琴前来禀报，那赵公公求见。
颜如玉好奇这人，便叫了进来。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卫嫔娘娘、方贵人。”
行了礼，颜如玉叫了起，打量了一下，确实看着是个周正的。
“都查清楚了吗？”
在颜如玉的示意下，卫嫔开口问道。
“回娘娘，查清楚了……”
赵公公将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那赵家真是害人不浅啊！】
原是今年出去采买之时，赵公公去两家都看了看，确实发现杨家的东西成品要多一些。
本来已经打算今年继续沿用杨家的物品，却在赵家看见了已经被卖为丫鬟的栩栩。
那赵家人是个眼尖的，将赵公公的神色看在了眼里，当即表示只要今年的这次供应交给赵家，就将栩栩送给赵公公。
赵公公沉默了，但最终还是没有战胜自己的私心，将这次炭火与布料的供应商，换成了赵家。
他想着赵家只是成品率低一点，东西还是可以的，赵家涨的那一点价，只要不仔细查，也看不出来。
哪知这赵家也是个头铁的，眼看着宫里就要来装货了，又赶不及制作，便以次充好，将次品装在了车底，好的成品放在了上方。
这样就算宫中检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事情查清楚了，颜如玉也听明白了，有读心术在，自然知道这赵公公说的没有假话。
“卫嫔，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