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间安静的房间里,胡飞两日来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神情疲惫而又焦躁,原本整齐的衣衫也变得褶皱不堪。周围堆满了他匆忙间写下的一张张医稿,上面绘着人体经络图,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病症分析与可能的药方,然而却又被一道道否定的横线划去。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中像走马灯一样闪过师傅曾经传授的医术要诀、过往经手的疑难杂症,以及世间各种罕见病症的救治思路。但每一次当他觉得似乎快要抓住那一丝灵感时,却又转瞬即逝,只留下更深的迷茫与无助。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心越来越沉,那种无力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深知师傅的情况危急,可如今却被困在这思维的僵局之中,找不到那把开启救治之门的钥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间悄然溜走,而自己却无计可施。
幽月及众人在房门外静静地守候着,时间仿佛被拉成了一条漫长而煎熬的丝线。幽月的眼神中满是焦虑,她不时望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眉头紧蹙,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又松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众人轻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他们深知胡飞此刻正处于关键的思考与探索之中,任何一点打扰都可能让那即将成型的救治思路破碎。于是,他们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急切,像忠诚的卫士一样坚守在原地。菲力原本焦躁的性子此刻也被压抑了下来,他紧咬着下唇,眼神中透着一丝罕见的克制;阿波罗面容冷峻依旧,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法梅德尔来回轻轻晃动着身体,大脑飞速运转,似乎也在努力思索着什么,试图为胡飞的困境提供一丝助力;沙科洛则如同一座沉稳的大山,只是那山巅的凝重雾气表明他此刻也绝非平静。
夜幕如墨,悄然笼罩了整个龙堂。屋内,胡飞在长时间的苦思冥想后,身心俱疲,几近绝望的边缘。突然,他的脑海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叶不凡曾经提及的混沌针法如同一幅古老而神秘的画卷,缓缓在他的思绪中展开。
那是多年前的一个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师傅叶不凡神色凝重地说起这混沌针法,当时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语此刻都无比清晰地重现于胡飞的脑海。胡飞的眼神从迷茫逐渐转为明亮,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是激动,是希望,亦是对这一丝曙光的本能反应。他顾不上两日来的疲惫与困顿,立刻振作精神,开始在心中细细梳理这混沌针法的要诀与施针步骤,仿佛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终于握住了通往光明的绳索。
胡飞深吸一口气,带着一丝疲惫中的振奋,缓缓打开了房门。随着“吱呀”一声轻响,他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两日的闭关思索让他面容略显憔悴,眼眶深陷,眼神中却透着一种决然与希望交织的光芒。他的脚步略显虚浮,但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有力,仿佛承载着叶不凡生的希望。幽月等人本就时刻留意着这边的动静,此时见状,立刻围了上去,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焦急,却又因敬畏而不敢贸然发问,只是静静地看着胡飞,等待他先开口。
胡飞的目光在幽月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声音虽略显沙哑却透着坚定:“我想起师傅曾在几年前提及过一种针法,名为混沌针法。此针法极为精妙玄奥,据说能调和体内阴阳,驱散疑难杂症。然而,我虽知晓其名,却从未见师傅施展,其具体的施针细节、力度把握以及可能出现的变数,我都只能凭借师傅当年的寥寥数语去揣测。这针法犹如一把双刃剑,若施针得当,或许能成为救治师傅的关键;但若稍有差池,后果将不堪设想……”说道此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畏惧与犹豫,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强烈的决心,“可如今师傅危在旦夕,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也要一试。”
幽月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忧虑,她直视着胡飞,轻声问道:“胡飞医生,如果这混沌针法失败了,会不会对堂主产生什么严重的副作用?您也清楚,堂主如今的状哪怕是微小的差池,都可能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们必须要考虑到所有的可能性,不能贸然行事。”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是对未知的风险感到极为担心,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身前,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不安。
胡飞这时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稍有偏差的话,会对师傅的身体造成一定的影响,但不会危机生命。如果成功了,那么师傅就可以恢复记忆,这套针法的神奇之处也就是能够让人恢复记忆。您看能不能给师傅施针吧。”
幽月这时也开始斟酌了,然后缓慢的说道:“那行吧,那你给堂主去施针吧,这个时候需不需要我们准备点什么?”
胡飞说道:“不用特别准备什么,但你们要确保我施针时环境一定要保证安静,不能发出一丁点声音,因为这个针法我也只是听师傅讲过,具体的我得慢慢来,如果中途有什么事让我分心了,我也比较害怕。”
幽月这时也是直接对着几名护法下令道:“你们几个亲自去把周围的环境给我确保好,如果发出一点声音影响到胡老爷子施针了,那你们就自己来找我受罚,你们听清楚了吗?”
几名护法此刻也是齐齐回复道:“是,大护法,我们保证不会让任何声音来影响到堂主的治疗。”
幽月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立即执行。
胡飞这时又来到了叶不凡的房间,江雨柔此刻也是上前来问胡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