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川目光瞥了一眼沈蕴身后的人,淡淡道:“清安派几个宫女护送宋姑娘出宫吧。”
未等沈蕴开口,他背后的人先说话了:“殿下,有兄长在,不必麻烦了。”
宋木苒没再露头,轻轻扯了扯沈蕴的衣衫。
沈蕴:“殿下,臣与苒苒一同出宫,不必麻烦了,臣告退。”
察觉到沈蕴迈脚,宋木苒连忙环住他的脖颈,以免掉下去。
待迈出宫门,她才敢回头与人对视。
目光投向谢怀川头上的数字,已经从百分之三十直接跳到百分之三十五。
很显然,宋木苒是故意,她就是为了刺激太子,看看太子什么反应。
结果让她很满意,太子殿下已经开始在意她了。
这是好事儿。
上了马车,宋木苒才想起来要问沈蕴话。
“你查到了吗?”
“什么?”
“陷害我的人。”
今日她明显是被人设计的。
“查不到。”沈蕴收回神色,他查到了,但那个人,宋木苒暂时惹不起,这件事,还是不打算告诉她为好。
“好吧。”宋木苒没再多问。
沈蕴说查不到那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查到了不告诉她,一种是那人做事天衣无缝,比沈蕴还厉害。
很显然,宋木苒更相信第一种,沈蕴不想告诉她,要么是瞧不起她,要么就是为了那个人着想。
但她很清楚,设计她的人必定是皇宫里身份高贵的人。
至于是谁,显而易见,她确实惹不起,顶多是能避则避,然后快点攻略太子,早些跑路,离开长安。
沈蕴:“你今日在上书院,跟着太子做了什么?”
上书院?
今日太子手把手教她练字,但她是不可能告诉沈蕴的。
免得沈蕴又说,【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太子殿下何等尊贵,你配不上他。】
她又不要太子负责,只要他那颗心就行,名分无所谓,一旦达到百分之百,她就能跑路。
“没什么,就伺候殿下写字。”
沈蕴脸色沉在黑暗中,睨视着她:“没了?”
宋木苒完全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对啊,不然还能有什么?”
“呵。”沈蕴轻笑了一声。
宋木苒倒是会说谎了,他亲眼看见太子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
现在问她,她居然不老实交代。
他倒要看看,她能瞒多久。
“除了伺候殿下写字就没了?”沈蕴再次追问。
宋木苒转了转脑袋:“有吧,还给殿下泡了杯茶。”
“很好。”
沈蕴收回目光,没在说话。
这倒让宋木苒有些奇怪了,今日沈蕴怎么回事,话这么多。
不过性子和以前一样,一直在追问她做了什么,像个老妈子一样,不对是老爹子。
这是突然冒出来的掌控欲吗?
他们现在的身份只是兄妹关系,沈蕴却死死看着她,难道还怕她对沈家不利不成。
沈府。
江婉茹站在门口看见沈蕴抱着一个女子下来,顿时笑容都凝固了。
“沈哥哥,这是?”
宋木苒抬头望了望江婉茹,她站在这里做什么?
“怎么会是你?”
听见这质问的语气,宋木苒就明白她这是想多了。
“别误会,我脚扭伤了,他送我回来的。”
“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让人扶我进去。”宋木苒可不想掺和沈蕴的桃花争。
毕竟喜欢他的女人那么多,她避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她大抵是要失望了,沈蕴不仅没有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
最后直接无视江婉茹,径直的朝里走。
宋木苒看见江婉茹的臭脸,忍不住的笑了。
“沈蕴,你的好表妹都哭了,她误会了,生气了,你不哄哄?”
沈蕴拧眉看着她:“她哭不哭与我何干?”
宋木苒解释:“她喜欢你啊,你抱着其他女人,她吃醋。”
“她喜欢我,是她的事,我又没让她喜欢。”
啧啧啧,真是薄情郎。
不过这话让宋木苒排除了沈蕴的白月光不是江婉茹。
那会是谁呢?
走进沈府,宋木苒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不是去我院子的方向,你要去哪里?”
“书房。”沈蕴淡淡道。
去书房做什么?
“你放我下来吧,我想回去休息。”
沈蕴顿了一下:“你没睡够吗?你字写那么丑,不应该勤奋一点练习吗?”
“那也不差这点时间。”
“勤能补拙!”沈蕴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抱着宋木苒往书房去了。
管家看见这阵仗,急急忙忙去沈老夫人院子禀告。
沈老夫人听了,高兴不得了。
“我就说长君早晚会上头的,他非死活不信。”
“只是世子爷嘴硬,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沈老夫人哼了一声:“那也是他该受的。”
.......
书房,宋木苒被沈蕴拽到案桌前坐下。
“现在就写吗?”
“嗯。”沈蕴将笔粘了粘墨,递给她:“书山有路勤为径。”
宋木苒拿着毛笔,愣了一下。
沈蕴今日怪怪地,怎么突然让她练字?
沈蕴拿了只毛笔绕过她的头顶在宣纸上写了句诗,就是宋木苒之前抄写的那一段诗。
“梨花自寒食,进节只愁余”
没想到沈蕴居然也看过她默写的诗。
“看清楚了吗?”
“什么?”
沈蕴重重的拧了拧眉,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脸。
“看清楚我刚才如何下笔的吗?”
“哦,懂了。”
眼睛看清楚了,手就不知道了。
练字哪里这么容易。
宋木苒按照刚才沈蕴写的方式,在那行诗下面开始写。
刚写完梨字,头顶就传来一阵声音:“不对。”
“哪里不对?”
“字没写对。”
不可能,宋木苒可是按照沈蕴写的方式写的。
她现在怀疑沈蕴是故意整她的。
“我才看一遍,没有那么容易学会。”
“那就多看几遍。”说着沈蕴就伸手过去握住宋木苒的手,顺着梨字继续往下写。
冰凉的手指贴着她的皮肤,让她身体一颤。
“专心点!”沈蕴摸了摸她的头,回过神来,宋木苒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
有个便宜老师,不要白不要,练好了,太子殿下估计会高兴。
玉笔在他的指导下变得生活起来,沿着宣纸将这句诗流利的写完。
诗写完了,沈蕴并没有放过她,而是紧紧的包住她的小手,俯身下来,刻意贴着她的耳朵,低哑的问:“是他教得好,还是我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