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听他说完,摇了摇头,
“不清楚。”
“三师弟一心痴迷武术的人清楚什么?”
潘逸尘嗤道。
“我倒是听说过,只是也只闻其名,未曾谋面,只知道顾少主三年前曾被他叔父下毒,当下大夫救活了他,但也断言他只有五年寿命。”
说到这里,大师兄有些惋惜,
“如今算来还有两年好活了。啧,太可惜了!他算得上个商业奇才。”
沐凌风点了点头,
“能够轻易在西蜀筹来大批粮草,看来刚来的就是顾砚顾少主。”
谢珩眉心微皱,
“所以顾少主是妥妥的金大腿么?是不是只要能把他的身体治好,小师妹军中的粮草他都能帮忙解决?”
潘逸尘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道。
“理论是可以这么认为。毕竟只有人活着,才能赚更多的银子,若是两年后人真的死了,那顾砚再是商业奇才也没用。”
谢珩头一仰,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本公子可是有骨气的人,不会上赶着去求着给他治病的。”
一直在默默坐在后面喝着冰镇可乐的高寒,傲娇的一仰头,
“谢兄说的不错,本小王才不会为五斗米折腰。”
沐凌风笑着转身拍拍高寒的肩膀,
“小王爷,那是富可敌国的金山银山,可不是五斗米。”
众人皆沉默了。
沐凌风言之有理!
潘逸尘轻咳两声提醒大家道,
“当然,若是顾少主能弄来粮草,咱们按市价给他银子。”
银子他们兄弟几个都不缺,缺的是粮草。
哥几个一合计,命人去外面盯着,稍后看到顾砚离开,大家便一起去请他喝酒。
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只要能给小师妹弄来粮草就行,面子值几个钱?
有时候,粮草这种稀缺的东西,你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
这时,潘逸尘轻咳一声,看向大家,
“那个,咱们都不会医术,小师妹能不能治好呢?别咱们在顾少主面前把话说出去了,到时小师妹再治不好,这不成坑人了吗?”
高寒脱口而出问道,
“你们不是一个师父吗?难道苏师父对你们几个徒弟还藏私,只把医术教给苏妹妹了?”
沐凌风几人微愣,他们能说自己也不知小师妹是从哪儿学的医术吗?
因为师父和师母都不懂医术的。
沐凌风笑道,
“师父教我们师兄弟几个,教给每个人的都是不同的东西,既然教小师妹医术了,当然不会再教给我们。”
谢珩端起可乐喝了一口,
“没错,就是因我们三个师兄老是打架受伤,师父便教给师妹医术,好给我们治伤。”
高寒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片刻后才道,
“苏师父和苏师母的想法果然异于常人,难怪能教出苏妹妹那种古灵精怪的性子。”
那师兄弟三人对视了一眼,还好是糊弄高寒这个心直口快的,若是旁人听怕就听出不对来了。
那边康王正满脸阴沉地从他那令人感到闷热无比的营帐之中缓缓走出,心中似有一团无名怒火在熊熊燃烧。
然而,就在此刻,一阵嘈杂而又兴奋的议论声传入了他的耳际。
只听得几名侍卫围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谈论着:
“咱们王妃可太厉害了!竟然能够连战连胜,一举连下三座城池,就连那固若金汤的巴格城都被她给攻下来啦!”
其中一名侍卫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另一名侍卫赶忙附和道:
“可不是嘛!果真是应了那句古话——英雄配美人呐!咱们殿下与王妃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且不说王妃天生丽质、温婉动人,单论这身手和智谋,那也是世间罕见啊!既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攻城略地,又精通医术,可以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如此才貌双全之人,实乃我等之楷模啊!”
康王闻听此言,脸上的表情愈发阴沉得可怕,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
他大步朝着那群暗卫走去,并怒声呵斥道:
“尔等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妖言惑众!定王妃不过一介弱质女流罢了,能上阵杀的了敌?她提得动刀吗?拎得起枪吗?”
“真是牛都被你们吹到天上了!”
这般说完,康王犹不解气,接着斥道,
“哼!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连夺三城?本王看你们简直就是没睡醒,在这里痴人说梦呢!”
几名侍卫原本兴高采烈的神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他们对视一眼后,皆是露出了不满之色。
只见这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纷纷朝着康王不太恭敬地拱了拱手。
其中一名侍卫向前迈出一步,挺直了腰板,义愤填膺地大声说道:
“康王殿下,请恕小的们无礼,但我等自问从未曾开罪过您啊!咱们定王殿下和定王妃更是一直对您尊敬有加,不曾有丝毫冒犯之处。“
”可不知您为何要如此诋毁我们的王妃?她身为女子,却有着非凡的勇气和智慧,能够亲自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您怎能仅凭一己之见就否定她的功绩呢?”
这名侍卫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不禁提高了八度:
“想当初,在您尚未抵达平阳之时,如果不是王妃及时率领援兵赶到,不顾危险助我等杀退西蜀王哲所率领的大军,恐怕西蜀大军早就攻入天圣了!”
说到此处,其他几位侍卫也纷纷点头附和,表示赞同。
一时间,现场气氛变得紧张而凝重起来。
片刻后,恼羞成怒的康王抬手指着几名侍卫大声喝斥:
“荒谬,简直荒谬!定王妃给你们吃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们这般相信她?我天圣男儿众多,何时轮到她一个女人上战场?”
其中一名侍卫听到他一直诋毁苏锦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便梗着脖子道,
“我天圣男儿是众多,但也分有种没种。”
“有那没种的,在战场上却要身边围上一圈人保护着,那种人上战场上干嘛的?是杀敌呢?还是参观游玩呢?”
他这话音一落,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一瞬间凝固住了,时间似乎也停止了流动。