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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木苒瞥开他的目光,将手扯开,脱离的时候,袖口拂过男人的鼻间,带着一股清香进入其中。

“所以世子爷到时候记得给封和离书。”

“你真信了她的话?”

“是啊。”宋木苒带着几分委屈的眼神看着他,伸手划过他的胸膛:“想到要与夫君分离,我的心可痛了。”

这会儿没有了那群傻子挑衅,宋木苒一身的轻松。

沈蕴看着她这拙劣的演技,“心痛?那夫君帮你揉揉?”

揉?

若是有用,还需要大夫干嘛。

真的是揉心还是想占她的便宜?

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本来以为用膳的时候,他们会过来,宋木苒都准备好舌战群儒了。

结果香莹告诉她,沈老夫人得知他们这样对待宋木苒。

不仅用家法处置了一顿。

还罚他们回去每人抄一百遍家规。

真是大快人心。

用膳的时候,宋木苒只专注自己吃放,沈蕴在一旁,将沈府的玉牌递给她。

“拿着这个玉牌,沈侯府名下的商铺你都可以去,若是遇到想买的,就记沈侯府的名字。”

哟,装霸道总裁呢?

她太需要钱了,毕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离开沈府了,所以她要为自己铺好后路。

找机会做些生意,攒钱。

宋木苒爽快的接下。

但是刚伸过手,沈蕴停了下来,“明日有个宴会,记得做准备。”

“知道了。”宋木苒乖巧的接下。

她没在多问,用了膳就回屋。

因为是在侯府,所以只能回他们的婚房,檀园。

在这里,没地方可去,又没事情做,宋木苒就觉得无聊。

所以她打算找些事情做。

她走到旁边的书架上挑了一些书籍,又取了笔,没让人准备新的,就用桌上挂着的玉笔用。

写了好几遍,看着宣纸上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她是揪心啊。

她大部分在乡下住,根本没有机会学习写字,看来得找机会练练了。

到了深夜,见沈蕴还没有回来,她洗了澡,准备上榻休息。

就听见外面传来声音:“世子爷今日可能饮了酒,记得备些醒酒汤。”

原来是去喝酒了啊。

这古代和现代完全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像沈蕴这种地位的世子,后宅里没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女人在外面。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想的,他们本就不是真的成婚。

上了榻,宋木苒便闭目休息,她做了很长的梦,梦见初见萧策安的情景。

当时她才九岁,去山上抓野兔,偶然发现一个全身是血的少年。

他被人扔在草丛堆里,满身是血,宋木苒察觉他有气,连忙背着他下山去了医馆。

或许是怕他醒来,到时候惹了不必要的麻烦,宋木苒给了医馆一袋银子,这是治疗他的费用,随后就离开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没想到多年以后,他们变成了攻略者和被攻略者的关系。

.......

深夜,沈蕴一身酒气,回来看见床上睡着的那一团,顿了一下,转身去了浴间。

洗了澡,他准备灭灯休息,就看见案几上放着几张宣纸。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同时里面还卷着一只玉笔,玉笔上面刻着他的字:“长君。”

宋木苒在睡梦中,被人一把提醒,她几乎是被沈蕴直接拽着下床拉到案几旁边的。

“谁让你用我的笔的?”

他的声音阴冷,高挑的五官更加重了压迫感,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宋木苒听见这话,很快就清醒过来。

她以为这屋里的东西可以用,所以她特意选了一只不常用的笔写的。

沈蕴紧紧捏着她的手臂,脸上暴起的青筋足以证明他有多愤怒“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不许随便碰别人的东西吗?”

“对不起,我不该动你的东西。”

她以为那只笔没怎么用过,这才拿的。

没想到对他那么重要。

她的手被捏着,因为嫩白,已经红了一片。

宋木苒感觉得到手臂的疼痛,但她依旧忍着道歉:“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碰你东西了。”

好像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过自己的东西。

奶娘在乡下照顾她的时候,她勉强能好过,回到宋家以后,她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别人用剩的。

她是这个家捡来的孩子,所以没有任何地位,嫡母经常告诉她:“你这样卑贱的身份,有赏你的你就知足吧!”

宋木苒是真的不知道这屋里的东西不能碰,她以为都是夫妻了,婚房里的也可以用。

现在她才清醒,她被突然的好迷了眼,将自己的地位忘得一干二净。

确实是她的错。

这只玉笔对沈蕴来说很重要。

沈蕴还是没放开她,她注意到他的目光,想要挣扎开来。

“你先放开我,我给你洗干净放回去。”

她挣扎的过程的,里衣也被扯得松松垮垮,露出了身前的一片雪白。

沈蕴似乎没听进去,俯身下去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上。

她的脸通红得厉害,连带着整个身体都是滚烫的。

沈蕴冷凉的脸触摸到她的肌肤,因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让他清醒了过来。

察觉到眼前人的颤抖,他松了手,声音冷冷的:“走开!”

脱离了桎梏,宋木苒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匆匆往外跑。

是她先冒犯了他。

沈蕴沉了口气,以为她去别的地方休息了,灭了灯就上了榻。

宋木苒站在外面左右不知道去哪里。

她想去别的屋子,但又怕沈老夫人发现他们分开睡,到时候假成婚的事情就暴露了。

她像个流浪的小狗蹲在门口,不敢进去打扰,也不敢离开。

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哗啦啦的流躺下来。

她缩在门口,不敢说话,若不是为了活着,她现在可以在漠北好好的。

可是她只有一年的机会了,她想活着。

这里什么都好,吃得好,住的好,但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时时过得如履薄冰。

深夜,沈蕴被雷声惊醒,他扶着额头坐起身了。

屋里看不见其他的身影。

这个女人当真去其他屋了?

窗户吱呀呀的吹着,沈蕴起身去关窗,刚到窗边,就发现外面墙角下有一抹身影。

“宋木苒!”

那抹身影卷成一团,没有说话。

沈蕴以为她在闹脾气,回想到刚才他有些冲动,连忙开门出去。

“宋木苒!”

墙角的一堆,依旧没有说话。

沈蕴过去想把这个蠢女人给拽起来,刚扯了一下她的手臂,整个身子软绵绵的像旁边倒了过去。

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而且发烫得厉害。

“宋木苒?”

宋木苒说不出话,她只感觉身子冷的厉害,仿佛要将她冻成冰块一样。

沈蕴沉了脸,一把将人捞起来往屋里去,她身上这身衣裳被刚才飘进来的雨水给打湿了。

现在整个人像个带水的火炉子一样。

将人抱上榻,沈蕴就转身从柜子里取了衣衫,连忙替她解扣更衣。

换了衣衫,又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